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jiān)額上的冷汗嘩啦啦的往下流。請大家搜索品書網(wǎng)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眼見著自家陛下的火氣完全被勾動了起來,眼見著就要找替死鬼來發(fā)作了,他忙祭出了娘娘臨走前留下的免死金牌,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安如晦的眼皮子底下:
“回皇上,這是娘娘讓奴才代爲轉(zhuǎn)交給您的,請皇上過目。”
安如晦卻先是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整齊雪白的上下牙齒咬緊挫動,憤恨的質(zhì)問:
“在別處也就算了這皇宮內(nèi)重重守衛(wèi),沒有朕的允許,她僅憑一己之力怎麼可能出得去,怎麼可能”
“陛陛陛陛下不是給過娘娘口諭嗎”
他們的新皇一向以溫和麪目示人,鮮少見到他如此怒形於色的失態(tài)樣子,讓小太監(jiān)驚訝之餘,又忍不住叫苦連天。
親孃唉當餡餅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兩邊都是餅,就他是中間的餡兒,只有被受擠壓的份兒。
不過還好,皇帝陛下的這一面餅明顯比較通情達理,在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便果斷的放開了他。
“你說她帶著我的口諭出了宮”
“是。”
“她說我讓她去辦一件急事”
“呃是。”
“什麼急事朕怎麼不知道”
“這娘娘沒說,奴才問起時,娘娘只將這封信塞給了奴才。”小太監(jiān)再次將那封信擡高了些許,示意一切問題的答案可能都在這封信裡了。
安如晦勉強忍下又要獨守空房的空虛寂寞冷,擡手將信接了過來,拆開
信上只有寥寥的幾個字:
無需來找,會自我保重,照顧好自己和兒子,辦完事後即刻趕回,勿念。
名字的落款處旁邊,還畫著一個有些潦草但很傳神的小人,小人正在對著他深深作揖,似乎是想表達自己對他強烈的歉意。
然而有什麼卵用
人走了就是走了,還是擅自走的,還是將他灌醉之後有預謀的走的,還是僞造口諭利用了他走的
她把他當成什麼人了,監(jiān)獄的牢頭嗎,每次只能不打招呼才能順利越獄
其實只要她願意和自己商量,好好的說,自己又不是獨裁的霸主,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的話,自然是會放行的。
儘管這貨前科累累,上次放她出去遊山玩水,結(jié)果給他鬧了個失憶回來,還被鳳揚王困在王府內(nèi)長達幾個月的時間
但,他是多麼善解人意的人啊而且鳳情已經(jīng)死了,這世上第二個這麼黑心的情敵恐怕打著燈籠也找不出來了。
所以想走,大可以跟他說,只要不是去做危險的事,他自然都是可以好商量的
等等危險的事話說回來,這傢伙到底是偷跑出去幹嘛了
安如晦盯著這封說了等於沒說、語焉不詳?shù)钠菩牛闹械呐饋韥砘鼗氐姆苛藥状危K是沒捨得將她留下的東西失手扯碎。
瞇起的鳳眸又在那封信上逐字逐句的來回看了幾遍,確認對方並未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後,只好略微煩躁的將信收起,放入貼身的雪緞內(nèi)衫夾層裡。
恰在此時,小東西醒了,不哭也不鬧,動作稚拙又可愛的擡手揉了揉發(fā)癢的眼睛,便開始左右轉(zhuǎn)頭,懷著一顆沒什麼見識的好奇之心打量著這個稍微有點陌生的環(huán)境。
以往,他都是跟奶孃睡的。
可是今日,剛睜開眼睛不久,就被一雙顯然比奶孃更爲堅硬和強健的臂膀給小心翼翼的撈了起來,落入了一個隱隱逸散出龍涎香味兒的懷抱裡。
“陛下您看,小皇子真乖~不哭也不鬧,知道疼他的爹親和孃親。”小太監(jiān)也沒見過這麼乖的小孩兒,發(fā)自內(nèi)心的讚歎道。
安如晦很是受用的點點頭,接過宮女遞上的綿軟的溼帕,動作輕緩的給兒子擦臉擦小手。
當然自家的崽自己最清楚,這小東西溫和而乖巧的表象,全都是建立在沒有觸犯到他的禁區(qū)之上的。
自家人怎麼玩都行,但要是被陌生人給碰一下那非得哭到山崩石裂、海枯石爛才肯罷休。
擦完了,小東西有點餓,咂咂粉嫩的小嘴,充滿期待的用一雙清澈而單純的大眼睛望著自己的爹親。
安如晦:“”
他低咳了一聲,耐心又有點小尷尬的對兒子解釋道:“別看了父皇沒有那能力。你孃親棄我們父子而去,以後,咱們爺倆就相依爲命吧。”
小東西似懂非懂,在本能的驅(qū)使下開始用小腦袋在安如晦的懷裡左拱右拱,活像只找奶吃的小狗崽。
咳龍崽。
安如晦只好喚來奶孃,將小東西抱去餵奶。
看著被奶孃抱走時,小東西仍堅持不懈依依不捨的投向自己的目光,安如晦本就一顆不硬的心,幾乎要直接化爲一灘水了。
直到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兒子的小牀不知什麼時候移到了自己的牀邊,那人也真是既聰明又狠心,留下兒子牽絆住他,讓他明白再想要親自前去尋找她的行蹤,已然成爲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擡手捏了捏眉心,頭痛的餘韻還在持續(xù)發(fā)作,他嘆了口氣,須臾後起身更衣,神色間已然恢復如常。
像是對這一大早就傳來的噩耗已經(jīng)認命,又像是擱置下來,隱而不發(fā)。
大概是因爲欺負自家夫君而遭了報應,葉離枝剛剛進入長平的地界並告別了柳星然後,就被斜刺裡衝出來的不明人士一悶棍給打暈了過去。
“哈哈,這個一看就是外地人,第一次出門遊玩吧瞧這打扮,喲這衣服料子真不錯嘿”
“小姑娘家的獨身行走,可是危險的很哪,身邊還敢一個人都不帶這小娘子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知道咱們長平人是怎麼發(fā)家致富的嗎,嘿嘿嘿嘿”
意識模糊中,一陣竊竊惡語的聲浪肆無忌憚的在耳邊縈繞不休,葉離枝只感覺自己被人像麻袋一樣扛起後,就被粗魯?shù)乃υ诹四硞€地方。
大約是馬車裡吧因爲被安置下來之後,她就感覺被懸空後的顛簸襲來,攪得她欲裂的頭痛愈發(fā)厲害起來,時時刻刻都有種想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