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她虛弱的身子一定受不了他的強勢掠奪,他生生地壓制住腹下那股衝動,嘶啞著嗓音說:“茉兒,我餵你吃東西。”
車炫寒扶起她靠在牀頭上,回身,拿起桌上的還冒著熱氣的玉米粥,盛了一勺,舉在嘴邊細細地吹著,再送到她的嘴前,目光寵溺,聲音輕柔,“來,多吃點。”
何纖茉感受到他這般少有的溫柔,雙眸忍禁不住一熱,啪啪落下晶瑩,微微張著嘴,吞嚥著甜到心尖的稀粥。
車炫寒用指腹替她抹掉淚水,脣角一勾,戲孽一笑,“你是水做的嗎?動不動落淚。”
何纖茉猶豫地說,“寒,你真的……不在乎我……”
“不要說這個。”車炫寒眸光稍縱即逝閃過暗芒,喉嚨倏地像堵著烙鐵般,炙傷著嗓音,片刻才沙啞出聲,“茉兒,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何纖茉看不明他眸底那抹晦色,只是不作聲默默地點點頭。
幾天下來,在專業看護的悉心照顧下,她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
車炫寒還是像以前忙得早出晚歸,但只要一有時間,就叫人接她出來用餐,地點總在很隱蔽的私人會所。
何纖茉心裡有股莫名的惆悵,她知道自己終歸好像是見不得光。
其實,自從丹的口中得知那件事後,她在車炫寒面前總感到很自卑。那樣優秀完美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可是至少他對自己那份柔情是真實的,這讓她很感動。
她不再看新聞,或雜誌了,她怕看到讓自己傷心的東西。
她覺得自己好像一隻困在金絲籠裡的金絲鳥,每天等著主人的細心愛護和餵食。那種複雜的情緒,每天糾纏侵噬著她的內心,壓抑得她身體每條神經都生疼。
這晚寒冰澈又要了她一夜,終於在天亮的時候放過了她,何纖茉正準備睡覺,卻見男人洗好澡後,直接走進了試衣間。
她赤著腳就跟了進去,見他正在穿襯衫,急忙背過身,問道,“你不睡覺嗎?”
他一點都不累麼?
車炫寒挑了套純黑的西裝,舉手投足間都是難掩的尊貴,他修長的手指繫好領帶,“你睡你的,什麼時候醒來什麼時候吃飯,我讓管家準備好。”
“那你要去哪裡?”何纖茉緊接著問。
“這麼關心?”車炫寒挽著鉑金袖釦,見何纖茉背靠在門邊,便勾脣走過去,單手撐在她的頭邊,“怎麼,你現在是不是沒有我陪著你,你就睡不著了?”
“……”
何纖茉臉上一紅,推開他的手臂就朝牀邊走去,“你愛去哪兒去哪兒!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車炫寒星眸淺瞇,見她乖乖的躺上了牀,這纔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何纖茉睜著眼睛躺在牀上,聽到樓下傳來的跑車發動聲,她急忙赤著腳跑到落地窗邊,見那輛寶藍色的布加迪威龍從大門口駛了出去。
她的視線正盯著逐漸遠去的跑車,樓下澆花的管家突然擡起頭,朝三樓主臥這邊大聲喊道:“何小姐,少爺去公司了,他叫我轉達給您,說,叫您別躲在上面偷看,也別太想他!”
“……”她……她怎麼
就成了偷看了?!
而且,他有必要叫管家這麼大聲的轉達麼?!
這男人簡直變態!
何纖茉一張臉幾乎都要燒起來了,她嘩啦一下將遮光窗簾拉起來,一個翻身就上了牀!
不過,管家剛纔說,他去公司了?
一晚上沒有休息,他就直接去公司上班?
沉沉的倦意襲來,何纖茉閉上眼睛,心裡卻依舊亂糟糟的。
亂到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因爲什麼。
等何纖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半多了。
洗漱之後下了樓,偌大的客廳裡只有傭人在忙前忙後的打掃,她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車炫寒的身影。
“何小姐,您醒了,”管家從廚房裡走出來,手裡端著一碗湯,“這是少爺吩咐的冬蟲夏草湯,您喝了,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謝謝您。”
何纖茉接過湯,視線還是在不停的轉,她剛要開口,管家便看穿了她想說什麼,“何小姐,少爺說他會遲一些回來。”
何纖茉點了下頭,想到車炫寒晚上回來都會吃些東西,他幾乎很少在外面用餐,便開口說道,“管家,我現在不太餓,等車炫寒回來了,我和他一起吃吧,也省的您準備兩次。”
“好的。”管家看出她想等車炫寒一起用餐,便退了下去。
何纖茉喝了湯後,覺得無聊,便在別墅裡隨便亂逛。
推開琴房的門,走到那臺純黑色的Steinway&Sons鋼琴旁,坐了下來。
腦子裡渾渾噩噩的,想了許多。
自己現在和車炫寒在一起,算什麼呢?
情人?夫妻?
都不是!
在外人眼裡,車炫寒名正言順的女朋友是安可欣。
而且現在所有的媒體都在報道著,他們即將結婚的消息。
也就是說,她這個契約妻子就快要淪爲真正的小三了?
何纖茉低下頭,秀髮垂下來遮住了小臉,心裡難受的無以復加。
雖然竭力忍耐,她還是忍不住的流下了幾滴眼淚。
車炫寒從門口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她垂著頭,背影纖瘦的脆弱,一顫一抖的,好像,是在哭。
這女人又抽什麼風?
車炫寒連鞋子也沒換,直接就走了過去,“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哭什麼?”
冷不防有一個聲音響起,何纖茉嚇了一跳,從鋼琴凳上站了起來,“沒,我沒哭,我只是……坐在這裡休息。”
說著,她伸手在臉上隨便抹了抹。
那一臉淚痕的模樣,傻子都能看出來是哭了的。
“沒哭?你當我瞎了?”車炫寒皺著眉頭,伸手將她拽到身旁,指尖重重的撫上她臉頰,將她的淚痕抹掉。
何纖茉下意識的縮了下身體,“我真的沒哭……”
他就不能給她留點面子麼……
見她穿著單薄,渾身冰冷冰冷的,車炫寒的聲音愈發不悅,“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沒起來多久……”
車炫寒本想責備她幾句,想了
下還是忍了回去,“你以後要是再哭,我就不讓你下牀了。”
“……”
何纖茉始終垂著頭。
以後他的牀上還有其他的女人,她只是他衆多女人之一。
想著,她反倒覺得心裡更難過了。
偏偏,這種帶著不自知撒嬌意味的難過,在車炫寒面前,還就是止不住了。
車炫寒見她不但沒有被嚇住收起眼淚,反而還將頭垂的更低了,他向來不會安慰人,更別人說是哄女人,被她這麼一弄,居然有些手足無措了。
也是,他車炫寒,什麼時候需要哄女人?
向來都是女人哄他。
想著,車炫寒有些煩躁的擰起眉頭,“不許哭了!!”
該死的,這女人難不成是水做的?
“我都說了我沒哭!”何纖茉猛地擡起頭,紅通通的小眼瞪著他,“你有本事就宰了我!”
“宰你做什麼?燉粉條麼?”車炫寒看她倔強的小模樣,不由的勾了勾脣,他俯身在鋼琴凳上坐了下來,而後伸手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既然你現在感情這麼豐富,不如讓動作也配合著豐富一點?”
何纖茉怔了下,見他魅惑的瞇了下眼睛,急忙掙扎著要起身,“車炫寒,你別亂來!這裡是琴室!”
“琴室怎麼了,你要是喜歡,這裡可以馬上改成臥室。”
“……我纔不喜歡!”
“可是我喜歡。”
話音落下,車炫寒突然將她背部朝下壓在鋼琴上,扣住她的右手,薄脣便直接吻了下來。
身下,黑白琴鍵被壓的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
一吻終了。
幾乎鋼琴上所有的琴鍵都被壓了一遍過去,何纖茉摸著脣瓣坐起來,連看他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男人真的是不發~情就活不下去!
車炫寒伸手擦去她嘴邊的水漬,“怎麼,舒服的說不出話來了?”
何纖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爲什麼來琴室了?你會彈琴嗎?”車炫寒嗓音輕柔的問她。
何纖茉搖搖頭:“我只是忽然想聽音樂,就來了這裡。”
“想聽音樂?”車炫寒挑了挑眉,將她抱到自己身上,寵溺的問:“要不要我彈一曲給你聽?”
“你會彈琴嗎?”何纖茉驚訝的問。
“當然!”車炫寒薄脣輕啓,將手放在琴鍵上。
他顯然極會彈鋼琴,且手法嫺熟。
雙手如雲的般的按著琴鍵,音律隨之被彈奏出來。
一曲終了。
那樣動人的旋律還久久的迴旋在耳邊,何纖茉深吸了一口氣,清美的小臉上盪漾出一圈淺淺的笑容。
“喜歡嗎?”車炫寒發現她已經止住了淚水,嘴角還彎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何纖茉點點頭:“喜歡!”
“那我教你彈?”車炫寒挑了下眉,抓著她的手在手心裡。
何纖茉眼神亮晶晶的:“我可以嗎?”
“在我身邊,我可以教你很多事情。”車炫寒親吻了一下她的嘴角,他的雙手握住她的手,帶著她一起在琴鍵上彈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