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打開了,除了紅蓮業(yè)火還剩了點東西,到時候一起給你。”
愚者回道。
“不會是骨灰吧?”
劉正半開玩笑地說道。
“哈哈哈,外賣員先生真會開玩笑。被紅蓮業(yè)火燒過的屍體,那當然是連骨灰都不剩了。”
愚者大笑道。
“嘖,也算是現(xiàn)世報吧。”
他從道袍人的隻言片語裡基本還原出了兩人的愛恨情仇。
“外賣員先生還有事情吧?”
愚者主動問道。
“確實有。愚者大佬認識衛(wèi)生部的人嗎?”
劉正大大方方地回道。
“不認識。你想找衛(wèi)生部的人做什麼?”
“是這樣,我有個朋友”
他把白天士的事兒又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那我去跟會長說一聲,讓他通過文化部聯(lián)繫一下。”
愚者說道。
“別,先別驚動會長大人。等我這邊確實沒辦法了,再請會長大人出手。”
劉正連忙說道。
作家協(xié)會會長的人情太金貴,現(xiàn)在就用有點虧了,等其他路子都走不通了再說。
“那好,有需要的跟我說一聲就行。對了,那些東西什麼時候拿給你?”
愚者問道。
“愚者先生方便的話就現(xiàn)在吧。”
“好啊,那我們還是在診所會面吧。”
愚者不等他拒絕就迫不及待地掛斷了電話。
“這是真想小貓開路虎啊。”
劉正嘖嘖道。
“話說愚者要真和獅身人面**配會生出來什麼?獅身貓面獸?還是貓身人面獸?感覺不管是哪種都會很奇怪的樣子。”
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發(fā)動了跑車。
等他趕到診所的時候,愚者已經(jīng)在獅身人面獸旁邊膩歪了。
“斯芬克斯小姐,這是喵喵俱樂部最新推出的極品貓薄荷,不僅味道十分鮮美,而且還能促進消化,提神醒腦。”
“這個是深海帝國進口的魚油,不僅能夠順腸通便,還能溶解胃腸裡的毛髮和其他雜質,安全係數(shù)九十九點九九.”
愚者就像一個推銷員一樣,對著獅身人面獸不斷推銷著各種產(chǎn)品。
而獅身人面獸則面無表情地把玩著大毛線球,就像一個自閉癥患者。
“咳咳。”
劉正雖然覺得很好笑,但正事要緊,他還是出聲提醒了兩貓自己的到來。
“人類,快把這個煩人的傢伙帶走,不然我就要動手了!”
獅身人面獸像看到救星一樣的對他喊道。
“你又打不過它。”
“你說什麼?”
獅身人面獸朝劉正投來危險的目光。
意思很明顯,我打不過它還打不過你嗎?
“咳咳,我說好母不跟公斗。愚者大佬,東西帶來了嗎?”
劉正轉移了話題。
“唉,跟我來。”
愚者依依不捨地離開獅身人面獸,帶著他回到了馬車邊。
“這個是紅蓮業(yè)火。”
它從馬車裡拿出了一個打火機,打火機的貯氣箱裡飄著一簇妖豔的紅色火苗。
“需要取出的時候就按下發(fā)火機構,紅蓮業(yè)火就會從噴火口裡噴出來。”
“如果要用來對敵的話,就直接扔出打火機砸在敵人身上,不過不建議這麼做。”
愚者介紹。
“爲什麼?”
“因爲這個打火機其實是會長寫出來的,狀態(tài)很不穩(wěn)定。只是攜帶或者搬運還好,如果用很強的力量刺激,它可能會直接崩潰,到時候反而傷到你自己。”
愚者解釋道。
“敘事者竟然可以無中生有嗎?”
劉正震驚道。
“敘事者不僅可以無中生有,也可以從有變無,不管是死物、活物甚至是規(guī)則。”
“大都會的很多規(guī)則、種族乃至領土,都是歷代敘事者寫出來的。”
愚者自豪地說道。
這在作家協(xié)會內部算是公開的秘密,所以它透露一些也沒什麼。
“那不等於是創(chuàng)世神了?”
“差不多。不過敘事者沒有神格,不能像創(chuàng)世神那樣藉助世界本源的力量,但同樣也就不用受到神格和世界意志的束縛,所以下限比創(chuàng)世神低,上限比創(chuàng)世神高。”
愚者點頭道。
“那現(xiàn)在有達到上限的敘事者嗎?”
劉正好奇道。
“外賣員先生,你這麼聊天可就不禮貌了。”
愚者點了點頭說道。
“哈哈。其他的東西呢?”
劉正識趣地跳過了這個話題。
“給,這個是棺材裡燒剩下的東西。”
愚者又從馬車裡拿出了一塊玉佩,玉佩上刻著一個不斷變化的陰陽魚圖案。
“這是啥?”
他接過玉佩,並沒有彈出物品介紹。
“這應該是棺中人的門派傳承,會長已經(jīng)解除了禁制,你只需要將法力或者神念注入其中就可以使用了。”
“外賣員先生放心,會長只是解除了禁制,並沒有窺探裡面的內容。”
愚者說道。
“呃,我倒不在乎這個,您和會長閣下想怎麼看都行。主要是,我既沒有法力,也沒有神念。”
劉正無奈地說道。
“沒關係,我相信外賣員先生很快就會學會的。”
愚者鼓勵道。
“嗯借您吉言。”
他勉強道。
愚者的很快和他的很快恐怕不是一個概念。
“那個,外賣員先生,有件事情想請教一下你。”
愚者忽然忸怩起來。
“您說。”
“爲什麼斯芬克斯小姐對我這麼排斥呢?”
愚者不解道。
論實力,整個大都會能和它過招的貓貓屈指可數(shù)。
論地位,就算是市政廳的副部長級高官也要對它笑臉相迎。
論長相,雖然沒有公三花貓那麼逆天,但黑貓在貓貓界的顏值也是比較能打的。
“它不是針對您,它對誰都很排斥。”
劉正笑道。
獅身人面獸都給尼羅河醫(yī)生當了多少年保安了,兩個“人”還算是老鄉(xiāng),它對後者依然沒什麼好臉色。
“可我看它對你挺親密的。”
“你們貓科動物管拿屁股對著別人叫親密啊?”
他虛著眼道。
“那倒沒有。不過如果不是信任的人,我們也不會背對著他。”
愚者說道。
“那信任還是有的,好歹也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戰(zhàn)友了。”
劉正把和獅身人面獸一起打神之魔物的事情告訴了它。
“外賣員先生的生活真是豐富多彩啊。”
愚者感慨道。
“愚者大佬應該也有類似的經(jīng)歷吧?”
能混到這個地位,總不可能是純寫書寫出來的。
“那當然也有。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枯燥的修煉和工作,不像外賣員先生這樣每天都能驚心動魄。”
“相信我,我一點也不想要這種驚心動魄。”
劉正咬牙切齒地說道。
“哈哈哈,大都會就是這樣,每個人都能在這裡得到什麼,但絕大部分時候都不會是他們想要的。”愚者大笑道。
“那很惡趣味了。”
“是啊。唉,那外賣員先生,我就先告辭了。”
愚者摘下帽子說道,又朝不遠處的獅身人面獸行了個禮。
“愚者大佬慢走。”
劉正揮觸手道別。
“你再讓它來糾纏我,我就把你的腦袋當磨牙棒。”
等愚者的馬車走遠後,獅身人面獸威脅道。
“又不是我讓它來糾纏你的。再說了,你不樂意爲什麼不直接跟它說?”
他無語道。
“萬一我刺激到它的自尊心,它用強的怎麼辦?”
獅身人面獸反問道。
“嘿,你倒是不傻啊。”
“廢話,我要不夠聰明,尼羅河能請我當保鏢嗎?”
獅身人面獸翻了個白眼。
“那倒也是。那你們還是繼續(xù)糾纏著吧,相當於多了一個保鏢,挺好的。”
劉正擺了擺觸手道。
“可惡的人類,我咬死你!”
獅身人面獸怒吼一聲,一口叼住了他的天靈蓋,然後嘎吱嘎吱地咬著泄憤。
“咬吧咬吧,正好感覺自己要長腦子了,挺癢的。”
他若無其事地說道,任由自己的腦袋變成血葫蘆。
“說起來,十三幺也該回來了吧?”
劉正將打火機收進斷頭鴛鴦錢包,給十三幺打去了電話。
“我還以爲你小子把我忘了呢。”
十三幺秒接。
“哪兒能啊,我忘了部長您也不能忘了我自己的菸斗啊。”
他笑嘻嘻地說道。
“嘁。火已經(jīng)給你弄到了,你什麼時候來拿?”
十三幺問道。
“我現(xiàn)在就過來。對了,你們是能派轎子來城裡接人的是吧?”
劉正問道。
“沒錯。不過那個要貴賓纔有的服務,普通客人只能叫黃包車,而且還要預約。”
十三幺回道。
“那就辦個貴賓卡就是了。少彥名不是被我宰了嗎?正好把祂的名額給我。”
他滿不在乎地說道。
“好啊。我要真這麼幹,你前腳進百鬼行,後腳八方神明就過來圍毆你了,你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
十三幺冷笑道。
“嘿嘿,那還是算了吧。我相信部長你肯定有別的辦法。”
劉正果斷認慫。
“福沒享到你的,事兒倒是幫你辦了不少,我對我親兒子都沒這麼好。”
十三幺憤憤道。
“您不是沒兒子嗎?”
“對啊,所以我更覺得虧了。”
“那您就把我當半個兒子。您放心,以後您有什麼事兒招呼一聲,我但凡推辭一句就被湯姥姥壓死。”
他賭咒發(fā)誓道。
“你小子陰陽誰呢?!”
十三幺怒道。
“嘿嘿,我這不是爲了誓言有力度嘛。”
“呸,你小子一肚子壞水,信你就有鬼。去哪兒接?”
十三幺問道。
“伊姆賀特姆診所。需要報街道和門牌號嗎?”
“不需要,等著吧你。”
十三幺以要約架的語氣說道,然後掛斷了電話。
“對了,八條大爺孫女的事情應該也有消息了吧?”
他給副總監(jiān)打去了電話。
“劉總下午好,是李子明沒給您回電話嗎?”
沒等他開口,副總監(jiān)便說道。
“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非要催,但主要是那孩子的家長心裡著急。”
劉正委婉地說道。
“明白,我馬上讓李子明給您回電話。”
“感謝。”
他掛斷了電話。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又節(jié)省腦力又節(jié)省嘴力。
當然,前提是聰明的得是個“人”。
劉正朝著腦袋上面的獅身人面獸翻了個白眼。
“還敢翻我白眼!”
獅身人面獸大怒,咬得更起勁了。
等了幾分鐘,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好了,別咬了,腦子都要咬出來了,待會兒我還得出門辦事兒呢。”
劉正拿出一把小魚乾伸到獅身人面獸眼前。
“哼!”
獅身人面獸鬆開了他的腦袋,叼著小魚乾走了。
“對不起,劉總,我忘了給您回電話了。”
電話接通,李子明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次就算了,下不爲例。”
他淡淡地說道。
“好的好的。”
“事兒辦得怎麼樣了?”
劉正問道。
“都辦妥了。她班上的班花的臉被我們刮花了,現(xiàn)在正躲家裡哭呢。她隔壁班的班草也被我們草了,現(xiàn)在見到逢魔未來就躲得遠遠的。”
李子明得意地說道。
“就是他們年級第一有點麻煩。”
頓了頓,他又道。
“怎麼回事?”
“那傢伙的成績穩(wěn)上市立第一大學,所以學校的人對他挺重視的。我那些朋友靠近他還沒說話,一個路過的老師就過來問他們要幹什麼了。”
李子明說道。
“那放學之後呢?”
“他上學放學都是學校派專車接送,到家裡以後也不出來,實在找不到機會下手。”
李子明無奈地說道。
“他總有上廁所的時候吧?”
“學校也知道廁所是事故高發(fā)地,所以他上廁所也有保安科的人陪同。”
李子明表示很絕望。
“嘿,他們學校對他保護得這麼到位,怎麼不保護一下逢魔未來?”
劉正也被氣樂了。
“主要是逢魔未來只有數(shù)學成績很好,其他的科目只能說還行。而她的數(shù)學又沒好到能去參加競賽的程度,所以學校也就懶得管了。”
李子明回道。
“果然到哪兒都得有統(tǒng)戰(zhàn)價值啊。”
他感嘆道。
“劉總放心,雖然我們暫時收拾不了那小子,但我們也排了班輪流保護逢魔未來,保證她在學校的時候不會受欺負。”
李子明說道。
“還是得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劉正搖了搖頭。
只有千日抓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而且李子明的那些狐朋狗友也都是些頑主,指望他們欺負人可以,指望他們保護人那就是純扯淡了。
“您說怎麼辦?我們聽您的。”
“我說?”
劉正的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