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鑫禹仍舊在深情款款的看著凌雪墨,齊淵鴻原本不打算與他計較,可這人太大膽,竟敢當著他的面,如此直視他的愛妻,簡直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凌雪墨拉著齊淵鴻的手,沒好氣的道:“幹嘛繃著個臉故意嚇人。”
“我就是故意的!”齊淵鴻開始說混賬話。
“簡直莫名其妙。”凌雪墨不好當著周鑫禹的面,讓他難堪,只能用傳音入秘的方式對齊淵鴻道:“當著我哥的面,別讓我太難堪了。”
此話一出,齊淵鴻立刻收斂起殺意,只是看向周鑫禹的時候,依然沒有好臉色。
凌少華見周鑫禹面色尷尬,連忙道:“陛下,你先去大廳少坐片刻。今日大仇得報,我和小妹先祭奠家父,再來招待陛下。”
周鑫禹連忙擺擺手,“我也是來上香祭拜凌大人的。都怪我無能,無法保護凌家,才讓渤海國公主有機會爲非作歹,殘忍行兇。”
國君前來祭拜下臣,這不合規矩,但落雲宗的齊淵鴻都來了,周鑫禹不來,也有點過不去,更何況周鑫禹和凌少華是好朋友。
凌少華引路在前,周鑫禹隨後,凌雪墨跟在周鑫禹的後面,齊淵鴻甘願當“靈獸”,自然走在最後面。
“等等......”齊淵鴻忽然出聲,走在前面的三個人同時停下里看他。
雖然他自稱“靈獸”,可他落雲宗宗主的身份畢竟擺在那兒,他說等等,大家只能等等。
然後,凌少華和周鑫禹傻眼了。
“你鞋子髒了。”齊淵鴻掐了個訣,將凌雪墨鞋尖上的血跡化去。
凌少華與周鑫禹對視一眼,相互有了默契,原來落雲宗宗主是個妻奴。
周鑫禹情緒不佳,卻爲凌雪墨感到高興,擠眉弄眼,用眼神與凌少華交流,“你妹妹真有福氣。”
凌少華嘆氣,也用眼神告訴周鑫禹,“他不但是個妻奴,還有些殺人不眨眼,你少盯著我妹妹看,還是命比較重要。”
周鑫禹覺得凌少華說得很有道理,併爲剛纔的行爲,感到後怕,他究竟是有幾條命,纔敢當著落雲宗宗主的面,對他的妻子做出一番深情款款的模樣。
祭奠儀式開始,氣氛再度陷入低沉,整個儀式上,凌雪墨回憶起在凌家的點點滴滴,不禁落淚。
祭奠儀式結束後,宴席開始,大家各自落座。
宴席擺在凌府的後花園,三月伊始,桃色芳菲。風吹來,粉紅落花翩翩飛舞,很有一番意境。
可惜大家興致都不怎麼高。
齊淵鴻把凌雪墨緊緊摟在懷裡,親吻掉她的眼淚。
溫暖的懷抱,以及熟悉的氣息,讓她低落的心情,得到了些許安慰。
“我不喜歡看見你哭的樣子。”齊淵鴻將凌雪墨抱在懷裡,溫熱的氣息,不住的鑽入凌雪墨脖子深處。
兩個人,當著別人的面,肆無忌憚的親密,而且表情很自然。
周鑫禹再度和凌少華相互對視,有了共識,這兩個人當衆撒狗糧,已經成爲了慣犯。
凌雪墨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她排斥父愛,又渴望父愛,凌遠山對她的意義,不同旁人。初到這個世界,是凌遠山告訴她,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願意用性命保護她。
雖然,凌遠山的父愛,是個誤會。
其實,他想保護的只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凌雪墨,可凌雪墨卻陰差陽錯,享受到了凌遠山的愛。她覺得自己像個小偷。
凌雪墨鼻子有些酸,將頭埋在齊淵鴻的懷裡,像個受傷的小動物,在尋求庇護。
齊淵鴻臉色有些變了,懷中的凌雪墨,淚意浸溼了他的衣裳。他知道,凌雪墨從來就不是個性格軟弱的女子。
“別哭了,以後有我陪著你。”齊淵鴻收緊雙臂,他知道,只有這樣,凌雪墨纔會感覺到很安全。齊淵鴻的聲音很溫柔,就像寵愛女兒那樣的寵溺。
凌雪墨搖了搖頭,用傳音入秘的方式道:“我只是覺得,自己像個小偷。伯父和哥哥還不知道,我是個冒牌貨。我終究是偷了別人的身份,偷走了別人的幸福。”
齊淵鴻有些無奈,凌雪墨很聰明,就是喜歡鑽牛角尖。
如果不是她穿越到死去的凌雪墨身上,他們兩個又怎麼會相遇?
凌雪墨大概已經忘了,如果沒有現在的她,也許凌家已經被當年的沉家趕盡殺絕。
凌雪墨總覺得她偷走了別人的幸福,可她卻沒有仔細想過,幸福從來就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幸福是靠自己來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