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如晦還沒有分辨的出她究竟是在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時
“枝兒”
恰好趕在葉離枝穿好最後一件衣服,下地準(zhǔn)備穿鞋子時。
渾身血跡的鳳情終於突破刺客的防線,跟隨安如晦先前離開時的蹤跡追趕了過來。
葉離枝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樣。
甚至連鞋跟都來不及提上,就來了個小鳥展翅,一個飛撲撲進了對方的懷裡。
縱使鳳情全身浴血,這份毫無保留的依賴還是讓他滿足的笑瞇了眼睛。
“好了,別怕,我在這兒。”
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葉離枝,鳳情當(dāng)這屋子裡除了他們兩個再沒有其他人一樣,攬著葉離枝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等等。”
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上身、靠坐在牀上的安如晦終於開了金口。
鳳情腳步一停,回眸。
好像剛剛發(fā)現(xiàn)他這個人的存在一樣,看著他大剌剌袒露的精壯胸膛,眉心微皺:
“不用色誘我,本王對男人沒有興趣。”
葉離枝撲哧一笑,險些被鳳情的這神來一句給口水嗆住。
不接受情敵的任何冷幽默的安如晦則是額角青筋一跳,老實巴交的面具險些裂了。
遠(yuǎn)距離看著他們舉止親密時是一回事。
近距離看時,又是一種別樣的心痛與震撼了。
不管葉離枝到底是不是在他的面前演戲。
他都絕對不會眼睜睜的再放葉離枝從自己的眼前離開。
“王爺說笑了。”
安如晦刻意放低的聲音有著與平常說話時截然不同的音質(zhì),聽起來倒是與這副平凡的面容相符了很多:
“王爺可還記得,方纔你與這位夫人,遭人圍殺時,是誰出手相救的嗎”
鳳情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當(dāng)然記得。不過本王也沒有說過,幫本王殺刺客,還能得到一個本王的愛妃作爲(wèi)?yīng)剟畎赡悴唤?jīng)同意就將本王的人給趁火打劫的掠走,可否解釋一下是什麼意思”
就是,什麼意思啊
葉離枝也趕緊夫唱婦隨的將控訴的小眼神兒給瞪了過去。
不過在接觸到對方猶紅腫水潤著的薄脣後,又有些害羞心虛的把目光給移了開去。
剛剛,就在剛剛
她還與這男人纏綿在這張牀上。
雖然說是被對方逼的,但總覺得很對不起鳳情他老人家啊
鳳情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心思。
他正好整以暇的盯著安如晦,想聽聽對方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爲(wèi)能有什麼樣的解釋。
安如晦將自己的衣服拉過來一一穿上,一邊穿一邊回道:
“王爺誤會了,草民方纔並非是趁機搶人。那時情況緊急,草民見王爺因護著一個人而顧此失彼,因此就想著要幫王爺一把,便把人接過來,幫王爺保護著了。”
鳳情冷笑:“哦本王倒是還沒聽說過,保護人還需要脫衣服的。”
“刺客緊追不捨,草民也沒有辦法,只能與這位夫人僞裝成一對正在親熱的夫妻,以躲過刺客的耳目了。他們?nèi)藬?shù)衆(zhòng)多,僅憑草民一人之力,根本對付不來的。”
安如晦滿臉無辜,很是坦率的應(yīng)道。
他穿好衣服走下牀來,卻是意外的身姿挺拔、骨肉勻亭。
看起來不像是農(nóng)夫,而像是一介有頭有腦的武夫了。
“是這樣的嗎”
鳳情轉(zhuǎn)頭問向葉離枝。
葉離枝咬緊了下脣,很想大聲的吼一句:“纔不是”
這傢伙分明是先起了色心,然後纔在對她欲行不軌時,陰差陽錯的躲過了刺客的追殺。
當(dāng)然,也別怪葉離枝會這麼想,她的耳力遠(yuǎn)沒有安如晦那麼好。
她聽不到刺客趕來的腳步聲,因此只以爲(wèi)安如晦會對她動手動腳完全是出於滿足私慾。
而且,這個傢伙自己也承認(rèn)了不是因爲(wèi)救她才非禮她的啊
可她的嘴脣剛剛一動。
就見對方投過來的眼神中竟有了那麼一絲懇求。
懇求怎麼會
難道對方終於良心發(fā)現(xiàn),明白過來自己都做了什麼混賬事,想要求得她的原諒了
不她哪裡有那麼大的威懾力啊
葉離枝猛然醒悟過來,她的身邊還站著鳳情啊
鳳情是鳳國的王爺,是這邊地的霸主啊
他想要殺一個人,還不是跟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哼哼現(xiàn)在知道怕了吧,可是,晚了
葉離枝摸了摸小下巴,準(zhǔn)備好好的跟鳳情告一狀。
可是
按照這人剛剛對她做過的事,鳳情根本沒有會饒他一命的可能。
他會死他一定會死
這個認(rèn)知讓葉離枝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劇痛。
像是一顆心突然被人挖空了一大塊,驀然而來的空虛讓她一陣神思恍惚,糊里糊塗的就點了頭:
“是的吧。”
安如晦滿意一笑,對著鳳情攤了攤手,像是在說:草民沒有撒謊吧
看著鳳情有些不豫的面龐,安如晦對他拱了拱手,又沒臉沒皮的開口道:
“王爺,草民犧牲色相救回了您的夫人,不求別的恩惠,但請王爺答應(yīng)草民一件事。”
“什麼事說說看。”鳳情滿是戒備的道,他始終覺得這人很有些不簡單。
可偏偏對方臉上的笑容又是那麼的憨厚真誠,他道:
“草民自小習(xí)武,久仰鳳揚王大名,千里迢迢來到邊城,就是想要爲(wèi)鳳揚王效命。如今見鳳揚王的夫人似乎正身處危境,可否容許草民成爲(wèi)王府內(nèi)一侍衛(wèi),伴夫人左右,護夫人周全,爲(wèi)王爺分憂”
這一番話當(dāng)真說的是馬屁與理由齊飛,漂漂亮亮,情真意摯,讓人無法拒絕。
鳳情很是受用的低咳了一聲,問:
“你哪裡人士”
“鳳國內(nèi)一偏遠(yuǎn)小地,怕是說了名字王爺也不認(rèn)得。”
鳳情掃了一眼他身上的粗布衣衫,沒有懷疑,繼而問道:
“那你又姓甚名誰”
“草民姓趙,名”
說到這裡,安如晦似有意無意的掃了葉離枝一眼,這才慢悠悠的繼續(xù)道:
“名隱元。”
“趙隱元”鳳情仔細(xì)的想了想,沒覺得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便稍微放下了些心來,很是體貼的詢問葉離枝的意見道:
“枝兒,他說要做你的人,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