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yún)嵐傻了眼,是啊,她是如何知道的?難不成說是她讓人時刻留意著曦園?
“明明屋中只有你三妹妹一人,卻說她屋裡有陌生男子,你這是在故意誣陷她!”謝老夫人厲聲喝道。“來人,將大夫人請來,讓她好好的管教管教她的女兒!”
謝雲(yún)嵐頓時哭道,“老夫人,孫女沒有誣陷三妹妹啊,是……是我身邊的丫頭香玉說的,孫女也是擔(dān)心三妹妹,才偏聽偏信丫頭的話了。老夫人,孫女怎麼可能害三妹妹啊。”
跟在謝雲(yún)嵐身後的香玉嚇得撲通跪下來,“老夫人,大小姐,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啊,也根本沒來三小姐這裡。”
“你還在狡辯?不是你剛纔嚷嚷著說三小姐屋裡有個陌生男子的嗎?”謝雲(yún)嵐伸手打了香玉一巴掌。
老夫人冷喝,“拖下去,打二十板子扔到莊上去,這等下人再亂嚼舌根的話,直接杖殺了!”
“大小姐,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啊,大小姐,奴婢是冤枉的——”香玉哭得聲聲悽慘,但很快嘴巴被人堵住了拖走了。
雲(yún)曦卻並沒有放鬆心情,香玉只不過是個替死鬼,能到她屋中的只有紅珠與綠珠,會是誰背叛了她將她的事情告訴了謝雲(yún)嵐?
老夫人回頭又看見謝雲(yún)嵐用帕子掩著脣抽泣著,馬上一臉不耐煩,對身邊的大丫頭金珠道,“去將大夫人叫來!”
金珠前腳剛走,又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曦園跑來,那人見到坐在椅上一臉陰沉的老夫人,高聲說道,“老夫人,想不到三妹妹竟私自出府,還穿成男子衣衫走到街上,一個侍女也沒有帶……”
“你胡說什麼?你三妹妹明明一直在屋裡呢!”謝老夫人朝他冷喝一聲。
來的正是謝詢,他滿臉疑惑的走到謝老夫人跟前,“老夫人,不可能,她就在悅來酒樓呢!”
“三哥,妹妹一直在自己屋子裡呆著呢,怎麼會在悅來酒樓呢?”雲(yún)曦從屋裡走出來,一臉委屈的說道。
謝詢看著她像是見著了鬼一樣,“你……你怎麼在這兒?”又看到她一身男兒衣衫,冷笑說道,“好啊,你跑到街上擠在一堆男子中間,現(xiàn)在這是提前回來的麼!看你這身衣衫正和剛纔穿的一樣。”
“老夫人。”雲(yún)曦揉著眼睛哭道,“孫女有沒有出過府,您讓人問一下門房就知道了,三哥毫無依據(jù)的指責(zé),不是有意詆譭孫女麼?”
謝詢郎聲道,“老夫人,我沒有胡說,南宮世子也看見她了,還拉著她說話呢。”
什麼?謝雲(yún)嵐馬上看向雲(yún)曦,“三妹,你竟然勾引你姐夫?”
謝老夫人吼了一聲,“都給我閉嘴!前院的三輛馬車都在呢,從永寧街的悅客酒樓到咱們府上,坐馬車最快也要半個時辰,走路也要兩個時辰,阿詢你說你看見曦丫頭在悅客酒樓,你也是剛回來,她如何還回得比你早?難不成會分身不成?分明是你在胡說!”
謝詢傻眼了,“老夫人——”
“給我跪下!”
安氏來到曦園的時候,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正在園裡跪著,而那夏玉言母女卻坐著,心頭馬上騰起一股火來。
“老夫人——”
“你們就這麼容不下曦丫頭嗎?”謝老夫人打斷安氏的話,“好好的一個女孩子,非得誣陷她,壞她的名聲?”
安氏一時不敢吭聲,自知一定是雲(yún)嵐與謝詢?nèi)侵戏蛉肆恕!耙苍S是孩子們鬧著玩呢。”她訕訕一笑。
老夫人冷哼一聲,“鏽娘,你馬上去牙婆那買幾個人來,將曦園的人全部給我換了!”
安氏忙擡頭,“老夫人,那幾人不是做得好好嗎?”那可全是她安在曦園的眼線。
“好好的?”老夫人冷笑,“主子明明在屋裡,卻傳出話去說不在,明明屋中是主子一人,卻傳出說有男子在場,這等不忠心亂嚼舌根之人就得換!”
安氏無法,心中惱怒也只得照做。
謝雲(yún)嵐與謝詢被老夫人罵了一頓後趕走了,等夏玉言也走後,雲(yún)曦這才匆匆回到裡屋,順著地道去找段奕。
地道的另一頭,段奕兩眼緊閉的坐在地上,夜明珠的淡淡光暈下,男子雖神色疲憊,但仍難掩通身的俊雅。
聽到有腳步聲過來,他緩緩的睜開眼,她走時說“等著我”,活了二十多年,頭次聽到一個女子跟他說等著她,並且還真的來了。
段奕的眼中一絲光閃過,疲弱問道,“你哥哥有爲難你嗎?”
他在擔(dān)心她?雲(yún)曦蹲下身來,“不曾,謝詢被我祖母訓(xùn)責(zé)了一頓,還罰了跪。”
“你沒事就好。”段奕看著她微微一笑。
雲(yún)曦一怔,躲開他的目光,這人越來越跟傳說中的不一樣了,“他們暫時不會來找我的麻煩,我?guī)闵先フ掖蠓颉!?
段奕卻拒絕說道,“不必了,倘若我到你府上,只會給你添麻煩。我在這裡調(diào)息一會兒就好。”
雲(yún)曦卻將手伸手他,“我不會那麼容易讓他們找到麻煩的。只是你這樣子……”這地道里陰冷黑暗,無水無糧無藥,他能挺過去?
“走吧,出去再說。”
段奕看著她的眼睛,點了點頭,“好。”
雲(yún)曦扶著段奕從地道里上來後,將他安置在牀上,而此時段奕的整張臉已呈現(xiàn)一種青紫色。這絕非是簡單的受傷,這應(yīng)該是中毒了。此時段奕悠悠的醒轉(zhuǎn)過來,“你讓人打些熱水來放在淨房裡就行了。”
雲(yún)曦點了點頭,走到外面吩咐綠珠與紅珠備好熱水,然後扶著段奕進了淨房。她心中仍帶著疑惑,他是一個王爺,誰害的他?
半個時辰後,段奕的臉色已由青漸漸的變成正常色,他剛穿好衣衫,這時,淨房外一個身影一晃,雲(yún)曦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向他打著手勢。“有人在外面偷聽。”
偷聽?段奕狡黠一笑,指著那浴桶的水低聲道,“那桶水有毒,暫時不要倒掉。”說完,段奕飛身躍向房樑,揭開了幾片瓦後,消失不見。
雲(yún)曦正揣測他話中的意思,便聽到外面安氏的聲音傳來,“將門給我打開,堂堂謝府三小姐,竟不顧及名聲,藏著男子在屋裡。這簪子便是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