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炫寒倒在地毯上,爛醉如泥,胸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幾乎撕裂他的心肺!
“茉兒!茉兒!茉兒——”痛苦的撕吼從他的胸口發(fā)出,猶如猛獸失去幼崽時,發(fā)出的哀嚎,讓人聽了驚心動魄。
從浴室出來,門外傳來輕輕地叩響。
車炫寒拉開門,目光平和,“什麼事嗎?”
Roses見他穿著浴袍,全身散發(fā)著性感而魔魅的氣息,臉不禁微微泛紅。
“翔兒明天出院,我想問你有沒有時間陪我一起去。”
車炫寒淡淡地嗯了一聲,正準備重新合上門。
Roses一下子,摟住了他精壯的腰身,“阿寒,我知道你忘記不了她,但是你真的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嗎?”
車炫寒微微蹙眉,嘆息一聲,伸手覆在她的手臂上,輕輕地拉下。
“柔兒,對不起。我現(xiàn)在暫時還不想考慮這個。”
“爲什麼……她已經(jīng)死了!”Roses抓著他的手,美眸含淚凝著他,帶著絲絲渴求。
“別這樣,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把小翔的身體照顧好。他需要你,嗯?”車炫寒低眸,眼底一片清冷。
手中的小手輕輕滑落,車炫寒壓制住心中一絲不忍,轉(zhuǎn)過身,當著她的面,合上了門。
靠著門上,他揉著自己的眉心,對她,他有著深深地歉意,只是他的心底再也無法裝下任何女人。
他走到牀邊,眸底閃著奇光,拿起電話,“阿陽,事情查得如何?”
“何超雄從心泊園搬走後,所有的人都對他的去向一無所獲,像是刻意的隱藏。”鄭易陽翻著從偵信社發(fā)來的資料,凝著眉向車炫寒做著彙報。
車炫寒深眸微微縮緊,“繼續(xù)查,我一定要知道孩子在哪裡!”
放下電話,車炫寒指尖劃過何纖茉的小臉,喃喃道,“茉兒,我一定會找到我們的孩子!”
*
何纖茉剛從超市出來,就連發(fā)打了幾個噴涕,“大熱天打噴涕,不會有人在背後罵自己吧!”她嘴角扯開一絲淡淡地笑。
她走進小宅院,到廚房將水果洗切了一下,端著一些,走向爸爸的畫室,她輕輕推開門——
她看著倒在地面上爸爸,“哐——”盤子從手中滑落,臉倏地慘白!
“爸爸,爸爸——”
何纖茉抹掉眼角的淚水,從醫(yī)生辦公室走出來。
她現(xiàn)在不能哭!爸爸需要她,晨晨需要她,還有未出世的小寶寶們需要她……
可是爲什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擦也擦不掉!
她無助地坐在過道的長椅上,感嘆老天爲什麼對自己總是這樣殘冷!
醫(yī)生的話還在耳邊不停迴響,“你爸爸已經(jīng)是肺癌晚期了,我們一直勸他早點接受治療,但是他一直推說等家裡的事處理好了就來。現(xiàn)在我們無能爲力了。你要做好心準備,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月!”
“爸爸,爸爸……”何纖茉胸脯劇顫,哭得喘不過氣來!爲什麼上天要將自己最親的人也要奪走!爲什麼……她雙
手用力地絞著裙角,十指指尖泛著蒼冷的光。
過道口,傳來響亮的腳步聲,有力而急促,顯示著主人的急切心情。
長椅上,那抹顫抖的嬌小的身影落入埃利森眼底時,他心猛得一緊,胸口漾起了絲絲疼痛與憐惜。
他緩緩地走進她,每一步都如此沉重。
他還在酒吧喝酒時,忽然接到手下的電話,身子一怔,下一秒,一把甩開懷裡的女人,騰地起身,幾乎是衝了出去。
二十幾年來的心,從沒像這刻讓他分外焦急和難過。只要一想到,那抹纖弱的身影在承受打擊,他就心疼不已。
過道的燈,將何纖茉的身影拉得映射得更爲纖小,蒼白無血的臉,垂著絲絲淚痕,埃利森的心被狠狠一震!
他伸手,將她攬入懷裡,輕輕撫摸著她秀髮,柔柔地說著:“你不能哭哦,不然我的寶貝以後變成大哭鬼,我可不饒你!”
他剛說完,何纖茉的淚流得得更兇,像暫時找到了可以倚靠的港灣,放聲地痛哭起來。
她的淚淋溼了他的衣襟,讓他的心陣陣抽痛。
他雙臂更加摟緊,讓她的無助能夠得到一絲依靠。
許久,哭聲漸漸停息,何纖茉身體微微顫抖著,淚水打溼了眼眶,她揚起楚楚動人的小臉,求助似地看著埃利森,“我該怎麼辦?你本事那麼大,求你救救我爸爸好嗎?你答應我好不好,我什麼都肯爲你做……求你!”
埃利森心疼地,覆上她柔軟的雙脣,溫柔、細細輾轉(zhuǎn)著,沒有一絲情慾,有的只是心中強烈想要呵護的感情。
何纖茉木然地接受,只是眼前越來越模糊,她覺得力氣漸漸在體內(nèi)流失,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懷裡的身體無力的滑落,讓埃利森心一緊,忙托起她的身子,僅管她現(xiàn)在並不輕,但是對從小進行特訓的他,沒有一絲困難。
他抱著她,快步衝進醫(yī)生值班室,“醫(yī)生在哪裡——”
立刻有護士跑過來,摁了呼救鈴。
看著病牀上昏沉的何纖茉,埃利森心底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而且越來越清晰!
二個星期後,爸爸的墓地前,輕風細雨吹亂了何纖茉的頭髮。
埃利森看著她神色木然,毫無氣息的樣子,心疼地將她板過身子,“茉茉,我們該出發(fā)了。你難道不記得你爸爸生前說的話嗎?”
晨晨站在身後攥攥何纖茉的衣服,聲音透著濃重的哭腔,“媽媽,公公什麼時候會回來,我想公公了。”
何纖茉緩緩轉(zhuǎn)過身子,摟住他,肩膀不停顫抖,“晨晨,公公去找外婆了,他太想念她了。你也希望公公開心是不是?”
晨晨乖巧地點點頭,埃利森抱起了晨晨,用手捏了下他的小鼻子,“晨晨,真乖。以後你就和媽媽住在叔叔家,你高不高興?”
“爲什麼要去你家,我想去爸……言叔叔家。”晨晨可憐巴巴的望了一眼何纖茉,低垂著小腦袋。
埃利森目光一怔,心頭竟泛起澀澀的感覺。
何纖茉心微微一抽,沉下臉,“晨晨
,不許不禮貌!”
埃利森笑了下,眼底閃過狡黠,俯在晨晨的耳朵邊,悄悄地說,“晨晨,到了叔叔家,也能看到言叔叔的,不過不準告訴你媽媽。”
晨晨那雙黑晶般的曈仁突然閃亮起來,伸手摟緊了他的脖子,也覆在他的耳邊,“我知道啦,我決不會告訴媽媽的。”
看著他們神神秘秘的,何纖茉蹙眉,“埃利森,你幹嘛!”
埃利森嘴角劃過壞笑,走近她,勾過她的脖頸,吐著邪氣,“我告訴晨晨——,她媽媽要嫁給我啦,他若不去,我就把他從飛機上扔下去。”
何纖茉瞪他一眼,拉開他的手臂,“別亂說,我只是——”
“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去當我德曼家庭未來接班人的奶媽嘛!”埃利森哈哈大笑起來,一雙狹長的眼都瞇成縫。
何纖茉開始覺得頭大,不由困惑,這個狂羈乖張的男人真的受過德曼家族最高貴的系統(tǒng)學習嗎?!
*
飛機堅硬的機翼,劃過意大利米蘭的上空。
當直升專機徐徐落在綠意盎然的草坪上時,何纖茉才真正體會到豪門的概念!
由女傭攙扶著從飛機走下來,呈現(xiàn)在她面前的是一棟氣勢宏偉的別墅,更確切是一座城堡。
紅白相間的外型,浪漫與莊嚴的氣質(zhì),挑高氣派十足的大門,圓型的拱窗和轉(zhuǎn)角地石砌,盡顯庸容華貴!尖塔型斜頂,拱灰木架與柱式裝飾,自然建築材料與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經(jīng)典而不落時尚,而大門前一排大樹生機盎然地開枝散葉著。
再轉(zhuǎn)身往後,她不禁驚呼!放眼望去,一大片綠色草地!
埃利森將晨晨交給管家朗丁,大踏步走到早已目瞪口呆的何纖茉身邊,勾住她纖細的脖頸,眉眼逸著興味,“怎麼,還認爲我是人販子嗎?”
何纖茉疑惑地盯著他。
埃利森撓了一下頭髮,笑著道,“哎,你這是什麼表情?”
這樣大的家族,真的需要她的寶寶作接班人嗎?未免太天方夜潭了吧!
“說,你什麼目的?”何纖茉驚然的目光倏地變地極爲警惕。
埃利森吞了下口水,說話莫名的短促了起來,“我、不早說了嗎?”
何纖茉拿著明擺不相信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別墅大門前,站著一排制服的女傭,“老爺——”哈腰,她們一致整齊的請安。
這樣的排場卻讓何纖茉心裡莫名不適。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隻在茫茫大海中的小舟,沒有一絲方向。
“嗯。”埃利森鋥亮的皮靴步上擡階,對著身邊的朗丁,聲音倏地變冷,“最近沒什麼事吧?”
管家忙垂首回答,“老夫人回來了。”
濃眉微挑,擡眸看了下身邊的何纖茉,他藍寶石的曈仁忽閃下奇光,嘴角邊微微上揚著一道詭異的笑。
富麗堂皇的大廳,一整套熱烈花卉圖案地手工沙發(fā)椅,精緻茶幾,還有牆壁上雕刻美麗的歐式壁爐,左右拱型扶梯盤延而上,樓上左右似有長遠幽深的走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