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我咳個不停。我掛斷了電話,放下了碗筷,剛剛完成光盤行動,嘴裡像吞了一團火!這酸爽……多久沒有吃到飆淚了啊?簡直了。
這種劇烈的咳嗽,像極了兒時一言不合就往嘴裡塞入半包辣條!馬上精神抖擻,口脣發麻!
“哈哈,沒想到堂堂料事如神的神探,竟然沒有發覺碗裡的奧妙,”高靜情不自禁地笑出了淚,樂不可支地看著我。我一臉懵逼地看著她,竟然敢套路我?
“水,水……”我旋即站起了身子,透過衣櫃看著狼狽不堪的自己,一整張臉蛋像是剖開的大紅西瓜,喜慶極了!眼睛快要辣的睜不開……
她下面到底放了什麼呀?起初還挺有嚼頭的,原來是溫水煮青蛙!不一會兒,她進了廚房,切了半片檸檬,勺了勺溫水,遞給我手上。我一口把它幹了,好久才散熱……
“這個辣來得慢,”她捂嘴偷笑,臉蛋笑成了一顆桃子,“誰讓你像是餓死鬼投胎,一不留神就光盤行動了呀?”
只見高靜洋洋自得地把茶幾上的那瓶辣椒揭開,屋子旋即飄散著一股蒜香的氣味。如果不是我毫無防備,這瓶辣椒的味道還真不錯。
“喜歡就送給你咯,祖傳秘方,”她毫不吝嗇地遞到我手上,這倒是無價之寶,還是整蠱神器呢。
“這怎麼好意思,”突然,我觀察到了一個微妙之處。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套嗎?那你肯定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了,”她故意裝成愁眉苦臉的樣子,柳眉微蹙,嘟著小嘴,演技倒是入木三分。
透過她的嬌軀,我看到了一團火。這團火,象徵著她旺盛的生命力和意志力。它不同於體溫,卻又反作用於體溫。
儘管我被套路了,她卻開懷大笑著。那團藍色的焰火,擁有著很強的感染力。我第一次看見熱情似火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她的愉悅。
“還辣嗎?”她前一秒還樂不可支,這一秒卻又深情款款地看著我。
“一點點,”我幹吐著舌頭,舌苔像是被侵佔了。除了無休止的火辣,再無品嚐出別的味道來。
“嗯,”忽然,她挽著我的胳膊,叫人始料未及地奉上了一吻。我的天,幸福來得太突然。
“這樣還辣嗎?”她的瞳孔像是一潭純淨的湖面,毫無雜質。我悶不做聲,可是她軀殼裡那團熾熱的火焰,正在努力地灼燒著。
“高靜……”我多麼不願意去承認這個真相。她卻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
“我知道這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可是,你知道嗎?在你真正地把我父親給逮捕了,在我母親毅然地改嫁了,我才明白,我不能像他們一樣。我不想掩飾我的愛意,這是我們年輕人的權利。我痛定思痛,才願意對自己坦誠相待。李隊長,你很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超乎了一般的警民關係。我想,我看到了愛情。”
對,你沒有說錯。這也是我的責任。除了按部就班的警探工作外,我還堅持著一貫的原則。我對我的天賦是深信不疑的,在諸多生死攸關的時分,它已經無需再加以證明了。
博大精深的玄學,實際上已經囊括了世間的林林總總。而我不過是一個膚淺的繼承者。它不會背叛我,它會一直如影隨形。就像我對警探這份職業的崇敬。
我不能否決你的坦誠,對,你看到了愛情。也許,正是你看到的愛情,陪你渡過了低潮。你的藍色火焰,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這是你的本事,高靜。你讓自己看到了希望。
否則,你又怎麼會毅然地回到這裡,大膽約我上你家裡來做客呢?可是,高靜,你好傻。你現在長大了,出落得漂漂亮亮,亭亭玉立。你還是當年的自己,不是嗎?
明知自己剛剛經歷了闌尾炎手術,容易引起併發癥。卻依然毫不猶豫地吃下了一塊來歷不明的糕點。
我不能否定你,就像我不能告訴你,我看到了除你父親外的第二個真兇。真正在你心裡擰成心結的人。
“是嗎?”我色迷迷地看著她,旋即眉開眼笑。“那就太棒了,我準備去執行一個特殊的任務。我們局子把少管所、拘留所的女孩子給請了過來,上頭下令,她們心術不正,讓我進行心理輔導。說不定要手寫一份千字報告!你要教書育人,這可是你的強項啊……”
嘿嘿,這才叫物超所值嘛!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看到了愛情嗎?那好呀,實現你個人價值的時候來了。
“哼,美得你。你分明就是剝削階級!剝削我的無償勞動……行啊,你親我一口,我就替你寫報告。”
我小叮噹還能說什麼呢?原來你是這樣的高老師。
“你怎麼纔來,”當我慢悠悠地回到警局,大約遲到了十五分鐘左右。竟然請到了曹軒這尊大佛,他在警局的大門口守候多時了。
“緊急任務嗎?”我上了車,看樣子事情的發展比我想象中要嚴峻。曹軒二話不說,旋即把車開往了街道,一路上,他悶不吭聲。
不一會兒,車子開到了一戶叫“自由空間”的量販式KTV,看他身著便衣,雷厲風行的樣子,估計是要抓人了。小不點也真是的,明明就是突襲嘛!還扔來幾顆糖衣炮彈。
“咱們要見見老熟人了,”頃刻間,曹軒已經站在了包廂501的門前,然後堅決地推開了房門。
“只想抱著你的背脊不想放,爲何美的東西總叫人感傷。只怕你每次轉身,我會以爲看見明天的豔陽。”
熟悉的音色,餘音繞樑地傳來。是她,竟然是她。包廂裡,正坐著一男二女。大腹便便的男子,正坐在沙發的中央左擁右抱。我認識的她,此刻成爲了男子的寵兒。
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還有,上頭到底下達了一項什麼樣的命令?幾個疑團,像是男子嘴裡噴出的煙霧,久久地縈繞在我眼前不褪去。
“你們是誰,”忽然,警惕心十足的男子關小了音量,兩眼正不停地掃視著我們兩位不速之客。我剛想抽取警證鎮住場面,卻被曹軒一手擋著。看樣子,他想和這三人周璇。
我緊緊地盯著她不放,她分明看到了我,卻依然不爲所動的樣子,嘴裡哼著熒屏上的曲調。曹軒學精明瞭,隨手從餐桌上拿起一口杯,然後拿起一支百威倒滿,旋即一口乾。
“我們,是你的救星,”曹軒這回倒是搶了我未卜先知的戲份。他果決地拿起了湯勺,然後往餐桌上的鴨腳煲晃動著。儘管不過區區三人,男子的胃口卻不小。
要不然,他怎麼會隻身一人膽敢左擁右抱呢?一份鴨腳煲,一份田螺煲,還有一份涼拌鵝雜,曹軒都樂在其中地攪拌著,似乎想要找尋著什麼玄機。
忽然,她坐不住了。視線不停地避開著餐桌上的菜式,下意識地脫開她的懷抱。她無疑認出了我,自然也得知了我的身份,我的目的性。
“你是不是常來這,”曹軒放下湯勺。
“關你什麼事?”這個傢伙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