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婚禮的牧師還是個洋人,也不知秦書畫從哪找來的。
臺下的修行人大多都是老古板,他們比較推崇中式拜天地那套儀軌,洋人這些洋招子並不能引起他們的共鳴。
不過有一個人除外,江嘯,這個大俗人一到該鼓掌的時候就把那巴掌拍的啪啪響,甚至蓋過了旁邊幾人的掌聲。
另外一個伴郎李木並不認(rèn)識,不過也是修行門派中的佼佼者,跟秦祺交情不淺。
牧師操著他並不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主持婚禮的時候,李木的思緒卻飄得很遠(yuǎn)。他放眼去看臺下坐著的衆(zhòng)人,記起不少熟面孔,都是昨晚來吃暖房酒的。
昨晚喝的暈暈乎乎,散酒之後也沒能記得大概,現(xiàn)在一望,那些人十個有七個都是修行人,而且儀表堂堂,除了江嘯都是帥哥,看他們舉手投足的姿態(tài)就知道從小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
“都是各門各派的新銳啊……”李木認(rèn)真的記下這些人。
秦祺結(jié)交的大部分都是小門派的年輕翹楚,有些甚至是下一任掌門的接班人,比如玄妙宗,觀海居。
還有一些修爲(wèi)低的過分,各方面都不出彩的修行人,有兩個甚至剛剛練氣,這些是附近的家傳修行人,也不能稱爲(wèi)世家,因爲(wèi)他們沒有顯赫的家世。
大門派的人也有,可惜李木只認(rèn)識一個慕容凜。
等等,慕容凜?!
他的目光掃到座位上的長鞭御姐,慕容凜衣著普通,看起來倒像是剛從公司趕過來。
慕容凜興致勃勃的正觀禮呢,突然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下意識的迎著目光懟回去,看清對方是誰後愣怔了片刻。
“慕容小姐,你和這個伴郎認(rèn)識?”她旁邊一個青年男子禮貌的開口道,聲音壓得很低,正好能讓慕容凜聽見。
開口的是方寸山的大弟子,李星河。
慕容凜點(diǎn)點(diǎn)頭,新人已經(jīng)交換了戒指,牧師宣佈他們結(jié)爲(wèi)夫妻,新人在衆(zhòng)人的鼓掌聲中吻在一起。
“認(rèn)識,一個學(xué)生而已,有幾分本事。”慕容凜衝李星河一笑,“說來也巧,他跟你同姓,他也姓李。”
宴會還在進(jìn)行,漫天的綵帶碎花幾乎要把新人淹沒。
舞曲響起,新郎新娘帶起第一支舞,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某蔂?wèi)了衆(zhòng)人的焦點(diǎn)。
方媛身姿曼妙,和秦祺相擁慢舞,惹得幾個小女生十分羨慕。
李星河向坐在人堆中的慕容凜伸出手,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美麗的小姐,我能邀您跳一支舞嗎?”
“哈哈哈,老古董也會跳洋舞?”慕容凜像是看到了什麼珍惜物種,饒有興趣的接受了李星河的邀請。
“其實(shí)我並不會,臨時學(xué)了幾個舞步,夠用了。”李星河的手放在慕容凜的柳腰上,主動帶起舞步。
小門派的弟子看的各種羨慕嫉妒恨,羨慕李星河能有美人共舞,嫉妒李星河的出身,恨自己修爲(wèi)太低,不能入慕容凜的眼。
不管怎麼說,慕容凜都是修行界公認(rèn)的第一美人。
李星河身體轉(zhuǎn)動之間,瞥見遠(yuǎn)處和女孩嬉鬧的李木,淡淡的問道,“這位李道友應(yīng)該沒有那麼簡單,普通的散修怎麼會與秦少爺稱兄道弟。”
“方寸山的大弟子怎麼會對散修感興趣?”慕容凜眨了眨眼睛,眼眸之間光華流轉(zhuǎn),配上那單純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她真的是一朵小白花。
“呵呵,只是好奇,並沒有惡意。”李星河扭過臉看著慕容凜,“慕容小姐不必這麼看我,我跟你可沒有仇怨。”
慕容凜嬌笑,銀臨般的笑聲悅耳,笑顏如花,那幾個弟子眼睛都看直了。
她的聲音一變,略微有些低沉,卻很有吸引人的磁性,“李先生,是你門中長輩派你來調(diào)查秦祺李木的嗎?”
“是啊,師命難爲(wèi),我並不想下山的。”李星河無奈卻爽快的承認(rèn)了。
舞曲變換,慢舞變成了歡快的快舞,李星河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快的我就不會了。”
慕容凜攬住他的腰,反客爲(wèi)主,魅惑的一笑,“我來領(lǐng)舞,跟上我的腳步。”
“我去!”一個弟子不明所以看著他們,“怎麼慕容姑娘領(lǐng)舞,男女反轉(zhuǎn)?”
“可能方寸山的大弟子不會跳舞吧哈哈哈……”
“他們在議論你呢,抱歉讓你丟臉啦。”慕容凜竊笑,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歉意。
李星河看了一眼取笑他的人,微微搖頭,“無妨,不會就是不會,不丟人。”頓了頓,這位帥哥衝慕容凜展顏一笑,“能與你共舞已經(jīng)讓我心滿意足。”
“呵呵,真是受寵若驚,李師兄?jǐn)E舉我了。”慕容凜笑彎了眼睛,胸脯有意無意的蹭在李星河的身上,腳下的步伐全亂了。
兩人索性不跳,走到一邊坐下。
李星河爲(wèi)她倒上一杯香檳,“我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只是不擅長跳舞而已。”他和慕容凜碰了碰杯,仰頭飲下一口酒,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這種起泡酒的口感挺獨(dú)特的,有意思。”
慕容凜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慵懶的翹起二郎腿,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李星河,“那麼緊張幹什麼,你又不在山裡,還有人會來揪你耳朵讓你坐正嗎?”
“禮儀是習(xí)慣,不是爲(wèi)了做給特定的人看的。”李星河又喝了一口酒,目光瞄向場中的李木和徐洛洛。
李木哪裡是會跳舞的人,女孩拉著他要跳舞的時候他就抵死不從,怎麼能在各門派的面前丟這個人。
女孩好說歹說都沒用,最後裝生氣才讓李木乖乖就範(fàn)。
李木哭喪著臉,和徐洛洛傻里傻氣的在場中蹦躂,“你不是說你會嗎?”
女孩一昂頭,“我忘了!”
下面的人都捂著嘴笑,雖然沒有嘲諷的意思,但是也夠丟臉了,女孩挺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拉著李木下了場。
慕容凜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徐洛洛調(diào)皮可愛,就像是自己從未有過的小妹妹一般讓人想去呵護(hù),“你們家長輩就準(zhǔn)你喝酒嗎,還盯著陌生女孩看,這就知禮了嗎?你乾脆把眼珠子摳下來貼到人家身上。”
李星河被他戳破‘小心思’,卻沒有半分尷尬神色,“慕容師妹說笑了,你知道我看的是什麼。”
兩人聊了幾句就換了稱呼,先生小姐變成了師兄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