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渝覃已經(jīng)是個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倜儻公子了,這男人竟然比周渝覃還要讓人移不開眼。任她閱男無數(shù),卻也忍不住驚豔。
一旁的周渝覃見秦蓮的目光已經(jīng)在那黑衣男子身上挪不開了,頓時便將秦蓮一把扯過,嘴裡還嘟囔著,“有什麼好看的!”
秦蓮見他吃味,便收回了對黑衣男子的打量。她不過就是看看,又沒有什麼想法,有什麼好吃味的。
秦蓮見那黑衣男子神情冷傲,也知道不是個好招惹的,便詢問蘇學道,“這人是誰?”
“任公子是王爺?shù)呐笥眩舨皇撬覀兛峙抡娴脑僖惨姴坏矫媪恕!碧K學想到那日的情景還是心有餘悸。
秦蓮聽到這裡便認認真真的給任隱行了個禮,“多謝任公子救下我這幾個朋友,若是將來有需要秦蓮的地方請儘管吩咐。”
這一番話倒是惹的任隱多看了秦蓮一眼。但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蘇學早知秦蓮雖然出身風塵,卻最是神情仗義,因此聽到這話雖然心中感慨卻也沒有意外。
只不過在心裡默默記下了秦蓮的這個情義。昔日因爲玉顏的事情在獄中也是她幫助自己平安脫困。
知道蘇學等人平平安安的,秦蓮自然欣喜萬分,連忙讓夥計去開私藏。
這舉動自然惹得周渝覃欣喜不已。秦蓮心情不佳,他也許久沒有喝上好酒了。
酒菜上桌。
“這是你最愛喝的酒。”秦蓮將倒?jié)M酒的杯子推到蘇學面前,又是惹得周渝覃吃味不已。
蘇學聞著便覺得香氣撲鼻,頓時便浮現(xiàn)笑意,“許久不喝蓮姐姐的酒,還真是想念的緊。”
說著,正準備端過酒杯,卻突然桌上的酒杯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她一愣,擡頭看著那酒杯已經(jīng)在了任隱手中。
“你傷還沒好。”任隱皺著眉頭,將那杯酒放在了身旁的周渝覃面前,頓了頓又道,“傷好後便可以喝了。”
蘇學想到腰間的劍傷,念念不捨地看了那酒杯一眼。
她又將目光投向秦蓮,卻發(fā)現(xiàn)秦蓮聽到任隱的話後便將酒壺往身後一放,還瞪了蘇學一眼,“有傷在身還喝什麼酒!”
周渝覃見任隱將酒杯放在自己面前先是一愣,接著便是開心地將那杯酒護住了。
他愜意地聞著酒香,突然心中一個激靈,看著一旁的任隱,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任公子不喜喝酒?”
看了周渝覃一眼,任隱吐出兩個字,“不喜。”
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周渝覃狀似無意地說道,“我認識的一個人也不喜喝酒,說來你和他還挺像的。”
蘇學聽到這話忍不住看了周渝覃一眼。他說的應該是凌雲(yún)霄吧,凌雲(yún)霄便不喜喝酒。
忽的,蘇學心頭似是閃過什麼。但消逝的太快,她一時捕捉不住。
因爲這次的事情,秦蓮不願意什麼也不知道了,便逮著蘇學讓她告訴自己原因。
蘇學便將同翠蘭小凡說的話說了一遍,知道蘇學全家被肖莫寒滅門之後,秦蓮還是有些吃驚,想不到肖莫寒平日一副好心腸的模樣卻都是騙人的。
話說的有些久,等蘇學四人回去時已經(jīng)到了亥時了。
因爲宅子臨近城外,此時又太晚,一路上連一個人都沒有碰到,幾人一路無話到了宅子門口。
誰知翠蘭剛推開門便嚇得猛地後退幾步,一張臉變得煞白,還差點撞上了蘇學,“王妃,那裡面躺了一個死......死人......”
蘇學藉著月光看著地上躺著的女人,十七八歲的少女,肌膚不算白皙,身材瘦小,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卻也是眉清目秀,底子也是很好的,身上穿的是尋常布料,還打了幾個補丁,看樣子是窮苦人家的女兒。
但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子怎會被人折磨至此?
既然人都倒在了自己家中,蘇學是絕不會坐視不管的,女子被安置在了客房中,蘇學和小芩又替她清洗了身子,擦了藥。
這時候他們才知道這女子此前竟然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除了外表可見的鞭傷外,身上還滿是被毆打的淤青。
有些地方已經(jīng)化了膿,那傷口還往外翻著,看上去觸目驚心。
“真不知道是什麼人如此殘忍,竟然這樣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翠蘭手中將盆中污水倒了,看這女子露出的清秀面龐不由得嘆了口氣。
那女子就連昏迷著的時候都皺著眉頭,可見醒著的時候一定很難受。
蘇學看著牀上的女子,心中一時百味交集,她嘆口氣,推開房門準備在院中靜一靜,這才發(fā)現(xiàn)任隱也在院中。
聽到推門聲,任隱回過頭。
四目相對,蘇學立刻收回了目光。她走過去,對著任隱行了個禮,“任公子,你是在想這女子的事情嗎?”
任隱點點頭,看著適才那女子倒著的地方,“救了這女子,勢必會捲入她的事情中,而我們並不太適合引人注意。”
“此言甚是。”蘇學也考慮到了這件事情,但這女人看上去那麼悽慘,還倒在了自己院中,她若是坐視不管日後定會心中不安,也正是因爲考慮到這些,所以她才心中煩悶。
藉著月光,任隱清楚地看到了蘇學輕蹙的眉。
他遲疑片刻,說道,“既然這女子來到了我們這裡,那這件事便與我們有關了。你也無須多想,只是這幾天多點警惕。”
蘇學感覺到任隱其實是在安慰她,但看到他那板著的臉又忍不住心中好笑,“任公子,你安慰人的本領可真不怎麼高明。”
聽到這話,任隱的臉色有點奇怪。
他沉吟片刻,終於吐出一句話來,“我從未安慰過他人。”說完,轉身離去。
蘇學愣愣地看著任隱離開的背影,隨後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卯時的時候,蘇學被一陣驚叫聲吵醒。她猛然一驚,想起昨夜救下的那個女人來。
蘇學披上外袍,連忙奔向了客房,等她到時發(fā)現(xiàn)任隱已經(jīng)到了這裡,只是站在房門那裡沒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