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損壞的套套的錢,一盒將近七八百。
“呵,還真收著,不過也難怪了,爲了錢,你不是連身子都能給那個男人麼?”夏薔冷笑著抱臂,鄙夷不屑地瞪著她。
池安秋低眉不語,拉了下書包的袋子:“那,夏小姐,我立刻回去給你拿貨,抱歉。”
“不必了!”夏薔冷冷地揮了揮手,“看到你我就反胃,這東西不要了。”
“夏小姐……”池安秋急了,哪有悔單這一說的?她不過纔剛當上兼職,如果第一天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
“我說了不要就不要!別死纏著我。”夏薔鄙夷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要往裡屋去。
此刻,浴室門開了,莫遲穿著乾淨的襯衣走了出來,隨意捋了下溼潤的黑髮:“怎麼了,那麼吵?”
夏薔看著他,眼神有幾分癡迷,隨後,立刻摟住他的腰,腦袋貼在他胸膛:“阿遲,我買的超薄無感的套套送貨來了,但不是你的尺寸,我要退貨,那送貨的就死纏爛打。”
莫遲聽了皺了皺眉,摸了下夏薔的腦袋,轉身,面容嚴肅地準備去評理時,卻看見池安秋淡定平靜地站在門口,手裡攥著一個盒子,盒子裡面全是那玩意。
莫遲瞬間愣住:“小秋,你怎麼……”
池安秋咬脣,最不希望發生一幕,最後還是發生了。
分手後,她真的不願意這樣狼狽的自己出現在他面前。
低著頭,感受到男人驚詫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徘徊,她用力閉著眼,臉頰兩片因爲難堪到發熱發紅。
“莫先生,希望您勸一勸夏小姐,我的確是按照她報的尺寸拿的貨,我們做生意不容易,您的一句不要,可能會讓我失去這個工作。”
終於,還是深吸一口氣,勇敢地擡眼面對著他。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了,何必過多在意自己在別人眼裡的模樣?
莫遲沉著臉色望向她,眼裡有一絲疼惜:“小秋,你這麼缺錢?缺到來賣這種東西了?”
“這是我的私事,”池安秋冷淡地別過頭,並不想與他閒聊,“一句話,莫先生,夏小姐,貨你們還要不要?”
莫遲凝視著她,半晌,嘆息一聲,一邊掏自己的口袋,一邊對她道:“提醒過你,外面的男人不好,他們圖的不過是你的身體,小秋,如果當時你能聽進去的話……”
池安秋冷笑一聲,轉過臉看著他,眼裡一抹嘲諷。
“這張卡里,有1萬元,你拿著先用,不夠了再告訴我。”
池安秋低頭看著他乾淨的手指遞來的卡,突然就笑了,笑著笑著,眼眶不由溼潤了。
他的施捨,爲什麼在她眼裡總有一種嘲諷的意味呢?
明明曾經,他們親密無間,想愛纏綿,如今,偏偏要落得這個下場!
而就在兩人僵持的情況下,隔壁的房間門突然打開了。
“那麼,鬱總,感謝您在百忙之中願意與我們進行溝通。”從房間裡傳出來的聲音。
“不客氣。”另一邊,傳來一道低沉渾厚的男人聲音。
池安秋臉色驟然緊繃,不敢置信地向後退一步,那
三個字仿若無意地飄入她耳中,卻給她的心捶下一記重擊。
心跳驟然加速,用力捶擂著胸膛,這道聲音,不會錯,是他。
男人從裡屋走出來,修長乾淨的十指理了下襯衫衣領,當他一擡頭,便看見了此刻僵持不下的畫面。
池安秋用力閉上眼,心裡悽慘地哀嘆一聲,完蛋了。
“鬱,鬱先生?”莫遲一臉驚詫,收起手上的卡,看著男人面色寒沉地一步步走來。
夏薔站在莫遲身後,看著鬱夜霆走來,臉色驟然煞白一片,怎麼回事,鬱夜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不會忘記之前鬱夜霆給她父親的那次重擊,身體微微顫抖,向後退了一步:“阿遲,算了,他我們惹不起。”
鬱夜霆步伐筆直而緩慢,一步一步地走到池安秋身邊。
他身形頎長,站在女人身邊,巨大的陰影將她團團禁錮住。池安秋快要把頭埋進地底下去,臉上羞臊萬分。
她真的好倒黴好倒黴!
不過是來送個貨,怎麼就碰見了這幾個讓人心塞的人!
“下午沒課?”男人突然開口問話,那聲音扣人心絃,醇厚宛如千年好酒。
池安秋尷尬地恨不得鑽進地洞裡去。
下意識擡頭去看男人的眼睛,剛想撒謊說一句“沒有”,男人那副彷彿看穿她的眼神立刻讓她閉了嘴。
在他面前,不敢說謊。
她抿著脣,小心地點了頭。
突然能感受到身邊男人寒沉的氣息更爲嚴重了,他從口袋裡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纖細的腕,幾乎是連拖帶拽,把她帶離了現場。
電梯正好來了,他臉色陰沉地帶著她上去,電梯一路下行,池安秋的手腕被他緊緊攥著,一路暗地祈禱上帝保佑。
“叮”一聲,1樓到了,男人直接把她帶離電梯,腳步修長筆直,速度很快,池安秋在他身後小跑著,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
“鬱總結束了啊?”前面,葉林招著手走來,笑著道,然而,看到鬱夜霆冷沉的臉,以及,跟在他身後一臉不情不願的小女人時,臉色立刻變了。
“啊,老公,你怎麼在這?”池安秋擡頭看見葉林,神色詫異地出聲問了一句。
那句嬌脆的“老公”弄得葉林老臉一紅。
鬱夜霆聽著,臉色更差了,攥著池安秋的力道更緊了一分:“亂喊什麼東西!”
在他面前,還喊別的男人老公,活膩了是不是?
“跟你有什麼關係啊,鬱叔叔,你憑什麼強行拽著我?”池安秋無力地掙扎幾下,無奈男人卻束縛得緊。
“我花錢供你上大學,你給我外面兜售這種東西?”鬱夜霆冷笑一聲,拿了她手上的盒子,丟在她面前。
池安秋難爲情地低下頭,他聲音很低很沉,聽上去似是真的生氣了。
身邊人擠人走過去,都無不回頭看著這二人。
池安秋掙了掙手腕,臉色發紅。
“知道羞臊了?”男人看著她,眸色黑沉,“賣這種東西,還給我翹課,現在才知道臉皮薄!”
“以後在外跟別人說你是我的人,我都
嫌丟人!”鬱夜霆語氣惡劣,臉色非常差。
池安秋低著頭,臉色不佳,固執地盯了一句:“鬱叔叔,我已經離開你身邊了,所以我怎樣,跟你也沒關係……”
“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誰供你上學?”鬱夜霆冷聲問道,沉淡的黑眸底有失望之意,“池安秋,如果你不想學了,儘管告訴我,也省得我找校長的功夫。”
“我就想賺點錢,我有什麼錯了,下午都是選修課,都不參加考試的!”池安秋被他說的按捺不住了,激動地朝他大吼。
鬱夜霆臉色一點一點地冷下來,菲薄的脣用力抿成一條冷硬的線。
葉林站在身後淡嘆一聲,看著這場景,怎麼都像是一個叔叔在教育孩子的模樣。
“要賺錢,去哪裡不好,非要賣這個?”鬱夜霆指了下地上的玩意,質問。
他語氣刺刺的,刺得她臉色羞臊,手背在身後,低頭不再說話,但臉色固執地不肯屈服,微微撅起小嘴。
“知不知道這種地方多危險?你敲門,隨便一個男人把你抓了進屋去,給輪了,你都叫不出聲!”
男人擲地有聲的話在她耳畔響起,她面色微動,擡眼看著他。
鬱夜霆心底嘆息,那雙清澈的眼眸不摻一點雜質,他會生氣,一是她學壞逃課,二,也是怕她出意外。
那麼清澈的一雙眼睛,不希望給別人玷污了去。
“對不起。”池安秋沉吟片刻,悶聲道,試圖去推開他的手,“讓我走吧,我以後再也不做這個了。”
男人挑眉看著她,並沒有鬆開她的跡象:“把店面地址告訴我,無執照經營,有權扣下店面。”
“你……”池安秋一把甩開他的手,“鬱叔叔,你非要把我逼到死路是不是?怎麼,把我逼死,好讓我覥著臉來找你嗎?”
鬱夜霆絲毫不理睬她,拽著她的手臂,要帶她上車。
“放開!我不會帶你去的!我們班同學好多都在那裡做兼職……”池安秋話剛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男人聽得一字不落,停下腳步看向她:“誰?”
他就知道,這丫頭平時乖巧聽話,不可能無緣無故賣這種東西。
“小秋,你在那裡幹嘛呢,東西都賣完了嗎?”另一邊,常竹卻已經下了電梯來,看見了池安秋的背影,好奇地走過去。
男人墨眸微微瞇起:“是她?”
池安秋愣了下,隨即,便感覺到男人強大的力道一把將自己拉進了車子裡。
窗外,常竹對著車子追了幾步就停了下來,目光不解地看著她離開。
“鬱叔叔,你到底想怎麼樣?”池安秋攀著座椅,大聲地質問。
鬱夜霆面色平靜地坐在前座,指揮葉林開車,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
車子一路停在學校門口。
於是,校園裡便出現了這樣一幅場景,男人高大的身形走在前面,身後跟著一個穿白色裙子,白色皮鞋的女孩子,小跑小跑地跟著,根本跟不上男人的步速。
路過的同學紛紛側目去看,池安秋快要羞臊死了,紅著臉把自己往男人的後背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