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去哪兒了。當然是去邊境了，結果還沒出王都，就看到了好多燕國趕來王都逃荒的難民。所以，您就動用能力在王都裡給那些難民中的傷者療傷。”

公主猛地回過頭來：“你怎麼知道！我特地半夜迷暈了侍衛跑出來的。”

凌晗：“那——您的迷魂香哪兒來的？”

公主想了想：“我在宮裡費了好大功夫找到的。”

凌晗：“宮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公主又想了好半天，終於放棄一般低下了頭。

不過半秒，她一個激靈看向了凌晗。“那迷魂香是你放在那裡的！”

凌晗，露出了一個暖人的微笑，恍若母親一般慈愛。

“還有那幾個被迷倒的女侍，你換上了她們其中一人的衣服，從窗戶裡跳出去，卻只是把那個穿著你睡衣的女侍擡到你牀上。這樣下去，其實你很快就會被抓到。”

公主茫然地看著凌晗。

“她現在在哪兒？”

凌晗：“我把她藏在了我的大牢裡，然後起了個大早給她把迷魂香續上，直到剛纔才把她放出來。所以她到現在還迷迷糊糊的，什麼都不知道。”

公主眨了眨眼，滿眼裡都是崇拜。

“所以，這算是……算是你放我出去的？”

凌晗聳了聳肩。“不然呢？你真的以爲姬統領訓練出來的女侍軍，就這麼好糊弄？”

公主憋屈地別過了臉去。

凌晗笑了，默不做聲地將苦悶的公主摟入懷中。

“淩統領……凌姐……”

凌晗又是一笑。“叫凌姨。”

公主又趕緊擡起頭來，仔細端詳起了凌晗的臉！

“不會吧……不會吧！”公主傻了眼。“你是……您是我小時候的那個……那年宮裡動亂，您和母后不是都已經被亂賊給……”

凌晗嘆了一口氣。

“我和長鳳宮裡的宮女們都逃了出來，從那以後就一直藏在齊地。女侍軍的前身，也是那個時候建立起來的。

我們一直在想著武裝自己，終有一天要殺回王宮，不過幾年後姬統領來了，告訴我們王上沒事，所以我們就索性在那裡安穩住下了……”

公主連忙問道：“那，母后怎樣了？她有沒有逃出來？”

凌晗黯然，不忍地搖了搖頭。

“要不是虞王后，我們根本不可能逃出來。那天，我們全都跪在王后面前，以死求王后先走，但最後她還是……孩子，你和王后，真的很像。你和她一樣善良，女侍軍的大家都看出來了，也都放心了。”

公主，沉默了下來。

“也好，也好……至少，我很快就可以去見母后了……”

凌晗，溫柔地撫摸著公主的頭髮。

“你知道嗎。你的母后大人，也是個女中豪傑呢。我是你母后的姐姐，陪你母后進宮，和當時的宮女們一樣，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

公主安靜地聽著，看著星星。

凌晗繼續道：“但是你母后不一樣，她很強大，非常強大，比現在的姬統領還強。那天，她一個人頂住了八十個亂軍精銳，給王上調兵遣將爭取了最珍貴的時間，所以……”

公主一個激靈：“啊？比姬成和姬統領還強？真的假的！”

凌晗：“當然是真的，你凌姨我不就是追隨著王后大人的路，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強大嗎？王后她……她永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從來沒有在追尋的路上停下腳步。

就算後來進宮做了王后，她也從沒有懈怠過修行。

你自己也說了，人是沒有權利決定別人的生死的，你這樣訓斥姬成，可現在的你，犯的不是一樣的錯誤嗎？

他犧牲了王國裡的百姓，爲的是拯救他那個年代的百姓。而你，卻只是因爲一時喪氣，就要放棄自己的生命，還有姬成苦苦守護的一切……”

公主，緩緩站了起來，仰望著滿天繁星。

“你說，母后會在天上看著我嗎。”

凌晗笑道：“那是當然。”

公主閉著眼睛，仰著小小的腦袋，對著星空，默唸了幾句什麼。

然後，開口……

“你，願意再重複一下你昨天做過的事情嗎。”

凌晗脫口而出：

“我願意，但是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