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看明白一點了。”

茱莉亞眉頭緊鎖。

“這個怪物……之所以剛纔生命體徵會消失，多半是因爲……”

教皇興奮地大聲喊叫：“因爲什麼！”

茱莉亞：“其實道理很簡單。時空能力的覺醒者，其能力多半也就停留在時空間的範圍內。而人類的生命體徵，不過也就是以心跳和血液爲基礎，向全身輸送能量的系統特徵。”

教皇：“然後呢？”

茱莉亞面色一寒。

“他自己停止了自己的內臟活動，改用空間座標移動來進行呼吸、輸血、排汗等生命活動。這樣的生命活動比起人類自己的血液流動，效率豈止高了數倍！”

她唏噓感嘆著。

“他得到了高數倍的行動能力和速度，以及……短時間內的不死之身！因爲高效的血液運動，也就意味著超高效的自我修復能力。只要大腦還在，他就沒有其他的要害。”

教皇，終於沉默了下來。

“這意思是說？”

茱莉亞嗤笑了起來，笑得那麼蒼涼。

“是啊，這種徹頭徹尾的怪物，是我們造出來的……啊不，是被你造出來的，我的好父親啊。”

教皇沒了主意。“那我們怎麼辦？該怎麼把這實驗體弄死？萬一被他解析了絕對領域的結構，轉而打到外面來怎麼辦？”

茱莉亞冷笑一聲。

“你來對付唄，我不管。你看他跟五分之一強度的耶魯對打，還是有些吃力的。你不是說你一直在拿滿強度的耶魯做模擬戰練習嗎？”

教皇絕望地嚎叫起來：“那是模擬戰！是沒有任何智商可言的AI，真打到外面來，我也沒把握能幹掉這麼個鬼東西啊！”

這下，改茱莉亞開始冷嘲熱諷自己的父親了。“那你還想怎樣。你看周成這樣，像是有理智的樣子嗎？你就不能有點骨氣，別這麼慫。”

教皇聽她這麼一說，反倒是鎮定了下來。

“說的也是，這怪物也是沒有理智的。”

茱莉亞暗罵一聲：臉皮真特麼的厚。

不過，她也沒辦法。

現在的周成，如果真把他放出來，那絕對是天大的威脅。她只能下令：

“將周成第一變身形態更名爲‘紅眼’，第二形態命名爲‘猿魔’。改變程序模式，將假想敵001設定爲滿強度，並納入我們的控制中。目標，活捉實驗體周成，並令其恢復成原始形態。”

教皇：“直接殺了多方便。”

茱莉亞“嘖”了一聲，心說自己這個老爹怎麼這麼煩人？

“全是爲了下一步的實驗。你又不是不知道，覺醒者是極爲珍貴的實驗材料，我們可不能太輕率。”

教皇：“哦。”

絕對領域內。

周成的身體，很快就修復完成。只是兩隻眼睛，都已經變成了猩紅色的血眼。

對面的耶魯，氣場悄悄變化。

茱莉亞：“現在，各部開始準備，十秒鐘倒計時後，開始無縫切換作戰場地。尋找最適合耶魯作戰的地形！”

絕對領域內，斗轉星移，風雲激變。

周成和耶魯對峙著，周圍的環境，很快從沙漠變成了一望無際的大海。視野所及之處，連個小島都沒有！

周成“嘩啦”一聲墜入了海水中，滾燙的身體，令海面上蒸騰起一柱雪白的蒸汽。

耶魯卻是不爲所動。他的腳和黃金十字架，就那樣浮在海面上，就像站在地上一樣。

十字架上，捕鯨槍再次展開，射向了水下。

周成沉入萬丈深淵，海面之上，十六道捕鯨槍如水蛇一般找上了周成的身形。周成胡亂揮舞著手腳，擊打那些捕鯨槍。

不一會，血影便在海底浮起。

耶魯面色無波，五指按在黃金十字架上，默不作聲地操控著那些捕鯨槍。

下一個瞬間。

捕鯨槍陡然失控，應該是被周成攥住了--槍尾的鎖鏈猛然一崩，將黃金十字架連帶著耶魯，一齊拖進了深海！

屏幕轉換爲耶魯的視角，衆人的眼前，全都清一色變爲了一片黑暗的海底深處。偶爾有幾個氣泡冒出來，也都是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屏幕上方。

氣泡飛舞之間，一片血影在視線的盡頭一晃而過。

耶魯抓住這個機會，像劍魚一樣調整了姿態，一頭紮了過去。身後拖著黃金十字架，在這深海里也不見下沉。

然而，在這一片黑暗中，要想準確找清周成的影子，何其困難……隨著一連串氣泡，咕咚咕咚地響起。

周成，也彷彿稍微回過了一點神來。

他坐在沙城堡的一旁，安靜地看著心桐。小心桐就像平時一樣，戴著面具，像啞巴一樣從不說話。

“喂。那個……心桐。”周成怯生生地打了個招呼。

心桐和往常一樣，完全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在夢裡，我好像見到了你面具下的樣子……非常漂亮。在夢裡，我最後還是沒能做到，一直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出手，不讓你落入危險之中。”

心桐的小手，停了下來。

那張煞白色的面具，轉向了周成這邊，這讓周成一陣心驚肉跳。

然後，她，第一次開口了。

“沒關係的，成哥哥。如果需要我出手，我出手便是，你不必爲此感到負擔。”

小周成，垂下了目光。“這怎麼行呢。我怎麼說……也是個男人。怎麼能這麼沒擔當。”

心桐的耳朵，動了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又拿我當做什麼了呢。”

周成：

“我的背後，是沒落的周家。你的背後，是和北歐法師有聯繫的沈家。而我們所居住的故鄉，又有郭家和沈家。我一直在爲這些勢力而戰，悄無聲息之間，也成了家族紛爭的棋子。看似風風光光，實則一無所有。我幾時，真正爲我自己而戰過？”

心桐看著他，再次沉默了下來。

半晌，才道。

“其實，你根本沒必要活得那麼累的。不要再說什麼一無所有了。你，還有我。”

外面的世界--中國北海市，郭家宗宅，禁地森林。

“你們郭家的戰士，就是這個德行嗎。”沈心桐，冷嘲熱諷了一句。

香凝在一旁，無奈地一拍腦袋，心裡直呼丟人現眼，簡直是恥辱，恥辱！

在衆人的面前，原本負責看管柯瑞絲的老李，現在正癱倒在那裡。衣服，似是被什麼纖纖玉手給揉了個亂七八糟，就這樣整個人昏昏沉沉地趴在樹下，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