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黃馨聊完一陣之後,掛了電話。
黃馨的主意,爲我揪出內(nèi)鬼,建立好了一個大框架,而我用我的想法——完善了這個想法,我能不但能夠直接揪出內(nèi)鬼,還能……還能揪出鬼戲師。
當然,現(xiàn)在時機不夠成熟,成熟的時機,還沒有來到。
這個時機不成熟之前,我還是得先找鬼戲師,我不希望用黃馨教我的那招。
下午六點,我放下了咖啡杯,開車,去了火花酒吧。
祁濤跛腳站在了火花酒店的門口。
“濤子。”我對祁濤喊了一聲後,小跑過去。
“小李爺……又碰上什麼麻煩了?”祁濤問我。
我趴在祁濤的耳邊說:我周圍的兄弟們之間,有一個內(nèi)鬼。
“是嗎?誰?”祁濤盯著我。
我擺了擺手,說:不知道是誰,但確確實實有個內(nèi)鬼,他是一隻“賊僵”。
我把祁濤拉到了酒吧裡面,卡了一張座位,點了兩瓶嘉士伯,邊喝邊說。
我把這些天遇見的事情,說給了祁濤聽。
祁濤聽完了,對我說:唉!小李爺……你還真別說,這是個難題啊,鬼戲師故意告訴你一個事實……你們那裡有內(nèi)鬼,可是誰是內(nèi)鬼他不告訴你,這是要分裂你們啊!起了內(nèi)訌,到時候,不戰(zhàn)自敗,這種感覺,我懂。
祁濤就是因爲誤會,所以懷疑是我要殺他,在81號壽衣店的時候,和我當面撕逼。
當天幸虧我二爺爺現(xiàn)身,幫我澄清了誤會,不然還不知道祁濤到底要用什麼手段呢。
所以,祁濤最懂“懷疑”情緒對人心的吞噬。
我說是啊,現(xiàn)在這事可棘手了。
接著,祁濤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啥?”我問祁濤。
祁濤說:怪不得你喊我呢……你現(xiàn)在身邊,多了一雙鬼戲師的眼睛,你不找我找誰啊,可是小李爺,你這大海里撈針,撈得著嗎?
“怎麼叫大海撈針呢?我來火花酒吧,那可是有針對性的。”我對祁濤說。
祁濤搖搖頭,說:你這還不是大海撈針啊,你就在鬼戲師家的垃圾桶裡面,翻出了幾張昨天晚上用剩下的名片,然互你就來酒吧……你要是在鬼戲師的垃圾桶裡,翻出了一個充氣.娃娃,是不是還要去日本啊?
我左右看了一眼,沒看見旁邊有人偷聽我們兩人說話,我才把從鬼戲師家垃圾桶裡翻出來的名片,遞給了祁濤:濤子,你看看這名片,每一張紙張的新舊程度都不一樣!
“是嗎?”祁濤抓起那些名片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確實是,紙張的新舊,其實很容易辨別的。
我說這些名片有新舊,只能說明,這些名片,不是鬼戲師一次接到的,肯定分好幾次接到的。
他在這個酒吧裡面接了好幾次名片,說明什麼?說明這個酒吧,鬼戲師常來。
祁濤頓時恍然大悟,給我豎起了大拇指:你是幹招陰人的料,腦子和眼睛都好使。
我對祁濤說:這個酒吧,也有問題。
“酒吧有什麼問題?”
“我懷疑,鬼戲師和這個酒吧,就比較曖昧的關(guān)係。”我對祁濤說。
祁濤一甩手,說道:切,大驚小怪,沒準就是這家酒吧的妹子,特別正呢?鬼戲師也是有生理需求的嘛。
說完,他到處瞟了一眼,說道:你仔細瞅瞅,這妹子,這胸,這腿,給我能夠玩一年!
我哈哈笑道:真是死相,你是沒見過世面啊,現(xiàn)在這年頭,哪家的酒吧妹子差……尤其還是坐檯的妹子?真應(yīng)該跟你說說鄭子強的名言——做二奶的沒有醜鬼,校花全是靚妹,拍a.v的都是美女,酒吧坐檯的誰不性感,做網(wǎng)絡(luò)直播的誰不整容?
哈哈!
祁濤聽了,笑得前俯後仰:你們那個鄭子強,那對招子,有板眼啊!
我也拿出了手機,打開了地圖,指給祁濤看:你再瞧瞧這地圖……鬼戲師家住百匯街小區(qū),百匯街那邊,離這兒,要跨越兩個大區(qū),從百匯街來火花酒吧,要經(jīng)過幾十個酒吧和夜總會,如果是單純的爲了生理需要,這些酒吧和夜總會,都能滿足……可爲什麼他要去來火花酒吧……一定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和女人無關(guān)。
啪!
祁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盯著我。
“怎麼了?”我問祁濤。
祁濤還是盯著我。
“咋了?”我再問一遍。
祁濤這纔開口:你他喵的以前是不是幹過刑警啊?這推理的活兒,門兒清啊!
“你就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我問祁濤。
祁濤點頭:有道理!開頭我還沒覺得,現(xiàn)在你一說,我都感覺這火花酒吧裡頭……陰氣森森的,怪滲人的。
“你那是心理作用嘛。”我笑了祁濤一句後,又說:我剛纔偷偷觀察了一下這裡面的人,沒瞧出什麼毛病來。
“我也沒瞧出來。”祁濤到處看了一眼之後,忽然對我說:有毛病。
我問什麼毛病?
祁濤對我說:你也知道酒吧是什麼地方,晚上開張的生意,這裡有喝醉酒的人,女人也多,陰氣也足,大家休息得不順暢,所以,被鬼上身的人也多,可這兒,沒有一隻孤魂野鬼,是不是很奇怪?
我問祁濤能不能確定。
祁濤說他是幹什麼的。
他是81號壽衣店的店主,又叫陰魂客棧,一到晚上,接引衆(zhòng)多小鬼進店休息娛樂——哪兒有沒有鬼,他一眼看得出來。
我打著響指:你這麼一說,這酒吧問題更大了,走……咱們?nèi)フ胰恕?
“找誰!”祁濤問我。
我說酒吧出了問題……誰負責……酒吧老闆!
我們兩人,順著酒吧的旋轉(zhuǎn)樓梯,直接上了二樓,去找經(jīng)理辦公室。
好容易,我在走廊盡頭,找到了辦公室,扭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面,一個穿得西裝革履,一身打扮十分周正的男人,坐在老闆椅上。
他聽我走進來了,慌忙把筆記本關(guān)上,問我:你們幹什麼?
“找你談事。”我和祁濤,坐在了沙發(fā)上。
經(jīng)理看了我們一眼後,直接切了一根雪茄,用雪茄點菸器點著了之後,問我:你老家在哪裡?
“我老家在東北。”我對經(jīng)理說,儘管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問。
結(jié)果經(jīng)理直接回了我一句:出去,出去,出去!我不和東北人聊天,喜歡說髒話,一會兒一個草泥.馬,沒勁。
我和祁濤對視了一眼,奶奶個熊……這就被嫌棄了?
我又對老闆說:得了,我找個湖北人來跟你聊天吧。
湖北人當然是胡糖了。
“不聊,不聊……湖北人太精明瞭,說話喜歡扣扣索索的,不聊。”這經(jīng)理,是有地域歧視啊!
我又說:那我找個廣東人跟你聊呢?
鄭子強是廣東人。
“不聊,廣東人什麼都敢吃……身上有寄生蟲的。”
“那我找個陝西人?”我想秦殤陝西人,總歸不被歧視吧。
誰知道,老闆又來了一句:不行,不行,陝西人不洗澡,還吃羊肉,身上臊得慌!
這時候,祁濤忍不住了,站起來罵老闆:你有病是不?哪兒都有好人,哪兒都有壞人,你這地域歧視是病,得治!還得治好!
“治什麼治,也就看你們是東北人,暫時還不說髒話,所以我才和你們多說兩句,要是換了山東人,那一口的大蒜味,我早不跟他說話了。”老闆又在不經(jīng)意之間,黑了一陣山東人。
我盯著老闆:地域歧視還有理了?
“廢話,當然有道理了……我告訴你哦……前段時間,就是有個河南人,假冒我們江蘇人,在我酒吧上班,妹的……一個星期下來,我酒吧前後左右的下水道井蓋,都被偷沒了!”老闆一隻手夾著雪茄,一隻手對我數(shù)落。
我聽出來了,這老闆是個江蘇人啊,我忍,我對他說:那我找個江蘇人跟你談,你總願意跟我們聊吧?
“江蘇人?江蘇哪兒的?”
“鹽城!”我對經(jīng)理說。
這鹽城是江蘇,是喬拉現(xiàn)在居住的地方,如果找她來……總能好好跟這有“地域歧視”的老闆,好好聊聊吧。
誰知道,那老闆一攤手:沒門。
“你老鄉(xiāng)你也歧視?”我盯著經(jīng)理。
經(jīng)理搖了搖頭:鹽城是蘇北嘛,窮比地方,我是蘇南人,最有錢最有品味的蘇南人……所以……蘇北人也不要跟我談!
草你媽了個比,地域炮骨灰級玩家啊!
我直接上前,一隻手揪住了老闆的衣領(lǐng),直接把他給拖了出來。
“唉!你幹嘛?你不是東北人,你是內(nèi)蒙古人吧?這麼暴力。”老闆大聲嚷嚷了起來。
我直接把他摁在了桌子上面,從口袋裡面,掏出了警官證,拍在了桌子上面!
啪!
掃黃!我吼了一句。
酒吧都怕被掃,哪個場子,沒有點花花事兒呢?
“兄弟,你早點說你是警察啊,當警察的東北人,不是東北人。”經(jīng)理連忙告饒。
我一耳光抽了上去:剛纔你是不是說東北人喜歡說髒話?
“沒有,沒有,我說的是東北人講義氣……特別講義氣!”
我又一耳光上去:剛纔你是不是說陝西人不洗澡,還吃羊肉,渾身臊得慌?
“沒有的事!”老闆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陝西人勤勞,剽悍,有安全感,羊肉泡饃,世界聞名,都是一米八八的大個子。
我又一耳光上去:河南人是不是偷你井蓋啊!
“哥!這是真的,我們酒吧的井蓋,真的是被河南人偷走的。”老闆跪地求饒。
我又一耳光上去:少跟老子廢話……河南人有好人也有壞人!
“是,是!河南人讀書特別厲害。”老闆都恨不得跪地求饒了。
讓你放地域炮,搞得跟網(wǎng)易上那羣喜歡地域攻擊的low比一樣。
“現(xiàn)在正式跟你談事。”我揪住了老闆的衣領(lǐng),吼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