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莫竣說了，你倒是肯花錢，這樣一個項目跟I&S沒有半毛錢關係，你眼睛一眨不眨就買下來。放心吧，她本來就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加上你還有個小幫手，和好指日可待。”
小幫手？
一想起來，蔣荊南眉目之間不自覺放柔，榮瑾末跟榮景恆就是上天賜給他最好的寶貝。
榮聽晚重新出來的時候，黑色小西裝換成了淺灰色的風衣外套，還圍著一條長圍巾，看上去幹練中帶著清爽跟知性。
“等久了，走吧。”
“我說你這口紅的顏色真好看，Dior家的新款嗎？”榮淺眼裡若隱若現的笑意，“真是女爲悅己者容啊，你跟我一起吃飯的時候，可從不塗口紅。”
蔣荊南走在前，摁下鍵等電梯的時聽到榮淺這句話，勾了勾脣，眼看著身後自家老婆被爲難了，他當然不能就這樣乾站著假裝沒聽到，伸手將榮聽晚一撈，一步帶到身前——
“顏色好看，我喜歡。”
“……”
榮聽晚一口氣被堵在了喉嚨口，差點沒咳出聲來，漲紅了臉瞪了蔣荊南一眼，後者全然跟沒事人一樣。
榮淺倒是哎喲唉喲笑了幾聲。
榮聽晚沒有吃過安東雞，等到了門口準備下車的時候，看見那上面貼著的宣傳圖，頓住了。
“很辣嗎？”
榮淺低頭整理包包的肩帶，有些隨意地應了一句：“你不是會吃辣嗎？之前不是練過。”
對於榮淺這種無辣不歡的人來說，不會吃辣，人生等於失去了一半的樂趣。所以得知榮聽晚不會吃辣後，榮淺決定帶著她走上吃辣的道路，從微辣到中辣一點點幫她適應。
當然，有些習慣是改不了的，所以四年時間過去了，榮聽晚能吃辣的程度也介於微辣跟中辣之間。
不過安東雞也是微辣，在榮淺看來，榮聽晚根本不用擔心。
“不是我，他不能吃辣。”
等榮聽晚自己意識到說了句什麼的時候，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
蔣荊南深眸中帶著一絲暖意看著榮聽晚，榮淺則哎呦一聲，挑眉搖了搖頭。剩下榮聽晚一個人，眼神躲閃，想著要怎麼來圓場。
“他胃不好不能吃辣，我是怕這時候他還能站著，過一會倒下去了，我還得送他去醫院，太麻煩。”
“那你大可以不送他啊，就當作沒看到不就行了嘛？”
“……”
榮聽晚認輸，果斷決定先下車，走快一點逃脫後面那個讓她不自覺“犯錯”的局。
新開的店，這個時間點人也不多，榮聽晚進去之後找了個靠裡面的位置，服務員端著一瓶大麥茶上來。
“一鍋四人份的安東雞，謝謝。”
榮淺點餐後，就迅速坐到榮聽晚對面的位置，直接把包包放在她旁邊的椅子上，等於霸佔住了一個位。
這麼有心機的小動作，榮聽晚看在眼裡，恨不得給她一拳。
隨後走進來的蔣荊南倒是挺自然，直接坐到榮聽晚身旁的位置，把手機跟錢包拿出來放到一邊。
“杯子拿過來吧，我來倒水。”
“燙，我來。”
榮淺捂著臉，無聲笑了笑後轉而拿出自己的手機，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玩手機的樣子，實則早已經偷偷拍下榮聽晚跟蔣荊南的照片，迅速發給了莫竣。
老公，快看！快表揚我！
莫竣回覆信息的速度並不快，榮淺足足等了幾分鐘，安東雞都上了的時候，這才收到短信，只有簡單的一句話——
你別胡鬧。
食慾一下子因爲這四個字減半，榮聽晚招手遞給榮淺筷子，她都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想什麼呢你，不是喊餓了嗎？”
“謝謝。”
安東雞的味道聞上去特別香，但那些辣椒出沒的數量讓榮聽晚遲遲不敢下筷，用眼角餘光掃了蔣荊南一眼，發現他表情倒是挺平靜。
“這麼辣，你確定你可以嗎？”
榮聽晚小聲再問了一句，蔣荊南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我嘗一口，要是不行，你就幫我的份也吃了。”
“……”
榮聽晚無言，但仍舊看著蔣荊南挑了一塊最小的雞肉放入嘴裡。
蔣荊南咀嚼了幾口，放在桌上的手輕輕握住榮聽晚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輕輕點了幾下，這個細微的動作，可以算是他們之間的暗號。
榮聽晚幫蔣荊南要了一碗米飯，並且在倒了一杯子的冰塊放在他面前，“要是覺得太辣你就吃飯，或者大麥茶兌著冰塊喝。”
“好。”
這麼照顧蔣荊南，榮淺看在眼裡都連連搖頭：“這商場上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京城二少，居然在辣的食物面前，像個小孩子一樣。這麼想起來，末末好像也是一點辣都不吃，恆恆就更不用說了，身體不好，忌口的更多。”
“孩子們挑食嗎？”蔣荊南喝了一口大麥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過是兩塊雞肉，他就已經察覺到些許不適了，爲了不讓榮聽晚擔心，他只能把話題往孩子身上引。
“恆恆因爲身子弱，很多東西都不能吃，末末不怎麼挑食，基本都愛。”
安東雞的味道是真的很好，榮淺連聊天都顧不上了，夾了一筷子薯粉放在嘴邊吹，目光還不忘盯著盤子裡的土豆，沒辦法，誰讓榮聽晚是土豆殺手。
一頓飯吃完，蔣荊南的筷子碰到安東雞的次數屈指可數，反倒是喝大麥茶都快喝飽了。俞若白打電話來的時候，榮聽晚跟榮淺還聊得起勁，蔣荊南站起身，拿著手機走出去接電話，門外，他彎腰咳得滿臉通紅，餐廳裡，沒有人看得到。
“二少，你怎麼了？”
電話另一頭，俞若白被這一連串的咳嗽嚇了一跳，話都還沒說出口。
“沒事，就是有些嗆到，有什麼事情？”
“二期款項下來了，今天下午還有一個高層會議。”
“好，我知道了，你去藥局一趟，幫我買瓶胃藥，就我以前吃的那種。”
蔣荊南能夠感覺到胃的不舒服，一隻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捂著，沒到彎下腰忍痛的地步，但臉色已有些蒼白。
“二少，你是不是空腹喝酒了？”
“就是吃了點辣，沒什麼，記得買藥就行。”
跟俞若白通完電話後回去，榮聽晚正拿著錢包打算起身，看見蔣荊南的時候，還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