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蘇雪還奇怪爲什麼凌雲霄好端端地竟然會帶她出城住別院裡,她可不認爲凌雲霄說的‘自從愛妃嫁進王府,一直沒得領略山莊之外的美景,本王爲愛妃補上這個缺憾’。
而後,流風和流雲來將皇宮的情況 告訴了凌雲霄之後,她便想明白了。
凌雲霄這是在和皇上對弈,皇上不顧‘鬼醫和凌雲霄有交情’的傳聞,強行扣下鬼醫來當太醫,那便是不給凌雲霄臉面。
亦或者,蘇雪有更加深一層的猜測,凌雲霄一早就佈下了鬼醫這步棋,現在只是以這個當藉口來對付皇上。
還是不想這些了,蘇雪深吸一口氣,反正凌雲霄的所有與她無關,她不用操心。
觀賞面前幾畝玫瑰花花海,蘇雪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她在現代也沒交過男朋友,玫瑰花在她的眼裡就代表了浪漫,想到這裡,她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溫柔的笑意。
“怎麼你喜歡這些東西?”凌雲霄看著她看向玫瑰花的眼神詢問了一句。
蘇雪項是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喜歡,當然喜歡!你們可知道玫瑰花的花語嗎?代表著愛情紅色玫瑰代表最炙熱的愛,我堅定不移地愛著你,一生一世不分離。”
一生一世不分離?凌雲霄的心,像是被什麼刺到了一樣,眼光變得有些慌亂,從她的臉龐上移開,看向這片花海。
心裡在想那一顆種子,總有一天這顆種子會發芽,會長成參天大樹。
正如他和蘇雪的未來會有很多變化一樣。
“蘇雪,若你喜歡本王,可以命人移栽這些花如何?”凌雲霄忽然出聲道。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說這句話代表什麼,說出口就後悔了,可剛想反口,心裡卻有些期待蘇雪的反應。
蘇雪聞言,心頭一驚,怪異的看向凌雲霄,是不是發燒了?從前不是恨不得他死嗎?爲什麼忽然說移栽她喜歡的東西回到王府?
難不成他裡面也換了個人,這麼想著,蘇雪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額溫。
“沒發燒呀!”蘇雪小聲地說道。
凌雲霄的臉頓時漆黑如墨,他好心說要移栽,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沒有發燒那就是正常的,多謝王爺,我雖喜歡玫瑰,但玫瑰帶刺,我怕不小心會把自己傷到,久久來一次遠觀便好。”蘇雪笑著道。
凌雲霄這麼一聽臉色也緩和了不少,沒有再提關於玫瑰花的事情。
“沂水國的鼠疫,解決了嗎?”蘇雪換了個話題,她最關心的還是這些病人的死活。
雖然沒有親自去醫治沂水國的人,但是好歹她也參與了藥物的研究,她自然想知道他們的情況。
“藥方剛送到沂水國。”凌雲霄道。
“哦。”蘇雪有些失望,也是這麼點時間,沂水國和南國相距這麼遠,送藥方去確實要費些時間。
看到她臉上濃重的失望,凌雲霄忍不住道:“有消息本王會告訴你。”
“真的嗎?”蘇雪眼前一亮,開心地看著他。
眉眼彎彎,眼神裡似乎閃著不一樣的光芒,凌雲霄不由愣住了。
他和她從來沒有過如此心平氣和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他更是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她。
好像,和以前傳聞中的她,很不一樣。
相傳,蘇雪是一個不學無術,草包又噁心的女人,她曾經已有婚約,但是她想嫁的人,一直是他凌雲霄。
曾經一聽到這個女人的消息,他就覺得無比噁心和鬧心,從來沒有認真聽過一回。
可自從她死而復生之後,她彷彿變了一個人,他不曾發覺,看她的目光也漸漸改變了,至少,不再那麼厭惡。
“王爺,皇城來消息了。”流風拿著方纔下人來報的消息。
凌雲霄收回目光,睨了一眼蘇雪,後者很自覺地提出要去看看其他地方的美景。
蘇雪離開之後,凌雲霄這纔打開信件,裡邊只有幾個大字皇上已放行。
“鬼醫在哪?”凌雲霄用力將信抓在手中,再打開,信紙已然化成粉末。
“已經出了皇城,鬼醫打算連夜趕去沂水國打探消息。”
他們很清楚鬼醫的打探消息是什麼意思,他不過是找個理由留在沂水國幫助沂水國的子民罷了。
鬼醫是沂水國人,沂水國子民有困難,只要不涉及皇室,他能幫的都會幫。
“隨他去。”凌雲霄說完正要轉身跟上離開的蘇雪。
“王爺!”流風叫住了他,“鬼醫說王妃欠他的人情,他一定會找機會討要,請王爺不要插手。”
“什麼人情?”凌雲霄眉頭微微蹙起,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這兩人達成了什麼協議嗎?
“不知,不然王爺問問王妃,說不定我們可以從中揩一筆呢。”流風笑瞇瞇地看著凌雲霄,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凌雲霄沒有說話,轉身跟上了蘇雪。
“不是吧,這就把我扔下了?”流風目瞪口呆地看著凌雲霄,“還是生氣了?”
到底有沒生氣啊,給他個準話啊,他好和流雲去一旁八卦不是。
此時,凌雲霄追上了蘇雪,他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問道:“你欠過鬼醫什麼人情?你和鬼醫達成了什麼交易?值得他如此惦記?”
蘇雪詫異,擡眸看著他,他的眼裡隱隱閃現出絲絲的憤怒。
她不覺好笑,“好像,這和王爺無關吧。”
他怎麼會知道的?難道是鬼醫告訴的?想到之前就聽到過傳聞,鬼醫是凌雲霄的人,蘇雪便了然了。
只是她的回答到底是惹怒了凌雲霄,“本王問你別不識好歹!”當今世界有幾個人是擔得他問的?
這個女人真是不識好歹。
蘇雪笑了笑,雙手一攤,“王爺,我也不知道欠了鬼醫什麼人情,不然您幫我問問鬼醫可好?”
凌雲霄冷哼一聲:“自作聰明,你可知鬼醫是什麼人?和他交易無異於與虎謀皮,你也敢?”
凌雲霄咬牙,內裡的憤怒已然快要衝天,只是他有些弄不清自己爲什麼這麼生氣了。
“王爺都敢,我爲什麼不敢?”蘇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即便與虎謀皮又如何?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