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等燈光很是明亮,照耀在他的臉上,君凌竟一時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聲音冷冷的道:“門邊的櫃子裡。”
君凌走過去,果然在櫃子裡找到自己的包包,小巧的雙肩包背在她的身後,君凌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便準(zhǔn)備離開。
走到門邊的時候突然頓住腳步,想了想,說:“我近期可能都會在A城,你如果回家需要應(yīng)付慕夫人的話,請?zhí)崆巴ㄖ乙宦暋!?
君凌說完就離開了,慕少成慢慢飲盡杯中的咖啡,微涼的咖啡苦澀更濃,他卻仿若沒有察覺一般。
站在酒店門外,君凌用力揉了揉臉,等到臉上的潮紅漸漸褪去,她才邁步走了出去。
一覺醒來她酒勁全退,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的,剛好又是華燈初上,君凌翻了翻包裡的銀行卡,心說照自己這個吃法,不會把慕少成的卡刷爆了吧?
但又想到那天他信心滿滿的話,她的心又放了下去,不管怎樣,慕少應(yīng)該不是個自己打臉的人。
整個晚上,慕少成的手機(jī)就沒有消停過,三個小時收到六條消費(fèi)短信,雖然每次都不多,但君凌吃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慕少成看著手機(jī)莫名有些煩躁,同是女人,爲(wèi)什麼差別這麼大呢?
他抿了口酒,手機(jī)又一次響起來,他皺了皺眉將手機(jī)調(diào)成靜音塞進(jìn)口袋裡,眼不見心不煩。
A城城東的酒吧裡,霓虹燈閃爍,各種音樂交相想起,不知有多少女人暗自盯著吧檯前清冷的男人,卻因其氣場太大而方圓兩米之內(nèi)沒人敢靠近。
慕少成盯著閃爍的酒暈看個不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一個女人穿過羣魔亂舞的人羣走到他身邊,紅裙翩犍卻遮不住濃妝豔抹,大膽的將手搭在他的肩頭,“先生,一起喝一杯?”
慕少瞥了她一眼,冷然撥開她的手,一口飲盡杯中酒,將小費(fèi)丟在吧檯上轉(zhuǎn)身朝外就走。
那女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帥哥,別走啊。”
嬌滴滴的語氣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慕少成這次卻看都沒看她一眼,甩開她的手便走了。
這種場合按說他早就習(xí)慣了,但是每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卻都生出一種厭惡,以前還不覺得,這兩年卻越來越明顯了。
他出了門沒幾分鐘便感覺身後有人跟著,他皺了皺眉,索性停下腳步。
“靠,我們芳姐讓你陪她喝酒是給你面子,你竟然不識好歹?”後面的人一見他停下,揮拳便朝他砸過來。
慕少成一矮身子躲過他的拳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才只有兩人,心裡一聲冷笑,長腿一掃便朝著兩人去了。
“我靠,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跟蹤你姑奶奶!”不遠(yuǎn)處一聲嬌喝,慕少成皺了皺眉,緊接著便是踢踢踏踏的奔跑聲越來越近。
“哇,這兒也有人打架,你們這麼喜歡打架,你們一起打吧。”君凌一拍巴掌,直接衝進(jìn)慕少成的戰(zhàn)圈裡。
她身後追過來的人也隨之衝過來,跟慕少成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直接被衝散了。
君凌跑了兩步,卻突然覺得剛纔看到的人有點(diǎn)眼熟,她眼睛一轉(zhuǎn),一個人倒黴有什麼意思,既然碰上了熟人,那就一起倒黴吧。
她一轉(zhuǎn)身又衝了過去,跟在她身後的人也不知是太慫包還是沒防備,竟然還被她衝回來了。
原本兩個被絆倒的人剛站起來想繼續(xù)對慕少成下手,就聽君凌低喝一聲,“我也喜歡打架,咱們一起吧。”
她向前跑著,手便伸了出來,慕少成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說怎麼到哪兒都能碰上這個祖宗?
那纖細(xì)的手腕還不足男人一指寬,若被人沾上也只有被打折一個結(jié)果,他想著便一把伸出手朝著臨時改變方向朝君凌伸出手的男人打過去,卻冷不防被另外一個人抓住機(jī)會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即便如此,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動作,一拳砸在那人臉上,力道之大竟把人一拳打飛出去。
然後便一把拉住君凌的手,“滾出去,往前跑。”
“找死!”君凌一見卻急了,腳步不停,一手搭在慕少成的肩上,卻是一躍跳了起來,身子輕盈的一旋,腳尖的力度卻是不小,跟慕少成一樣踹在那人的臉上,同樣飛了出去。
慕少成一愣,此時追君凌的幾個人也衝了過來,跟重新站起來的兩個人一起,團(tuán)團(tuán)將君凌和慕少成圍在了一起。
兩個人背靠背站在包圍圈裡看著對他們虎視眈眈的幾人,君凌忍不住從背後捅捅慕少成的後背,“老公,你幹了什麼好事,竟然又人這麼對你?”
“你又幹了什麼?”
“鬼知道我?guī)至耸颤N,我不就去吃了點(diǎn)東西嗎?結(jié)果吃完就多了幾隻尾巴。”說道這個,君凌比誰都委屈,吃頓飯也能被人盯上,她招誰惹誰了。
慕少成哼了一聲,“活該!”
“你也強(qiáng)不到哪裡去!”
兩人誰也不害怕的一唱一和卻是惹惱了想要對他們下手的人,頓時大叫一聲撲了上來。
通過剛纔那一手以及結(jié)婚第二天君凌露出的那一手擒拿手,慕少成基本可以斷定君凌肯定練過不少防身術(shù),於是對她也不再是以保護(hù)爲(wèi)主。
於是,一場混戰(zhàn)開始了。
兩個人對六個人,卻誰也沒有害怕,相反的,君凌還有一絲絲興奮。
七歲那年,她上小學(xué)二年級,在班級裡被人欺負(fù),胳膊被打斷一條,後來出院以後,她的人生裡便多了一項(xiàng)課程。
直到去年,君家還有專門的老師來教她各種防身術(shù),近身攻擊等等。
只是,練了這麼多年,君凌始終不知道自己的身手怎麼樣,沒想到今天竟有一個絕好的機(jī)會來試一試。
她興奮的兩隻眼睛冒著金燦燦的光,她是女人,沒有多大的力氣,便轉(zhuǎn)攻擊一些人體脆弱的地方。
“慕少成,你能不能下手利索點(diǎn),你看他們又站起來了。”君凌邊指揮著慕少成,一記勾拳打在撲過來的男人眼睛上,頓時那人哀嚎一聲,捂著眼睛叫個不停。
慕少成背對著她,只覺得身後一直傳來各種不同的叫聲,不由有些奇怪,也不理她的話,越發(fā)加快攻擊速度。
慕少成的拳頭很重,一拳打在人身上或許一時不會太痛,但時間越長,便越發(fā)覺得身上疼得厲害。
他一腳踹倒一個男人後便發(fā)現(xiàn)身後的君凌已經(jīng)停了下來,他更加奇怪的看了眼分別以各種不同的姿勢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心說君凌真的有這麼大力氣?
正想著,君凌卻突然動了,“老公,這個就是剛纔偷襲你的男人是吧?我替你報(bào)仇!”
慕少成剛想說不用,君凌的身子已經(jīng)衝了過去,面對男人的拳頭,君凌身子靈巧的一轉(zhuǎn),避開他的拳頭,身子就朝他貼了過去,貼近他的同時右腿猛地?cái)E起,朝他的小腹狠狠地撞過去。
只聽男人“啊”的一聲慘叫,捂著襠部倒在地上血色盡無,那一瞬經(jīng)歷過大小事無數(shù)的慕少成下意識閉了閉眼睛,只覺得下腹一疼,好像被揍的那個人是自己,突然間他明白了這些男人的慘狀。
君凌看著慕少成一臉無語的樣子,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怎麼了?我做錯了嗎?”
“這就是你說的攻擊他們最脆弱的地方?”
“我?guī)煾嫡f女孩子力氣小,當(dāng)然要攻擊敵人最脆弱的部位才能逃跑,但我二哥說襠部是男人最最最脆弱的地方,哪裡不對嗎?”
“……沒有。”看著她那雙認(rèn)真而好學(xué)的眼睛,他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他只想問問,君家的兩位大舅哥你們能把這種事情教給君凌,爲(wèi)什麼不教教她不要做當(dāng)衆(zhòng)報(bào)三圍的事情呢?
同情的看了眼那些被君凌打趴的男人,慕少成嘆了口氣,“走吧。”
君凌點(diǎn)點(diǎn)頭,從地上撿起包包背在身上,便跟在他身後走了過去。
“你就不能多說兩句話嗎?像個啞巴一樣!”走了沒兩步,君凌就忍不住發(fā)牢騷,在家裡的時候她跟君衍除了睡覺和工作,剩下的時間都在說話。
慕少成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她,“像你一樣做個話嘮?”
“話嘮有什麼不好?”君凌哼了一聲,擦著他的肩膀走過去,“至少我們會傳承中華文化。”
瞧著慕少成的眼神,君凌很是鄙視,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從認(rèn)識了她以後,慕少成的話已經(jīng)比之前多了好幾倍。
“就憑說話嗎?”他說,口氣裡的諷刺毫不遮掩。
“就憑說話!”
慕少成:“……”
兩人又往前走了幾步,君凌突然想起他被人偷襲的那一拳,問道:“你剛纔被人打了那一拳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他的語氣略微溫和了些,也問道:“你又是怎麼招惹上那些人的?”
“鬼知道。”君凌煩躁的撓撓頭,“看來以後還是對A城敬而遠(yuǎn)之好了,吃個飯都能吃出搶劫的來,沒救了。”
其實(shí)他兩人不知道,他們吃飯和喝酒的地方都屬於A城的東城,這邊雖然比較繁華,但礙於地痞混混很多,一般的外地人來到這裡很容易中招。
“你確定你沒事吧?肋骨沒折?不用去醫(yī)院?不用叫救護(hù)車?”她停下腳步上上下下看了他幾眼,但她的肉眼觀察實(shí)在沒有太大的功力。
“沒事。”
確認(rèn)慕少成沒事以後,君凌跟他在下一個路口分開各自回了酒店。
慕少成一回到房間就皺著眉頭坐進(jìn)沙發(fā)裡,脫掉襯衫才發(fā)現(xiàn),腹部左側(cè)早已青紫了,呼吸間腹部還有微微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