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邁巴赫消失在視線中，顧小葵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徐政厚：“你說，這倆人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了？離開的時候我姐那身低氣壓，看得我都不敢多說話。”
“他們的事情，我們別管太多。”
蔣荊南幾乎是飆車回的半山藍(lán)灣，路上遇見一輛相反方向開走的出租車，心裡想著會不會是蘇聽晚已經(jīng)回去了。
連把車停到車庫都來不及，門一甩就大步衝上臺階，推開門穿著鞋子就踩進(jìn)屋裡，這讓君姨嚇了一跳。
“少爺，發(fā)生什麼事情了嗎？”
“少夫人回來了嗎？”蔣荊南喘著氣，滿臉焦急。
君姨指了指樓上臥室：“剛回來，臉色有些不好，說是不舒服。這不，我正去廚房準(zhǔn)備煮紅糖水呢。”
紅糖水？
蘇聽晚不舒服先回來，是例假來了？想了想時間，似乎跟上個月對不太上。
雖然這麼想，但蔣荊南心裡一刻都不敢放鬆，換好鞋子之後就匆匆上樓。
蘇聽晚在浴室裡，聽見腳步聲就知道來人是誰。
比她想象中來得要快，還以爲(wèi)蔣荊南會被容妍希纏上個幾小時，甚至夜不歸宿呢。
“聽晚，還好嗎？”
隔著門，還能聽見蔣荊南很重的呼吸聲，蘇聽晚斂眸打開水龍頭洗手，“我沒事。”
聽著水聲嘩啦啦，起碼有得到迴應(yīng)後，蔣荊南這才鬆了一口氣。蘇聽晚是真的來例假，延遲了幾天，讓她差一點以爲(wèi)避孕藥沒有起效果，感覺到疼痛，在顧小葵那裡上了一趟洗手間之後就選擇回來半山藍(lán)灣。
換了一身衣服，從浴室裡出來後，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蔣荊南霍地站起身，大步朝蘇聽晚走過來：“你的臉色很白，很難受？”
蘇聽晚揮開蔣荊南的手，抿著脣不說話直接上牀準(zhǔn)備休息。
“君姨已經(jīng)在煮紅糖水了，你先睡一會，我下去幫你看。”
“嗯。”
樓梯口傳來腳步聲，君姨笑著轉(zhuǎn)過身看蔣荊南：“少夫人真是幸福，少爺每個月都這麼著急她心疼她。”
“聽晚來例假第一天晚上會特別疼，有時候一整晚都睡不著。”
君姨一邊看著紅糖水，一邊跟蔣荊南解釋：“這個體質(zhì)也是有關(guān)係的，生了孩子之後就會好了。”
“這種說法有道理嗎？”
“當(dāng)然，有些女孩子結(jié)了婚之後有了夫妻生活就不會疼，有些是生了孩子就不會，都是因人而異。”
蔣荊南還記得第一次遇見蘇聽晚痛經(jīng)的時候，嚇得臉色都白了。
那天晚上，蘇聽晚不舒服所以早早就睡覺，她也不好意思說是因爲(wèi)來了例假，當(dāng)時他們還是在不同房間休息，蔣荊南不知道她的情況，敲門進(jìn)來看見她整個人縮在被子裡顫抖，當(dāng)即臉色就變了。
蒼白著臉，渾身都是汗，連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若不是後來叫了君姨過來，知道是什麼情況之後，蔣荊南差點就想把蘇聽晚送到醫(yī)院去了。
之後的幾個月裡，每到那幾天他都會格外關(guān)注蘇聽晚，叮囑君姨在飲食方面多加留意。
“糖水好了，給少夫人端上去吧。”
“謝謝你君姨。”
回房後，蔣荊南把紅糖水放到一邊，坐在牀頭把蘇聽晚扶起來。
女人在心情不好的情況下，情緒容易變得很敏感，蘇聽晚就是。
靠在蔣荊南的懷裡，儘管懷抱很暖和，但她仍舊是感覺到絲絲涼意滲透進(jìn)她的皮膚裡。
不爲(wèi)什麼，她又聞到了那款香水味道。
腦子裡想的是，香水能這麼持久，他們的距離該有多麼親密。
“來。”
“啪——”
蘇聽晚的舉動讓蔣荊南怔在原地，杯子被她伸手揮開，砸在地板上滿是碎片，紅糖水潑了滿地，若不是他反應(yīng)迅速，恐怕滾燙的水就要把他的手給燙紅了。
蔣荊南眉頭緊鎖，深深地看著蘇聽晚：“你……”
“我不想喝，你先出去。”
因爲(wèi)那股香水味道，蘇聽晚整個人變得莫名煩躁，本就心情不好，蔣荊南偏偏還在她的痛點上用力踩著。
“怎麼了？”
樓下聞聲匆匆趕上樓來的君姨，推開門看見滿地板的狼藉，嚇了一跳。
蔣荊南沒有回頭，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君姨，沒事，是我手滑了，先去忙你的事情，這裡我晚點回收拾。”
心思再大條的人也感受得出來這氣氛裡的古怪，君姨默默把門關(guān)上，在門口遲疑了有一會才離開。
蘇聽晚躺回到牀上去，背對著蔣荊南，不去看他臉上的表情也不打算去管他。
沉默在兩人之間以迅猛的勢頭蔓延開來，最先有動作的是蔣荊南，他走到衣櫃前，取出新的睡衣然後直接進(jìn)了浴室。
水聲響的時候，蘇聽晚把脣咬得有了印子，眼眶都是紅的。
所以，她發(fā)脾氣，他就冷處理是嗎？
聽過來人說過，這個世界上戀人之間愛情走向死亡，最致命的一種相處方式就是冷暴力，誰都不會主動解釋，誰都不會主動開口，矛盾就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不只是矛盾，連帶著誤會，失望。
蘇聽晚抱緊了被子，她不想哭，偏生眼淚就這樣不爭氣地滴落到枕畔上。
蔣荊南洗完澡出來，看了一眼地板上的狼藉，折回浴室拿了條溼毛巾出來擦，至於那些玻璃碎渣，他徒手一點點撿出來堆到一邊。
在這個房間裡，只有兩種聲音，呼吸聲，還有輕掃聲。
蘇聽晚睡不著，她是真的很疼，抱著枕頭捂在小腹位置，額頭都是冷汗，因爲(wèi)背對著蔣荊南，她不知道他都在做些什麼，唯獨能夠感覺得到的就是他的氣息。
蔣荊南收拾東西的動作很輕，生怕吵到蘇聽晚，長腿單跪在地板上，默默做完這一切站起身來的時候，臉色都有些漲紅，抿著脣把毛巾丟到浴室的籃子裡，洗了手後回到牀邊。
感覺到牀另一頭陷下去，空氣中多了鬚後水的味道，蔣荊南貼上來的時候，蘇聽晚感覺到後背一股暖意，她迅速閉上眼睛假裝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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