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菇你幹什麼！”君墨軒大驚失色，衛幽還有旁邊的暗衛們也都紛紛圍上前來，衛幽正準備使用暗器打掉慕夕雪手上的東西，君墨軒卻擡了擡手，示意他別動手。雖然衛幽手快，但是她現在明顯情緒不穩，衛幽的舉動只會讓她更加的發狂。

衛幽聽令停手，看著君墨軒的側影，心緒複雜。

衛幽前段時間看到殿下扭曲陰沉的模樣，總擔心殿下在找到冬菇之後會被刺激得發瘋進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因爲他也曾說過不會放過她，不會讓她好過。

可是他並沒有，冬菇看起來不好過，他比冬菇更不好過。

他的心裡已經積壓了千萬深重的陰霾，可他似乎比之前更忍耐，就算冬菇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他也強行忍著脾氣幾乎很少衝她發火。

以前的黛黛姑娘還沒跟殿下吵過架所以衛幽不清楚，但是現在的他覺得，恐怕殿下這輩子不會再對另一個人有如此驚人的耐心和包容了。

他甚至已經從一向高高在上的殿下身上看到了原本一輩子不該出現的卑微、退步和祈求。

只是天意弄人，事情弄到今天這個地步，誰也輕鬆不起來了。

君墨軒眸子黑沉的驚人，他胸口劇烈起伏著，嘴裡卻柔聲帶著些蠱惑對慕夕雪說：“你乖，不要傷到自己，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說，但是手不要亂動好不好？”

慕夕雪握著簪子的手死死攥緊，用去用來還是用了最爛的一招，可是沒辦法，應離突然的消失讓她慌了，她只好這樣試試。

慕夕雪淚眼模糊的看著君墨軒，聲音有些哽咽，“我之前跟你說過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知道你抓了他是因爲他的身份有特別的用處，我之前讓你放了他，你不答應。那麼現在，我要你做個選擇。”

“什麼選擇？”君墨軒一字一字的問，手指關節捏的泛白。

慕夕雪含著淚對著君墨軒似諷非諷的笑了一下，“你不總說愛我嗎，那你放了應離，我就徹底相信你愛我的話。然後我再也不想著逃跑了。”

君墨軒聞言抿著脣用力的閉了閉眼才重新睜開，他看著慕夕雪沉緩而堅定的說了一句話：“冬菇，我愛你，但，我不能放他，而且……”

君墨軒臉上露出澀然的輕笑，嗓音微微低啞，“而且，你太絕情了，現在你說不逃跑的話我不敢相信，就算你跟我發毒誓我也不敢相信。我只能相信我自己，只要我有足夠的力量讓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讓我擁有你就行了。”

“……那你就是不答應？”入骨的寒風呼呼的吹著，慕夕雪的兜帽被吹掉，臉頰被風颳得生疼，她身子晃了晃，盯著君墨軒的眼神由悲慼轉爲一片冰涼的死寂，整個人似乎比這冰冷的天氣還要多了幾分蒼涼之色。

“除了離開還有這個，你說別的我都答應你。”君墨軒緩聲道。

慕夕雪的髮絲被吹得凌亂，靜了許久許久，她脣間吐出白氣，不由冷笑，對君墨軒道：“那我讓你去死，你答應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