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專寵 至尊棄後75.孕中諸事www.zhaishu.com
烏雲遮月的暗夜裡,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潛入了瑾王府的書房,輕輕推門而入,房內並未點燈,但絕佳的視覺仍讓他看清了那個靜坐在房內之人,黑巾覆面的黑衣人行了一禮之後靜立在一旁,像是在等待被問話。
“你來了。”黑暗中曹澈的聲音也變得尤爲低沉。
“是,王爺。”黑衣人冷峻的聲音從面巾後傳來。
“皇后可好?”
“不大好。”
“怎麼不好?”意料之外的回答讓曹澈的聲音拔高了些,透出些焦急的情緒。皇兄最近心情愉悅,她怎會不好?
“脾氣不好。”冰冷簡短的回答不帶一絲情緒。
“脾氣不好?”
“是。”
“你就不能一次說清楚?我是問皇后的人可有不好,不是問她的脾氣!”
“娘娘很好,龍胎穩固。”黑衣人總算是多說了幾個字。
“知道了,你回去吧!”曹澈暗暗嘆氣,與其問這個木頭還不如自己冒險親自進宮去看看她……
“是。”黑衣人轉身即走。
“等等,皇上此刻在做什麼?”
“批閱奏摺,娘娘已安睡,寢殿內無其他人。”像是知道曹澈接下來要問什麼一樣,黑衣人未卜先知的把要說的話都給先說了。
曹澈點點頭,“你走吧。”
黑衣人一禮之後便竄出了書房,幾個兔起鶻落不見了人影,曹澈起身,撣平長衫上的褶皺,嘴角漾起的笑容裡卻透著一股遺憾的成分……
皇兄既然不在清陽宮,那不妨就趁夜去會會脾氣不好的皇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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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的很熟,柔和的燈火映照著她嬌美的睡顏益發的動人,懷孕讓她原本削瘦的臉龐變得稍顯豐潤了些,那紅潤的雙頰是深受寵愛女子纔有的嬌豔,一呼一吸間空氣中彷彿都充滿了來自於她的甜香……
曹澈不可自抑的伸手去觸碰那仿若吹彈可破的細雪肌膚,溫潤的觸感讓他發出一聲喟嘆,清幽的彷彿一縷直上的嫋嫋香菸,眸光盪漾著,宛若春風吹動的清澈池水,泛起柔柔的波光。
忽而指尖傳來細微的動靜,是她輕動頭頸在摩娑著他的指尖,嫣紅的柔脣發出一聲甜膩的囈語,“瀚,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眼角抽搐一下,柔光消失了,反射出沉痛與不甘的刺芒,自胸腔裡逸出一聲冷笑。
睡意朦朧的冰感覺有人正輕輕觸摸她的臉頰,本以爲是晚歸的瀚,但那聲冷笑卻讓她瞬間清醒過來,這個聲音不是瀚的,這人是瑾王!
她真的退化了,連這麼危險的人近在身旁都毫無察覺,如果他想要對她不利,她豈不是就要在睡夢裡死的不明不白?
“王爺好興致,難道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特意跑來看我的?”冰睜眼與瑾王相望,用調侃的語氣來掩飾內心的緊張和心虛,剛纔那句親暱的囈語會不會讓他瞧出她對他的言不由衷?
“正是。”曹澈挑眉,緩緩收回了手,“聽說你最近脾氣不好,就想著要來瞧瞧你,既然你有孕在身,就該保持心境平和纔好。”
冰嗤笑一聲,擁被而起,“多謝王爺關心,這孩子根本就是個不該發生的意外,我如何還能保持心境平和?不知這孩子是否攪亂了王爺的計劃,若是的話,王爺可希望他消失?”她作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想要套取他真實的想法。
“不,計劃有變,這孩子來的正是時候。”
冰心裡一緊,他果然是要將這孩子當作籌碼……
“王爺是希望我生下這個孩子?”冰面上帶笑,心卻緊緊揪成一團。
“不錯,大景需要繼承人。”
“我不懂……”他不是想讓瀚失去一切嗎?爲什麼又說要讓這孩子繼承大景?
“冰,你不需要懂,只要你別忘了自己曾說過的話,我便讓這孩子平安長大,否則……”
“王爺也不必再來威脅我,我明白的很,自己的自由還掌握在王爺手上呢!總之我會說到做到,只盼王爺也別忘了當初的承諾纔好。”他的意思是會放過這孩子?冰心裡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那是自然,到那時,你和我便一起離開。”
“希望那一天不會讓我等的太久。”冰說著違心的話,做著違心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華,她真的希望那一天永遠也不要到來。
曹澈高深莫測的彎脣一笑,那自信的神采詭異的讓冰側目,這樣的看似溫文無害的他反倒更讓人更覺可怕,此刻她倒寧願他是覬覦皇位才與瀚做對,而不是爲了那什麼莫名其妙又變態到難以理解的目的。
瑾王的意思是當瀚明白他所擁有的一切其實都不屬於他的時候,他們就一起離開好給瀚致命一擊?那他又能得到什麼?如此處心積慮的苦心佈置多年就單純只爲了得到心理上的滿足嗎?
在曹澈離開很久之後,冰還在努力思考這個問題,她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麼來爲自己和瀚的將來打算,可又不知該做什麼纔是最穩妥而又不致引起瑾王懷疑的。
很顯然,瑾王今夜到來的目的除了給她警告之外,似乎也在告訴她,她該有所作爲了。
爲了不讓瑾王對自己起疑,她就必須讓瀚表現的對瑾王一如從前般信任……天知道,她根本就看不出瀚對瑾王心存疑慮,在瀚的心裡恐怕將瑾王當作了最可信賴的人之一,她若是說一句瑾王的不是隻會反而給自己帶來難堪……
曹瀚閱完奏摺回到清陽宮寢殿就寢,掀開珠簾正看見冰擁被而坐,眉頭緊蹙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若妍,夜已深了,怎麼還不睡?在想什麼?”
“你回來了。”想的出神的冰聽見曹瀚的問話這才驚覺他已回來了,淺淺一笑道:“沒想什麼,你不在,我睡不安穩呢!好擔心又會被人擄了去。”
“怎會呢?清陽宮外布了數十名暗衛,你只管安心睡。”曹瀚眸光閃動,不再多說什麼,寬衣就寢。
冰默默的偎近他,動了動脣,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若妍,你有話要和我說嗎?”曹瀚低沉的問道。
“沒有啊!”冰佯裝輕鬆的笑了笑,“明日還要早朝,快睡吧。”
或許是勞累了一天,沒多久便發出沉穩的呼吸,像是已睡著了。
冰癡癡的望著他輪廓分明的俊美臉龐,斜飛的劍眉散發著霸氣,闔上的眼簾遮蓋了深邃的黑眸,鼻樑的弧度彰顯著他內心的堅定,即使睡著了,雙脣依然抿成堅毅的直線,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輕輕碰觸他的脣,輕喃著:“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小時候的那個爽朗的你……也許再也見不到了吧!”
那個在陽光下大聲朗笑的男孩早已被歲月的殘酷湮沒了,再也不會重現,就像他再也見不到他所深愛的若妍一樣……
幽幽的長嘆一聲,冰緩緩闔上眼簾,在他熟悉的氣息包圍中睡去。
感覺懷中人兒已陷入沉睡,曹瀚睜開眼睛,漆黑的瞳眸裡蘊含著望不見底的深邃暗沉,大掌輕撫過她披散的長髮,口中彷彿唸咒一般緩緩逸出一句話,“不管你是誰,都不要企圖背叛我,不要妄想離開我,否則……”
否則怎樣,他沒有再說下去,只因她無意識更加貼近自己的小動作,黑眸漾起一波暖意,他應該信她的,她不會那麼做的……
一定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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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冰的情緒也漸漸開始好轉,第一次胎動給了她太多新奇的感動,也讓她平生第一次生出和腹中的小生命連爲一體的真實感受。
這孩子這麼好動,或許真是個男孩也說不定呢!
冬季到了,外面天寒地凍的,清陽宮依然溫暖如春,冰隔著袍子輕撫自己隆起的小腹,紅潤的小臉上透著幸福的光暈,絕美中已有了即將爲人母的驕傲與自信。
算算日子,懷孕已有五月,其間再沒發生任何讓她心神不寧的事,瑾王也沒再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她面前,太過平和安寧的日子,卻反倒讓人有些不放心,總覺得平靜的表象下或許正醞釀著足以顛覆一切的滔天巨浪。
正好前些天,幾個州縣都受到百年難得一遇的冰雹襲擊,致使房屋毀壞嚴重,又砸死砸傷了不少人,加之這幾個州縣今年糧食收成欠佳,恰逢遭此天災,無糧過冬的百姓一部分離家逃荒去了,卻有部分百姓糾結在一起劫了官家糧倉,當地情勢越來越亂。
那天,她聽曹瀚無意中提起此事,說還沒找到適當的前往賑災的人選,她心中立刻一動,張口便說瑾王合適。在她看來,真沒有比瑾王更合適的人選了,一來賑濟災民之事做的好了是能收買民心的,瀚將賑災大事派給瑾王,自然說明了對他的信任,再者瑾王這一去,一來一回少說也要三個多月的時間,她也可以好好喘口氣,不必老是擔心他的神出鬼沒了。
瀚考慮了很久之後才點頭表示贊同她的提議,她總覺得只要她一提起瑾王,他的眼神就變得深邃不明,讓她無法看透……
她樂觀的將這理解爲好現象,起碼通過這件事可以看出瀚對瑾王也不是毫不設防的呢!
前幾天瑾王帶著賑災物資啓程去了受災州縣,臨近年關,身爲皇帝的曹瀚自然忙碌非凡,冰體諒他,很少向他抱怨什麼,只在晚間他回來時,抓緊時間和他說說寶寶的事,然後向他抱怨奴才們在他的授意下逼她吃下太多的東西,抱怨寶寶總是在她午睡時踢她,鬧的她睡不好,抱怨寶寶越來越沉,弄得她腰痠背疼……
以此換來他憐惜的眼神和堪比世界頂級按摩師的舒適按摩,這時的他不再是萬人之上的帝王,而只是一個疼愛妻子的好丈夫,可以預見未來的他也會是一個疼愛孩子的好父親,每每想到未來的日子將於他們相伴度過,她便覺得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娘娘,安小媛又過來陪您了。”錦紅歡快的嗓音從外間傳來。
冰望著正穿過錦紅掀起的珠簾走進來的安小媛,淺笑道:“意柳,如今天氣越來越冷了,你不必天天來陪我,小心吹多了冷風生病。”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臣妾哪有那麼嬌貴,您不會嫌我天天來惹您心煩了吧?”安小媛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好似受了委屈一般噘著櫻脣,滿臉沮喪。
“快坐吧!說什麼傻話,巴不得你天天來纔好呢!”冰笑著搖頭,待她坐下才正經了臉色說道:“意柳,我將你當作妹妹,有句話想問問你的意思,你如實告訴我就好。”
幾個月來,意柳一點一滴的改變她都看在眼裡,少女的天真猶存,卻又漸漸多了些女人的嫵媚神韻,相信假以時日褪下青澀的她必定會綻放出謠言的光芒,有時候她不得不承認瀚挑女人的眼光絕佳,不說宮裡其他的女人,就單說意柳,他居然能在她十三歲選秀時就一眼瞧出她的潛質來……
“是什麼話?娘娘請說,意柳一定如實相告。”安小媛睜大了明眸,等著回答冰的問話。
冰一揮手,等殿內的奴婢除了靈兒之外通通退了下去之後,才緩緩說道:“意柳,你也快十七了……有沒有想過要離開皇宮?”
“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自入宮便一輩子都是皇上的人了,我從沒想過要離開,娘娘是要趕臣妾走嗎?娘娘,意柳不爭寵,您別趕我走……”憑什麼要她離開皇宮!難道宮裡就只能有她一個女人嗎?她憑什麼一個人霸佔皇上……
“你別急啊!沒人要趕你走,你先聽我說完。”冰安撫的拍拍安小媛的手。
“是啊!小媛主子,您不妨先聽娘娘把話說完,娘娘也是爲了您好呢!”靈兒也在一旁柔聲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