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枝緩下臉色,無力的笑了笑。 .
“只要哥哥不嫌棄我,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葉宏霖頓了頓,終於還是正色道:
“枝兒,你且安心,我……我一定會護(hù)好你和孃親的,絕不會、絕不會再讓你們受一點委屈!”
葉離枝用力的點了點頭,偎進(jìn)哥哥溫暖的懷裡,雙手環(huán)上他細(xì)瘦的腰身。
心裡,是一片安定。
“什麼?!”
原本偷偷跑去葉宏霖院子,想要瞧一瞧大少爺是不是在與那些美貌丫頭們‘和諧相處’的心腹嬤嬤煞白著臉色,嘴脣哆哆嗦嗦道:
“這、這些都是奴才親眼所見,大少爺?shù)脑鹤友e……一、一個丫頭都沒有。”
何止沒有,簡直空曠的可怕!
因爲(wèi)甄氏一直看這個庶長子不順眼,所以派給他的也只有一個看門的小廝而已。
出門在外,看門的小廝要留下,他身邊可是連個貼心照顧的人兒也沒有的!
反正只要那對母子過的好,她就過的不好!所以在日常生活中,竭力克扣。
沒想到,第一次‘大發(fā)慈悲’的給他送人,居然、居然一個也沒見著?!
甄氏強(qiáng)行穩(wěn)了穩(wěn)心神,重新坐回椅子,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道:
“可知道那些死丫頭都去了哪裡?”
嬤嬤小心的擡頭看了眼甄氏的臉色,唯唯諾諾,就是不肯吱聲。
甄氏終於忍耐不住,猛拍了一下桌子,低喝道:“說啊!”
“是、是……”
嬤嬤頭上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來,支支吾吾道:
“奴、奴才向那院子裡頭看門的小廝打聽了,小廝說、說……”
嬤嬤嚥了口口水,像是十分畏懼甄氏接下來的反應(yīng)似的,但又怕說的慢了倒黴的變成自己,便硬著頭皮接著道:
“說,那些丫頭們到他們院子時,大少爺還沒有回去,她們一聽二少爺先回房了,便都去了二少爺那裡……”
甄氏一下子掀了桌子!
嬤嬤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不住磕頭,嘴裡喊著: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這不關(guān)奴才的事,是那些小浪蹄子……”
“去把二少爺給我叫來!這些心大的,一個大少爺填不飽她們的野心了是不?”
那些個騷蹄子,居然還敢往她的兒子的院子裡跑,看來不拔下一層皮來,她這當(dāng)家主母的威信也難以再維持了。
嬤嬤連連應(yīng)聲,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跑了。
甄氏恨得坐立難安,在屋子裡焦躁地來回走了幾遭,越想,就越是覺得不對頭。
那些丫頭們的野心的確是有的。
可跟在她身邊那麼多年,難道會不知道兩個少爺是她心尖尖兒上的肉,是絕對碰不得,誰碰誰死的?
再說了,她也答應(yīng)她們,只要將大少爺拖垮了身子和前程,等大少爺沒了,她定會給每人都備一份厚禮,再尋個樸素些的好人家,嫁出去,後半生也可保證衣食無憂。
如此豐厚的條件,不可能只因爲(wèi)大少爺只晚了回院子裡一步,就讓她們馬上改變了主意去找二少爺吧!
甄氏越想越是心驚,又遲遲等不來自己的二兒子,怕他著了誰的道,馬上就要親自動身去二兒子的院子。
誰知,一出門,就和二少爺葉槐卓撞了個滿懷。
“娘,您小心些!”
葉槐卓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甄氏,一擡頭,卻見自己母親滿臉惶惶的樣子,不由擔(dān)心道:
“娘,您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事了?”
說著,將甄氏親手扶回了屋子。
見到他之後,甄氏才覺得一顆撲通亂跳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等喘勻了氣,就急急問道:
“卓兒,可有些不識相的丫頭往你的院子裡闖?你、你沒把她們怎麼樣吧?”
“丫頭?”
葉槐卓失笑,打趣道:
“娘早就告誡過我,成親之前不得和女人廝混,不然將來難娶到好媳婦兒,怎麼還往我院子裡塞丫頭呢?”
是啊,這話她早就教導(dǎo)過葉槐卓。
而這個二兒子也是最聽話的,就算她一時犯了糊塗,這個兒子自己也會遵守戒律,不逾越一步。
甄氏的臉色終於慢慢恢復(fù)過來。
她重新噙了柔和慈祥的笑,柔聲道:
“也是娘錯怪了你,不過,你可真的沒有見過她們?”
“是啊,怎麼了?”
“這個……”
甄氏看了眼守在門口的丫頭一眼,那丫頭立即很有眼色的將房門關(guān)上,屋裡除了甄氏母子,也沒再留下其他人。
等覺得穩(wěn)妥了,甄氏才接著道:
“我給你大哥送了些丫頭過去,這些年他身邊一個丫頭也沒有,如今大了,也該知人事了。”
葉槐卓笑著點點頭。
對於那些站在他的對立面的人,他除掉還來不及,又哪裡會覺得甄氏做的過分呢?
“可是,”甄氏話鋒一轉(zhuǎn),疑惑道:
“可是嬤嬤卻回來說,那些丫頭中途轉(zhuǎn)道去了你那裡,你又說你沒見著人,莫非……卓兒,你不必瞞著孃親,莫非你喜歡,將那些丫頭藏起來了?”
“娘!”
真是越說越不像了,葉槐卓無奈道:
“兒子是那種貪圖美色的人嗎?現(xiàn)在正是學(xué)業(yè)的關(guān)鍵時期,不久之後就要科考了,兒子溫書都來不及,哪裡還有心思屋裡藏嬌?”
“你曉得就好。”
“當(dāng)然,那些丫頭們沒了影子,也是個事兒……”
葉槐卓沉吟了下,道:
“娘可千萬不要在外頭亂說,不管那些丫頭最後去了哪裡,都不能明著調(diào)查,否則,被爹知道了……”
“我知道,”甄氏的臉色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道:
“我自是不會讓人出去亂說的,至於那些丫頭……也不過是些丫頭,沒了便沒了吧。”
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就讓那些曾經(jīng)服侍過她多年的丫鬟們成爲(wèi)了井底冤魂。
守在門外的丫鬟聽的一陣心寒。
次日一早,葉離枝就讓靈鈺準(zhǔn)備了一套上好的黑瓷茶具,拿著送去了葉槐卓那裡。
葉槐卓也是同她一樣,剛從老夫人那裡請安回來。
見她登門,不由有些訝異的挑起了眉。
“你是……?”
看她的穿著打扮,倒不像是個下人。
可家裡有這樣一位妹妹嗎?怎的如此面生?
葉槐卓心念電轉(zhuǎn),很快,想起了不久之前家裡傳去書院的家信。
裡面只是隨意提了一筆三妹妹回來的事,卻讓他那個傻大哥捧著信傻樂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