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異過後,連忙將水盆放在一旁上去扶著蘇雪,“王妃你要幹什麼,任公子說你現在應該先休息。”
“任公子?”蘇雪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是任隱嗎?”
翠蘭點點頭,又扶著蘇雪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是他救了我們嗎?”蘇雪已經有了猜測。
翠蘭點點頭,“當時王妃暈了過去,我們正準備帶著王妃離開時肖莫寒的人便趕了過來。十幾個人都騎著馬將我們包圍了起來。”
“那一刻我以爲我們真的要死了,沒想到就在這時候任公子猶如神邸一般落在了我們面前,我都看不清任公子是怎麼出手的。”
只見他拿起一把長劍就衝進了那些人裡面,眨眼間便死了四五人,而且那劍上竟然一滴血都沒有!
“這麼快的劍術?”蘇雪也吃了一驚,眨眼間殺了四五人,而且還滴血未沾,這個人究竟有多厲害?
翠蘭點點頭,繼續說道,“然後剩下的人就慌亂了,一齊向任公子攻去,那任公子卻是毫不在意,輕鬆將這些人給殺了。”
蘇雪有些愣神,這個任隱究竟是什麼人?
“小凡呢?”蘇雪突然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小凡。
翠蘭卻是沉默著不說話,臉上還露出爲難的表情來。
見此,蘇雪心中一驚,腦海中閃現著那個孩子不好的樣子來,她穩了穩心神,艱難地開口,“小凡......是不是出事了?”
翠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了搖頭,“不是,王妃不用擔心。”
見此,蘇雪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又責備地忘了翠蘭一眼,“你這丫頭,非得嚇我這個病人不可嗎?”
翠蘭也低聲笑,然後才說道,“是任公子說小凡堂堂七尺男兒,在危機時刻竟還要王妃還來救,便說要教習小凡武功。”
點了點頭,蘇雪脣邊溢出笑意,“這樣也好,你也該去看看。”
誰知翠蘭卻是搖了搖頭,然後又輕聲說道,“王妃,我看著那任公子似乎在故意折磨小凡呢!”
“怎麼會呢?”蘇雪自然不信,“習武本就辛苦,一定是你誤會了。”
翠蘭偏著頭想了一會兒,眼前彷彿浮現凌雲霄教習小凡的樣子來,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忽的她似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將手上的鐲子褪了下來,“王妃,這個鐲子還是你戴著吧。”
接過鐲子,蘇雪將它重新戴在了手腕上。
這鐲子是師兄親手所造,爲的就是讓自己防身保命,想不到這次竟然真的保住了翠蘭的命,若是師兄知道也一定很開心。
她又說道,“日後得爲你打造防身之物才行。”
翠蘭點點頭,又道,“如今肖莫寒已經發現了我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纔好?”
“看來日後我得要恢復本來面目了。”蘇雪笑笑,伸手摸向了自己臉上的人民面具。
而在院中,一個黑衣男子正負手站在那裡,黑亮柔順的發以嵌寶紫金冠束著,英挺劍眉斜飛,漆黑的眸裡藏著銳利剛毅。
那高挺的鼻樑,輕抿的薄脣,無一不彰顯著男人的盛氣逼人,而那黑衣男子面前,一襲青衣的小凡正倒立在牆腳。
“還有半柱香的時間。”黑衣男子身旁有一香爐。
香爐中正燃著一支香,此時已經燃燒了一半。
倒立著的小凡已是滿頭大汗。他望向黑衣男子,眸裡閃過一絲異色,等到開口時又變成了那個天真可愛的人,“任隱哥哥,小凡真的好累啊,可不可以休息會兒?”
原來這黑衣男子就是任隱。
任隱沒說話,整張臉上不見一絲笑意,他看著小凡的笑臉,臉色愈加冷酷。
見此,小凡咬咬牙也不再說話,這個任隱分明就是百般刁難他,哪有人學武是練倒立的!
“我相信這對你來說不是問題。”任隱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但這笑怎麼看怎麼詭異。
小凡不由得在心中呸了一口。這個任隱到底是何方神聖,看來他還要好好查一查才行!
適才這個任隱揮劍斬向自己時嘴上說著是鍛鍊自己,但他分明在其眼中看到了強烈的殺意。
爲了不露餡,他只能狼狽的躲閃,根本不能抵擋,實在是可恨,待日後有了機會,他一定要會一會這個男人!
這時,他突然看到屋內有兩道人影走進,便是突然“哎呦”一聲倒在了地上。
任隱也聽到了身後的動靜,頓時也不再理會小凡,轉過了頭去。
兩道身影緩緩走近,任隱和小凡看清來人後卻都是噤了聲,小院裡頓時只剩下來人衣服摩擦的聲音和低低地腳步聲。
只見翠蘭攙扶著一位陌生女子緩緩而來。
那女子著了一身淡藍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茉莉,著一條白色薄紗腰帶輕束。烏黑的秀髮不過綰著如意髻,上面未著絲毫裝飾。
臉上未施粉黛,面色略顯蒼白,映出了幾分柔弱,面容不過清雅之姿,看著卻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其是那雙眸子,望過去似是星空,又像漩渦,只覺得多看一眼便會將人魂魄吸了去。
小凡愣愣地看著,心中不自覺地與蘇雪的容貌比較起來,美顏不足,看著卻是意外的令人舒適。
“蘇雪?”任隱已經走上前,定定地看著那女子。
女子輕笑,點了點頭,“不過......我現在是蘇學。”
蘇學收回對任隱的打量,由翠蘭攙扶著坐在了一旁,她小心地行動著,以免觸及到腰間的傷口。
忽又擡頭詢問道,“任公子既然有如此本事相救,想必後續事宜也處理得當。”
“自然。”任隱點點頭,“肖莫寒將會得到你們三人葬身的消息,而長安城裡的人也會以爲你們路遇劫匪不幸喪命。”
蘇學倒是沒有想到任隱還真有這本事。
想到這人也算是凌雲霄的人,頓時心下也釋然了些,那個人的朋友,自然也不會是普通人。她又問道,“我們現在在哪兒?”
“臨安街上的一座宅子。從這裡進入長安城中心很方便,人員也不會太雜亂,很適合我們待在這裡。”任隱也坐在了蘇學身邊,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了她腰間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