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拂衣並不睜眼，聲音幽幽的：“惜玖，我現在還傷著，你忍心讓我用禁術爲你換體？”

顧惜玖：“……禁術？不能吧？龍司夜說換體不會動用靈力的啊。“

“你信他還是信我？”

顧惜玖閉嘴了。

兩人一時誰也沒說話。

顧惜玖爲他上完藥後，靜了一靜，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我覺得以我們現在這種關係，不應該再有什麼隱瞞，真的，我不想猜疑你，可是，我總感覺你十分不情願我身體換回來，你是不是有什麼顧忌？”

帝拂衣默了片刻，並沒有睜眼：“你想多了。其實我只是不明白你爲何這麼執著於換體，本座說了，你這具身體的資質比那將軍府小姐的資質要好……“

“可是我喜歡那具身體啊，那具身體上有姻緣鐲，再說我現在也無法和小蒼交流了……”

“笨，有沒有那姻緣鐲你都會是我的妻子，何必在意那麼一支鐲子？至於蒼穹玉和你的交流問題，回頭我和它談一下問問原因。會設法讓它能和你這具身體交流的。”

顧惜玖：“……”他的意思還是不想讓她換體了——

她不死心，又把龍司夜所說，龍梵和她基因排列相像的事說了出來。

帝拂衣似乎沒想到這個，就讓她先感應一下龍梵的所在地，顧惜玖解釋：“我先前也感應過了，沒感應到他，或許是單向感應也說不準。”

雖然這麼解釋著，但到底又凝神感應了片刻，依舊一片霧茫茫，正要睜開眼睛，卻忽然感覺周身一冷，彷彿是身置在一個極爲冰寒之地，四周都是藍冰，而在藍冰之中隱隱有個人影，她極力地看，周身卻忽然一熱，她像是從夢中驚醒，猛然睜開眼睛：“我似乎真的看到他了！”

“在哪裡？”

“像是在什麼冰原上，也或者是在什麼寒冷的海里，他被凍在了冰裡……”顧惜玖極力描述自己所’看到‘的。

帝拂衣沉吟片刻：“你這是潛意識在作祟吧？”

“啊？”

“你看，龍司夜造出來的克隆體是在冰殿之中，你在地宮也是在寒冷的水晶棺中醒來的，你還看到墨曌的克隆體也是盛放在水晶冰棺之中……或許這讓你形成意識上的條件反射，認爲一旦甦醒必然是在寒冷冰地。而龍梵如無意外，他在那地宮中逃無可逃，也會死去，他如果要復生必然也是在其他克隆體中復生，所以你有這樣的意識上的條件反射也不奇怪。”

顧惜玖：“……”她凝眉，是這樣的嗎？

帝拂衣說的這一番話似乎有理……

她微閉了眼睛，再次感受對方，這次卻是無論如何也感受不到了。

……

藍峰大陸頗有些像現代的南極大陸，那裡是浮冰形成的陸地，常年暴風雪，冰山冰峰連綿成片，氣溫常年在零下四五十度以下。這裡人跡罕至，荒涼無比，除非是修煉水靈力的修士，爲了提高自己的修爲偶爾到這裡轉一圈外，平時是壓根不會有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