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想到這個可能,心中已有怒意隱忍,她一字一字對周白羅說:“哀家也很好奇,國師解釋聽聽看。”
“回太后。”周白羅面色鎮(zhèn)定道:“臣說的徵兆,是指這事跟皇室有關(guān)。”
“……原來如此。”太后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總之是沒繼續(xù)問下去了。
周白羅望住君墨軒,示意他繼續(xù)問。
君墨軒目光似有似無的嚮慕夕雪那邊瞟了一下,明燦漆黑的眼眸半斂,嗓音低沉的問:“國師方纔……爲(wèi)何問本宮會不會後悔?”
周白羅不答反問:“殿下好像並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
君墨軒手握緊了些,抿住脣再次的沉默,惹得一直在旁側(cè)垂眸不語的慕朝雪心裡不安的多看了他好幾眼。
周白羅餘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沒說話。
“那麼,本宮再問國師一個問題。”
君墨軒倏地直視周白羅,面上甚至還帶了些笑容,眼裡卻始終沒溫度。
“國師說我今天的所作所爲(wèi)將會爲(wèi)靳朝帶來禍患,要以破婚之法來解決,那麼按你的意思,成王殿下也和這次所謂的異象息息相關(guān),所以說他也要‘破婚’”?
“只需要一位即可。”
“哪一位?”
“太子殿下您。”
“是嗎?國師這麼確定?”
“確定。”
“如果成王以後因爲(wèi)沒有參與破婚儀式,之後身體仍舊像今日不適,可會說是因爲(wèi)本宮引起的?”
“……自然不會。”
“哦,那本宮就放心了。”
太后終於忍不住出聲:“太子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君墨軒轉(zhuǎn)眸看著太后面露微詫,似乎有些不太理解她爲(wèi)什麼要這麼問。
“回皇祖母,孫兒只是關(guān)心祁寒,怕因爲(wèi)此事處理不周全,以後對他有什麼影響。”
“是嗎?”太后淡淡的道:“倒是哀家錯怪你的好心了。”
君墨軒又補(bǔ)充說:“皇祖母,孫兒和父皇關(guān)心祁寒的心是一樣的。”
君嘉炎原本好好的站著,聽到君墨軒語氣真誠的這麼一說,忍不住用拳頭抵著脣乾嗆一聲,偏頭朝其它的方向看去。
太后最是清楚他對祁寒這個孩子態(tài)度敷衍,這混小子還非要加上這麼一句是幾個意思?
果然君嘉炎聽到太后冷冷的諷笑了一聲:“你說的這一點,哀家倒是認(rèn)同。”
君墨軒點點頭,笑了笑繼續(xù)問周白羅,“那國師,和本宮破婚的女子國師可有人選?”
周白羅回答乾脆不遮掩:“有。”
“可是在這裡?”
“她在,但也在殿下的心看不見的地方。”
又說在,又說他看不見。
君墨軒蹙眉,總覺得他說話很刻意的在引導(dǎo)什麼。
君嘉炎看了眼君墨軒冷冽的神色,對周白羅道:“國師你就直言吧。”
太后也在旁道:“國師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
周白羅被風(fēng)吹得銀色髮絲微動,黑雲(yún)散開,月色重現(xiàn),聖潔的光灑落在一身白衣無暇的他身上,有種安靜的震撼人的力量。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手把立在肩膀上的小糰子抓住,手輕輕一放。
“白言,去吧。”周白羅聲音有些輕,如同空氣中柔下來的晚風(fēng)。
小糰子在他放手的時候便敏捷的一躍而下,先是在地上打了個滾兒,然後才撒開小腿朝遠(yuǎn)處跑去。
君墨軒順著它奔跑方向看去,竟然發(fā)現(xiàn)它竄到了君祁寒的那邊,上串下跳的圍著慕夕雪轉(zhuǎn)圈,很興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