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說:叫魂先生,都得是人長得特別醜的,特別兇惡的,這樣的人,天生對鬼魂有震懾力,咱們?nèi)フ液偣砉椎膩碓矗茄e肯定有不少兇魂惡鬼,帶上馬立三,陰魂見了就得繞道走,咱們就是天生帶上了一塊免死金牌啊。
我聽了大金牙的話,總感覺這孫子是在黑馬立三長得醜。
不過我喜歡,我給馬立三打了個電話。
“喂!小李哥。”
“老三,來幫個忙,我想去個比較陰森的地方,你過來幫我鎮(zhèn)鎮(zhèn)場子。”我跟馬立三說。
馬立三連忙點頭,說沒問題,你小李哥的事情,咱必須得來。
我說行,雖然這次沒人掏工錢,但我不能讓你白來,我自己給你掏一萬。
馬立三連忙說不用了,陰人和招陰人都是兄弟,咱們之間,談錢談得太多傷感情,反正就是幫個忙唄。
他推託了半天,最後才願意接下錢,說一個小時之後過來。
“得了,咱們等等馬立三就出發(fā)了。”我示意大金牙趕緊去刷牙洗臉然後收拾東西,也讓木須有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才過了半個小時,我家的門就被拍得啪啪響。
“咦,老三的動作挺快的啊。”我走到了門前,拉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不是馬立三,而是亭亭玉立的竹英。
竹英穿著一條緊身皮褲,黑色的小馬甲,那叫一個帥,英姿颯爽的帥。
我有些詫異,說竹英,你大中午的怎麼跑到我們家裡來了?
竹英冷酷著臉,面無表情的說:請你和金先生吃飯。
她說話還是這麼酷,一句一句的蹦。
我說你請我和大金牙吃什麼飯啊?
“答謝你幫我當上演員。”竹英這次說了兩句話,她說:這是人情。
呵呵!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竹英這麼酷的女獵手,竟然還知道“人情”二字,不容易,不容易。
我說今天吃不了了,下次咱們再去吧,我得去找狐貍鬼棺的來源了。
竹英立馬又說:我也去,我是養(yǎng)狐人。
竹英是養(yǎng)狐人不假,而且她比她父親竹龍還要多一分拳腳功夫,只是她去了,下午的戲怎麼辦?不拍戲了?
她說今天收班了,下午不用拍戲。
我一拍大腿,行!
這次咱們?nèi)ヌ教胶偣砉椎膩碓矗墙幸粋€陣容齊整,除了我這位智囊招陰人之外,隊伍裡還有養(yǎng)狐人竹英、金牙薩滿、叫魂先生。
我感覺這次行動,妥了!
“可以,可以,你願意幫忙就更好了。”我讓竹英也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竹英坐在了沙發(fā)上就開始擦拭自己的獵刀,哎喲,把那掌鏡木須有嚇得直哭,還以爲碰上黑社會了呢。
又過了半個小時,馬立三也來了。
我們隊伍齊整,我直接開面包車出發(fā)。
“確定知道路吧?”
“知道!”木須有說。
我說去目的地有多遠?
木須有說差不多要五六個小時吧。
“那麼遠?”我被木須有驚呆了,想想岳雲(yún)是特麼知道省錢啊,偷個棺材,開六個小時的車去偷,老子信了你的邪。
木須有說差不多在廣東的邊界。
噗!
我差不多知道了,廣東的邊界有很多少數(shù)民族,那裡的人喪葬用的是石棺,別的地方用的都是木頭棺材。
想想岳雲(yún)也是夠有才的,偷石棺還知道去偷人家少數(shù)民族的,但到了最後坑了自己,開了六個小時的車,少數(shù)民族的棺材沒偷到,竟然偷到狐貍鬼棺,嘖嘖,果然是人品低賤有天收,這話一點不假。
按照木須有指的路,我開著麪包車出發(fā)了。
竹英可能這段時間拍戲挺累的,上車就仰著頭睡著了。
木須有一直在指路,告訴我該左拐還是右拐,該往哪個方向走。
唯獨能夠解悶的,就是馬立三和大金牙說的相聲了。
馬立三這個人,特別憨厚,腦子裡總是缺一根弦。
大金牙吧,屬於蔫兒壞蔫兒壞的,平常我是他的搖錢樹,所以不敢黑我,現(xiàn)在不停的黑馬立三。
比如說,大金牙問馬立三:三兒,你希望長得像我這麼英俊嗎?玉樹臨風的,想不想?
馬立三看了大金牙一眼,說:不想,我們叫魂先生就是要長得像我這麼醜的。
大金牙又問:你就問你羨慕不羨慕我的長相?看哥,多麼帥氣!多麼瀟灑,羨慕不羨慕?
馬立三點點頭:非常羨慕。
大金牙十分滿意這個答案,他還沒嘚瑟夠呢,結(jié)果馬立三說:不過金哥,你長這麼帥,怎麼沒老婆呢?女朋友都沒有,我跟你一般年紀哈,我兒子都找到女朋友了!
噗!
我差點笑得沒把車開到馬路牙子上去:該!大金牙,讓你犯賤,你就該被人損。
大金牙苦著臉,說馬立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晚上七八點,我們才把車開到了位置。
車子停在一座山腳下。
木須有說:就是這座山,石棺是山上的弄的。
“是不是哦?”我看著這座山,真是荒郊野嶺,沒有一處人煙。
我問木須有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木須有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這裡是岳雲(yún)找的,帶他過來的。
“行吧!上山!”
我揮了揮手,帶著一隊人馬上了這座孤山。
上路崎嶇,上山的路,極其艱難,兩邊都是老槐樹,晚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晃悠著枝椏,裝神弄鬼。
“嘖嘖,這種山你們也敢上?我也服了你們的氣了。”我數(shù)落著木須有。
我們一行人沿著山路一直走,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的陰魂氣息。
不過我們這裡那麼多的陰人,陰魂見了我們都得繞路。
再加上我們這裡還有兩件法寶,一是馬立三的醜臉,二是竹英塗抹在刀上的狐貍血,這兩件東西,都不是一般陰魂敢於招惹的。
我們走的挺順風順水的。
快到了半山腰,木須有突然說肚子疼,要去路邊方便一下。
我讓大金牙跟著,別是木須有這個狗日的使詐,把我們帶到這座孤山上,他自己一個人溜了。
大金牙不願意,說木須有既然是肚子疼,肯定是要去上大號,上大號那麼大的味道,爲什讓他去。
我對著大金牙的屁股就是一腳:去你大爺?shù)模闫匠D悄_都像是從茅坑裡面蘸過似的,現(xiàn)在還嫌別人拉屎的味道大?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大金牙估計對平常用腳丫子毒害我也深感歉意,所以低著頭,跟上了木須有的步子。
兩個人進入了林子深處。
他們一拉屎,拉了半個多小時,我煙都抽了三四根了,他們竟然還沒有出來,我有些犯嘀咕了,拉什麼屎拉這麼長時間?在我想喊他們出來的時候。
突然,林子裡面?zhèn)鱽砹艘魂噾K叫。
叫聲是大金牙發(fā)出來的。
“我去!”我摔了菸頭就往林子裡面衝,別是大金牙被害了吧?
我一衝,馬立三和竹英也跟上了。
到了林子裡面,我看見驚慌失措的木須有,問他:怎麼了?大金牙呢?
他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深坑,說大金牙沒看清楚路,竟然掉進去了。
我探頭衝深坑裡面一瞄,頓時嚇壞了,那個坑裡面,大金牙正在慘叫,他的身邊,怕著許許多多的蛇!
照理說深山裡面的確有蛇,但是這麼大一波,這是蛇的老窩吧?
我連忙要跳到坑裡面去拉大金牙。
竹英攔住了我,接著她一下跳了進去,揮出手裡的獵刀,把幾條蛇給砍成了兩截。
“上來?”
竹英一把揪住了大金牙,背在背上,像只猿猴一樣,很快就跳出了這個兩三米的深坑。
當我們出來之後,突然我發(fā)現(xiàn)頭頂上也有什麼東西在爬的聲音,一擡頭,發(fā)現(xiàn)頭頂上的枝椏裡,也爬著各種各樣的蛇!
這片林子裡面都是蛇!往外面跑。
我大聲嚷嚷了起來。
大家飛快的往外面衝著。
許許多都的蛇落在了我們身上,我們趕緊給撥開。
倒是竹英,這位從小就打獵的鄂倫春女獵手那叫一個瀟灑,彎刀不停的揮,不知道砍死了多少長蛇。
出了這片林子,我們到了山路上了,再回頭看看,也沒發(fā)現(xiàn)有蛇追出來。
我發(fā)現(xiàn)這些蛇有些不對勁,他們似乎不會跑,也不會咬人,剛纔有一條,停在我脖子上好久,我當時沒反應過來,過了十幾秒纔想起脖子上有條蛇,連忙給抖了出去。
它是有機會咬我的,爲什麼不咬呢?
想了想,我還是抖出去了這個念頭,媽的,人家蛇不咬我,我還招它咬嗎?
我穩(wěn)定住情緒,指著木須有說:你特麼有病啊?來過這座山上,沒發(fā)現(xiàn)這裡有很多蛇嗎?還敢去林子裡上廁所?要不是咱們隊伍裡有個鄂倫春的女獵手,咱們都得死在這兒!
木須有低著頭,不敢說話。
倒是大金牙,他驚訝的叫了一聲:唉,這特麼不是蛇!
“不是蛇是什麼?”我問大金牙。
大金牙蘸了肩膀上的蛇血,聞了聞,說這好像是鱔魚血。
“鱔魚血?”馬立三也有些好奇,蘸了身上一點蛇血聞了聞,連忙點頭,說是的,真是鱔魚血。
特麼的,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鱔魚呢?
鱔魚和蛇有相似的地方,都是又細又長,只是鱔魚不是生活在水裡麼,怎麼出現(xiàn)在陸地上了?而且還是這麼高的山上?
這也太古怪了?
古怪的鱔魚還沒讓我們想明白呢,突然竹英用手指戳了戳我,接著指著前面的路,對我說:李哥,你看看那兒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