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淺？她來幹什麼？”慕歌緩緩睜開眼眸，“讓她進來。”

“喲，清音妹妹這是怎地，臉色如此憔悴。”雲若淺眼中帶著得意，一襲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襯得她明豔動人，頭上的文殊滿池嬌金步搖十分晃眼。

“謝雲四小姐關心，昨晚沒睡好罷了。”她微笑，“不知若淺入夜找本郡主有何要事？”

“看見林素心，很難受吧。”雲若淺眸中的狠毒一閃而過。

“我倒是無所謂，”慕歌眸光凌厲，“怕是雲四小姐在意的很。”

“我的確是在意。只是有人癡心妄想欲成爲漓王妃罷了，不過，這側妃轉正，倒也不是行不通。”雲若淺嬌笑道。

慕歌瞇眸，不再和她拐彎抹角，“雲四小姐不妨直接說明來意。”

“沒什麼，本小姐呢，就是來敘敘舊的。這林右之將軍的女兒林素心和王爺是青梅竹馬，自小就要好。我啊，小時候也常跟在素心姐姐屁股後頭。那時候王爺可喜歡素心了，天天不是首飾就是華服的。可惜天意弄人，素心姐姐喜歡上了應丞相的公子應天。王爺弱冠後，不顧素心反對，執意要皇上下旨賜婚他與素心姐姐。後來，應天戰死沙場，而林素心終日呆在這嬋心殿，任憑王爺怎麼勸也說不動，那些日子啊，王爺脾氣十分火爆，遣散了好幾十個下人呢，近幾年素心姐姐才肯出來走動。想必這些陳年舊事，清音郡主早忘了。”

慕歌努力壓制住顫抖的手，司徒漓夜剛剛在花榭軒的那些表現，難道是舊情難忘？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可是，慕歌，你哪裡來的自信?

“說完了，就回府吧。天色也晚了，注意安全。”慕歌面色如常。

雲若淺眼中有著不甘心，但又不能把慕歌怎麼樣。只好揮袖離開。

慕歌癱坐在椅子上，那時候的她，一定是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跟在他們身後，被他們隨意使喚。那時候的她，親眼看著司徒漓夜擁林素心入懷，現在她所擁有的，曾經都屬於她林素心。如果今天雲若淺不來，她將永遠被矇在鼓裡。

可是……這些終究是過去，已然不能說明什麼。司徒漓夜，我可能真的等不到你娶我的那一天了。心，真的好累。柳菁洳，林素心，雲若淺，她究竟該怎麼辦？

“人之所以痛苦，是因爲在追求錯誤的東西。”楚沐風走到她身旁，心疼的看著她眼中的血絲，撫了撫她的頭髮，以示安慰。

慕歌眼角滑出清淚，積攢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將頭自然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錯誤的東西？可是楚沐風，我愛他，如果放棄他，不僅違背了我們的誓言，我自己也會痛苦。而且，那一切，都過去了。”

“他不值得，他不懂得珍惜你。”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蒼涼。

“不，”她眼角的淚珠順勢滑落，“幾百次的擦肩而過，才能換來一次回眸，那麼我與他走到一起，是多麼不容易。即使結局不盡如人意，我也心甘情願，陪他走過這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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