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回頭，看見了一個頗爲熟悉人。
珞歡，那個人傻錢多的高傲女人，之前在拍賣會上吃了兩億大虧之後把氣都撒在秦凡頭上，不過最後似乎被揍老實了。
“啊？”珞歡一看見是秦凡也有些懵逼了，語氣立刻弱了下來，“是你啊！”
珞歡現在的心情複雜極了，既不能像之前那樣討厭秦凡，畢竟秦凡也算是幫了她，因爲最後要是沒有秦凡的提醒，她也不可能挽回一點損失。
那天打完之後，珞歡確實就去找人鑑定了，連續找了幾個專家，最後都確定那副畫果然就是假的。
珞歡差點沒氣死，然後就按照秦凡說的去鬧，說是不賠償就現身說法，將這件事越鬧越大。
她這人向來最不怕的就是鬧事，鬧完趙家去鬧董家，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勢，只是規則到底在那裡，但珞歡雖然沒有全部要回那兩億，但兩家最後都鬆了口，分別做了補償之後，也算是挽回一大半了。
當然若說要對秦凡有多感激，甚至感激到態度逆轉去和顏悅色，那也談不上，大概是從小生活的環境導致，珞歡這人的三觀有點問題，知恩圖報那是什麼，能吃嗎？
她現在能在面對秦凡的時候心情複雜，已經是拜那一架所賜了。
這一點還是和生活環境有關，珞歡雖然不鋤強扶弱，但是她慕強。
在一個強者纔有話語權的地方，對於比她更厲害的人，珞歡有一種後天養成的崇拜感。
當然，現在的珞歡面對秦凡時肯定還達不到崇拜的地步，但一開始那種厭惡也沒有了。
秦凡沒有管她五顏六色的表情變換，對這女人他現在就是一陌生人的態度。
一開始確實有些煩對方的傲慢無禮，但後來打也打過了，錢也忽悠人家花了，氣自然也就出了。
因此秦凡也就用對待陌生人問路的語氣回答：“你要去南州縣？”
見秦凡主動開口，珞歡也就不糾結了：“是啊！手機導航到這裡沒電了。”而她又忘記帶數據線。
南州縣是秦凡從小長大的地方，雖說是個縣城，但實在不大。秦凡又是從小滿大街瘋跑的那種皮孩子，因此可以說，那裡每條大大小小的路，每一棟老舊新樓，甚至是隻要在南州縣生活十年以上的人家，他都知道。
而珞歡，一個背景奇怪、行事張揚，普通話裡還帶著一點外地口音的人，顯然和南州縣搭不上什麼關係。
秦凡問道：“你去南州縣做什麼？”
若是之前，秦凡這樣問，珞歡早一鞭子甩上去了，但現在的她只是條件反射的回答道：
“去找人。”
“找誰？”
或許是秦凡言語裡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珞歡居然也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個叫吳天青的人。”
吳天青，秦凡在腦子裡搜索了一下，顯然沒有這個印象。
珞歡說到這裡，忽然反應過來：“你是南州縣的人嗎？”不然問這麼仔細做什麼？
秦凡搖頭，很乾脆的道：“不認識。”
“好吧。”珞歡有些失望，“那你知道南州縣怎麼走嗎？”
秦凡又很乾脆的回答：“不知道。”
不過最後到底好心給她指了一跳路：“從這裡往前再往左五百米處有一家水果牌手機店。”
所以珞歡可以去哪裡買充電線。
“哦。”
珞歡點點頭，她顯然沒有道謝的習慣，憋了半天一個字沒憋出來，彆彆扭扭的開車走了。
秦凡沒管她什麼態度，他說完就走，到路口打了個車。
回家之後，秦凡忽然想起這件事，問吳雪道：
“老婆，你聽說過一個叫吳天青的人嗎？”
“吳天青？”吳雪搖頭，“是南州縣的人嗎？”
除了讀大學的那幾年，吳雪的生活軌跡都在南州縣，秦凡既然會問她，就表示這個人應該在南州縣。
“應該是。”秦凡說起被人問路的事，正想將這件事略過，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又問吳雪道，“老婆，你知道老東西的名字嗎？”
是的，和老東西生活了二十多年，秦凡是真的不知道他的真名。所有人都是“老吳、老吳”的叫，老東西自我介紹的時候也是“叫我老吳就行”，就連秦凡，因爲老東西自己本人就沒有個尊老愛幼的概念，於是他也是“老東西、老東西”的叫習慣了。
然而秦凡這麼一問，作爲親女兒的吳雪也有些懵逼了。
她想了一下小時候需要家長簽字的作業本，不確定的道：“吳老三？”
兩人翻出戶口本，果然見上面只有“吳老三”這幾個字，而這個名字，顯然一看就不太像真名。
似乎從小到大，只要提起關於老東西名字的事，都會被莫名其妙的帶歪了話題，於是久而久之，這個話題也就沒人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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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再一次同時承認，老東西身上又一次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謎題。
秦凡心裡還隱隱有點懷疑，吳雪倒是沒有往老爸就是吳天青那上面去想，畢竟哪有那麼巧合的事。
“算了。”秦凡故作輕鬆道，“老婆你不要多想，以後見到老東西，再仔細問問就好了。”
吳雪點了點頭。
搬到南山市的生活很不錯，別墅環境安靜，確實非常適合養病，吳雪身體好一些之後，小夫妻終於成了有名有實。
秦凡有時間就去南山市古玩市場上轉一轉，既然打算長期發展，秦凡便沒有急於出手。因爲老東西有意避開沒有與他多說，所以秦凡之前對這一行了解並不深，還需要很多時間來熟悉滲透。
一些行業內約定俗成的規則，那些古玩店和路邊攤的經營套路以及其背後水深程度等等，這些秦凡都看得很認真
剛拒絕了陳家，秦凡也就沒有表現得很急切，表面上也就是隨意走走而已。
當然，若是遇見實在撿漏的，秦凡也會出手，比如500塊錢的昭朝琺瑯吊墜，1000塊錢的盛朝銅香爐。
昭朝是距離現代最近的朝代，這個琺瑯吊墜應該是當時的舶來品，價格自然不會很低，至於盛超的銅香爐也不錯，只是多了幾個瑕疵，但也值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