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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爾加”號穩(wěn)步前行,蘭正剛他們似乎放鬆了警惕。
陳青抱著狙擊步槍從塔橋上爬了下來,他笑呵呵的說:“這些個海盜真是蠢蛋,進攻隊形過於密集不說,還想用手裡的AK47來打我們的油輪?他們不知道AK47的殺傷範(fàn)圍嗎?”
蘭正剛道:“青子,別胡說,這些海盜肯定事先低估了我們的抵抗力量,所以纔會犯下這樣的錯誤,不然不可能會輕易派快艇來的。從他們的進攻隊形來看,雖然談不上訓(xùn)練有素,但還是有些章法可循的。他們的快艇排成三三的隊形,快速移動,很難讓我們瞄準(zhǔn)。還有,我們的弟兄也有傷亡,以後不能掉以輕心了!”
陳青覺得自己剛纔有些失言了,他意識到自己剛纔的狂妄是對那幾個死去兄弟的不尊重。“北府”僱傭兵團本來就是隻有二十幾個生死兄弟,現(xiàn)在行程剛到一半就有兩個兄弟喪命沙場,著實讓人覺得痛心。
陳青收攏了臉上的笑容嚴(yán)肅的說道:“頭,兄弟們!我剛纔說錯話了,我沒其他意思,願那些死去的兄弟一路走好。”
蘭正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青子,咱們把這幾個兄弟安葬在海里吧!”
“伏爾加”號接著鳴響了長音的汽笛,船首的俄羅斯國旗也被降了下來。二十個“北府”隊員排成兩排站在甲板上,靜靜地默哀。
兩個死去兄弟的屍體被收拾齊整後輕輕地放入了波濤的海水中,伴隨著波濤的海水,幾具兄弟的屍體靜靜地被海水所吞噬。
這是“北府”僱傭兵團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在哪裡戰(zhàn)死,就在哪裡安葬。這樣做的原因即是戰(zhàn)場上無法進行有效的安葬,也是因爲(wèi)他們“北府”僱傭兵團奉行的“四海爲(wèi)家、亡命天涯”的真實寫照。
把這些兄弟的屍體進行海葬之後,隊員們開始解散,準(zhǔn)備迎接下一場戰(zhàn)鬥。天色慢慢的黑了下去,像一口倒扣的大鍋把整個海洋都扣住了。
海面上一片漆黑,只有船上的燈火還在隱隱約約的閃爍著。海面上死一般的寂靜,除了波濤洶涌的海浪聲外,聽不到任何一點雜音。
船上的雷達(dá)設(shè)施已經(jīng)在剛纔的戰(zhàn)鬥中損壞,現(xiàn)在“伏爾加”號只能依靠著導(dǎo)航儀器進行航行。
蘭正剛隱約覺察到一絲危險而來,海面上太靜了,安靜的讓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多年的戰(zhàn)鬥經(jīng)驗告訴他,只有在一場激烈戰(zhàn)鬥的前夕,纔會有這樣死一般的寂靜。
蘭正剛打開望遠(yuǎn)鏡,向著四周望去,忽然,一艘快速移動的船隻正向自己的方向駛來。
“糟糕!海盜母船!”蘭正剛丟掉望遠(yuǎn)鏡大聲叫道。
噠噠噠!
蘭正剛叫出來的同時,海盜母船已經(jīng)接近了射程,船上的88毫米的德制高射炮已經(jīng)開火。
一連串大口徑的炮彈旋轉(zhuǎn)的穿過波濤洶涌的海浪,直奔“伏爾加”號而來,炮彈在空中發(fā)出“吱吱”的呼嘯怪叫聲。
“臥倒!”躲在後面的黃維武一下?lián)涞皆谔m正剛面前,將他死死地扣住在甲板上,這時,兩顆88毫米的炮彈先後鑽進船體。
伴隨著轟隆聲的巨響,一個集裝箱被炸開了一個
巨大的洞,接著,上面集裝箱裡德貨物燃燒起來。
“啓動消防裝置!啓動消防裝置!快,不能讓火勢蔓延!”船長列昂尼德大聲的叫道,船上的消防裝立刻啓動,無數(shù)個高壓水槍和防火水籠頭一下子被打開,十幾道水柱對著最上面的那個燃燒的集裝箱噴射起來,一道道水霧在那裡形成。
火勢有些減緩地趨勢,蘭正剛知道這樣的滅火速度還是太慢,如果此時敵人再次射來一顆炮彈,那樣下面的大量軍火就會被點燃,如果這些軍火一旦爆炸,“伏爾加”號會被炸成一片灰燼。
“啓動所有防水裝置!”蘭正剛大聲的命令道,他和陳青還有黃維武三個人抓起一個巨大的消防水籠頭對著火勢蔓延的那個集裝箱接連噴射,巨大的水花幾乎淹沒了甲板,不一會,火勢減緩了下來。
這時,空中的怪叫聲再次傳來,蘭正剛知道,這是海盜母船上的炮兵做好了炮彈瞄準(zhǔn)和預(yù)射的準(zhǔn)備。
轟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在“伏爾加”號海面上炸開,炮彈掀起的水浪撲到了甲板上。
蘭正剛臥倒在甲板上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水花暗自慶幸,幸虧這個小子不是玩炮的行家,如果是他在南疆戰(zhàn)場的炮兵來打這一炮,“伏爾加”號必死無疑!
“重武器!重武器!”蘭正剛站起來大聲的叫道,雖然這個海盜的炮手是個門外漢,但對他們?nèi)耘f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所有人在這個時候都亂了,和敵人完全不是一個對手層次的,敵人有88毫米這樣的重炮,而他們只有手中的步槍。再說了,誰也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海戰(zhàn)啊?
列昂尼德卻表現(xiàn)的相當(dāng)鎮(zhèn)定,他鎮(zhèn)定的駕駛著“伏爾加”號乘風(fēng)破浪前進,炮彈不斷在“伏爾加”號旁邊落下,激起的浪花不斷地拍打著船體。
“媽的!欺負(fù)我沒重武器,如果我這是一艘軍艦,哪怕是最破的魚雷艇,我也能把你們這羣混蛋打到海底去!”
列昂尼德一邊駕駛著船隻,一邊罵道,看樣子這個老海軍對海戰(zhàn)非常熟悉,他能熟練的操作著軍艦來對抗那些船隻。
蘭正剛跑到駕駛艙內(nèi),聽到了列昂尼德罵聲後問道:“現(xiàn)在用什麼方法能對付那些海盜?你是海軍出身,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都是外行!”
列昂尼德駕駛著巨大的油輪,任憑因爲(wèi)炮彈的震動船體左右搖晃,他風(fēng)趣的說道:“如果用巡航導(dǎo)彈,那些混蛋肯定會完蛋!哈哈!”
“廢話!我問你現(xiàn)在僅靠著我們的力量能不能幹掉這些傢伙?不要開玩笑了,我可不想下去餵魚!”蘭正剛大聲嚷道,船體的晃動讓他險些跌倒。
“現(xiàn)在我們兩艘船的距離只有幾千米,這樣的距離在很多種火炮的射程範(fàn)圍,可問題是我們除了步槍外,什麼也沒有啊!”列昂尼德說完,又再次罵了一聲,他也非常氣憤自己這個昔日的紅色帝國的海軍戰(zhàn)士被這些海盜擊沉在海洋上?這些海盜是瘋了,他們肯定是被剛纔的傷亡所震怒了,現(xiàn)在要擊沉這艘船。
這叫什麼事?這羣叫花子一般的海盜竟然敢跟他打起了海戰(zhàn)?真讓他顏面丟盡!
“對了,我們船上押運的軍火中有沒有火炮
?”蘭正剛恍然大悟的問道。
“火炮?對了,船尾集裝箱裡有幾門105毫米的榴彈炮,炮彈在下面船艙裡!”列昂尼德話像是一針劑興奮劑一樣注入了蘭正剛的體內(nèi),他急忙跑了出去。
十幾個僱傭兵三下五除二的撬開了集裝箱的箱門,裡面,幾門內(nèi)噴著墨綠色的105毫米榴彈炮展現(xiàn)在一羣人的面前。
大家興奮了!接著,十幾個漢子甩掉衣服光著膀子把這門105毫米的榴彈炮推了出去。
其他的傭兵搬來了炮彈,蘭正剛喊來了陳青道:“你小子以前在炮兵幹過,給你十發(fā)炮彈,幹掉那個海盜船!”
陳青拍了拍胸脯道:“看我的!媽的,終於有機會回手了!”
四個使用過榴彈炮的僱傭兵和陳青一起站了出來,固定好105毫米的榴彈炮後,陳青校正著炮瞄的位置。
“裝填1號彈藥!”陳青大聲叫道。
“裝填完畢!”一個傭兵隨便塞了一顆炮彈塞進了炮膛。
“放!”
轟隆一聲,105毫米的榴彈炮彈旋轉(zhuǎn)飛出炮膛,向著海盜的母船飛去。蘭正剛用望遠(yuǎn)鏡密切的觀察著炮彈的運動軌跡,只見那顆炮彈在距離海盜母船隻有十米左右的位置轟炸炸開,海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浪花!
“該死!就差一點!青子,你用槍是戰(zhàn)略狙擊手,用炮也是!”蘭正剛大聲吼道。
“收到!”陳青沉著應(yīng)對,裝填手剛把一枚炮彈塞進炮膛,這時,一顆88毫米的炮彈徑直了飛了過來,炮彈鑽進甲板上轟隆一聲炸開。
所有人都本能的臥倒,接著又端起水籠頭對著炮彈落下的地方瘋狂的噴射水霧。
“青子,不要管他,幹掉那艘破船!”
蘭正剛大聲叫道,接著羅斯托夫、鐵蜀,甚至一向不說話的黃維武都叫喊著給陳青打氣。
“他媽的!”陳青吐了口吐沫,根據(jù)剛纔炮彈的彈著點再次調(diào)動了火炮的瞄準(zhǔn)標(biāo)尺。
雙方的船隻在不斷的移動著,要想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準(zhǔn)確射擊,異常困難,蘭正剛覺得這對於十幾年前摸過大炮的陳青來說簡直是一個挑戰(zhàn)!
接著,陳青指揮下射出了第二枚炮彈,第二枚炮彈依舊沒有命中。氣的羅斯托夫大罵道:“對面的海盜都比你射的準(zhǔn)!你到底在幹什麼?”
陳青並不理會他們的狂叫,因爲(wèi)剛纔的還擊,海盜母船的炮擊頻率明顯降了下來。
兩艘船作著不同的速度在移動著,陳青衣服全被汗水浸透了,他讓人把搬上來的最後一顆炮彈塞進炮膛,接著,屏住呼吸,緩慢地調(diào)動著標(biāo)尺。
那艘破爛的海盜船在他的視野裡中不斷的移動,陳青閉上了眼,把表此固定在一個位置後道:“放!”
另一邊的傭兵猛的一拉,轟隆一聲,105毫米榴彈炮猛的後座一下。蘭正剛透過望遠(yuǎn)鏡看到,那枚炮彈穩(wěn)穩(wěn)地砸在海盜船上,接著,一聲轟隆的爆炸聲中,海盜母船晃悠悠的冒起黑煙。
“成功了!陳青,你不僅是戰(zhàn)略狙擊手!還是戰(zhàn)略炮手!”所有人歡呼起來。陳青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