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漣死死的咬住脣瓣，漸漸泛白。

他不相信，她到底要怎麼辦？

他的雙眸變得幽暗，拽住她的手腕，“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的手腕真的很纖細，柔弱的彷彿輕輕一捏就會斷掉。

“對不起。”

她的聲音說不出的沙啞，透著心酸。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爲什麼不肯相信我……難道我們不可以一起面對麼。”

他的眼眸漸漸冰冷，抓著她的那隻手力道微弱下來。

“我給你時間，不要輕易放棄，好嗎？”

他這輩子沒有什麼美好的經歷，沒出生多久就經歷了一場血案，接受了母親離自己而去的事實，少年時所謀劃的一切都是爲了復仇。他以爲自己和宮雲晟是同一類人，幸福對他們來說真的很遙遠。

那時林素心陪在他身邊，陪他走過了那一段艱難的路。他以爲他對林素心的感情是愛，到後來才明白，那是一種情感上的依賴。但當時年少輕狂，得知自己是可笑的一廂情願後，起了掠奪之意，因爲他，纔有了後來林素心的愛人應天戰死沙場的悲劇。從那時起，他不再渴望這種情感。

慕歌也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但他很少和她說話，每當觸及她純潔無暇的眸子就覺得自己十分骯髒，他嫉妒，嫉妒她的自由自在，無憂無慮。五年後，她突然癡呆，交集就更少了，雖然同住一個府邸。

那日皇家十年一次的賞春會，她確實是變了不少，看他的眼神也變得疏離淡漠。一場愛情裡，誰先動心，誰就輸了。很顯然，他輸的一敗塗地。

水晶球裡的前世今生，他這才明白，原來她是來自異世的一縷魂魄，慕歌是她的前世。怪不得，她的行爲有點古怪，思想觀念與這裡格格不入。

和她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如果不是生死離別，他不會輕易放手的。

他的眼裡閃著微弱的光芒，她蹙起了眉。

她忍著眼淚，看著他淡鬱的眉眼，心有些隱隱作痛。什麼時候這個男人的語氣也變得卑微了起來。

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以後選擇讓自己消失，還不如讓你，恨我。

漓夜，不要怪我，我從未放棄過你，我只是放棄了我自己。一路走來，都是我讓你心力交瘁，如果那晚我不進敵營，可能也不會是今天這個局面。

朝乾宮，主殿。

她慘白的臉有些憔悴，雙眼充滿怒意。

“夜流深，你滿意了？”

她真的憎恨自己的無能，精通千萬種毒，卻唯獨解不了心上人的毒。曾經多少次想過要以身試藥，還是沒有去做。她不想放過任何一絲可以救他的機會。

“漣兒，我早就說過，你是我的。”

他嘴角勾起自嘲的笑，目光深幽。

“狗屁！”卿漣忍不住怒吼了起來，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夜流深，你也應該早就清楚，我不會屬於你！永---遠---都---不---會！”

爲什麼他要這樣拆散他們，真的太自私了。他以爲這個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都可以通過手段得來的嗎？

“哦？那可未必。”他表情有些危險，手開始解開她的衣襟，“很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