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成等人剛談完事情,他一擡頭就見原本坐在熒屏前面唱兒歌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頓時起身就朝外走,剛纔君凌上樓時對樓下豔羨的眼神一直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不用想,她一定下去瘋玩了。
徐帆忙一把抓住他,“你先彆著急,我讓人找找。”
說著,他打開通訊器,然而,還沒等說話,突然一道聲音聲音從通訊器裡傳出來,“我的舞臺上只能站兩個人,除了我,就是我老公,顯然,他們不是?!?
徐帆一愣,慕少成一愣,包廂裡的人都愣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藍宇吹了聲口哨,“就說呢,能把慕少拴住的人不一般,沒想到一張口就這麼不一般!”
徐帆打開了包廂的窗戶向外看,“快來,她好像準備上舞臺呢?!?
慕少成擡腳就準備往外走,君凌有多好,有多優秀,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但他不想讓任何人分享她的美好。
還沒等他走到門口,就一下子被連城和藍宇攔住,“著什麼急啊,先看看。”
幾人默契的攔著慕少成,目的也不過就是想看看君凌到底是個什麼人。
君凌等了沒幾分鐘,就見舞臺上的樂手走了下來,音樂的聲音一停,客人們就是一愣,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舞臺,正在好奇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見一個身穿揹帶褲外罩一件藍色的運動外套的女孩不緊不慢的朝舞臺上走去,登上舞臺臺階的時候,君凌拽掉身上的外套,將白色的長袖T恤向上捲了捲袖子,雲淡風輕的動作透著一股子難以言說的淡定,就這麼看著浮躁的心就靜了下來。
外套被丟在鋼琴蓋上,君凌擡手在鋼琴上摸了兩把,漂亮的手指在鋼琴上起伏,君凌突然就想到上次慕少成說有時間一定讓她談一次鋼琴的話,莫名的,她擡頭看了眼慕少成包廂的方向,雖然在外面認路不太準,但方向感還是蠻不錯的,一眼便看到慕少成所在的包廂。
徐帆回頭了眼慕少成,“看你呢?!?
慕少成站起來要走,藍宇和連城再次將他壓下,“彆著急,淡定淡定!”
指尖在鋼琴上敲了敲,叮叮咚咚的聲音如水般流瀉出來,本來隨意亂敲的音符,卻因爲她臉上的淡然讓下面的人生不出半分把她轟下舞臺的衝動。
君凌在在琴凳上坐下,打定主意要彈鋼琴了,又把麥克往自己身邊拉了拉,突然她擡頭掃視了一下臺下看著她的客人們,脣角忽然掠起一抹惡作劇的笑。
兒時的記憶就這麼被猝不及防的勾起,《兩隻老虎》的音樂如一聲雷炸響在衆人的耳朵裡,調酒師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完蛋了,今天晚上過後就等著拍拍屁股被轟出去吧!
“哈哈哈……”
衆人無語的時候,208的包廂裡爆發出一陣激烈的笑聲,徐帆笑的直垂地板,“太壞了!把別人胃口都吊起來的時候竟然來這一手,太壞了!”
慕少成忍俊不禁,卻在第一時間拿起通訊器,“誰也不許動,不許阻止舞臺上彈琴的女孩!”
徐帆臉上一抹驚訝劃過,搖了搖頭,動了真心大概也就是這樣吧,在別人覺得好笑的時候,他卻在擔心她的安全,擔心她是不是能玩的盡興。
不到兩分鐘,《兩隻老虎》彈完了,雖然是一首兒歌,但讓人不得不承認的是君凌彈的好,這麼想著,對君凌接下來的表演也有了期待。
誰知,君凌擡起頭又是一個壞壞的笑,那笑不不僅是在臉上,就連她的眼睛裡,也透著一股子不可言說的惡作劇得逞後的得意。
音調一轉,一陣別樣的感覺瞬間將人們籠罩,曲調婉轉、緩和,可就是這種緩和卻給人們歡快的心突然籠罩了一層陰影,沒過一分鐘,君凌的聲音開始從麥克裡流瀉出來,空靈的聲音在擊在人的心上就是一陣頭皮發麻,燈光也配合著暗下來,幽暗的燈光,若有似無的音樂聲,女孩空靈、淒涼的聲音如同鬼叫一般,膽小的人都開始渾身發抖,有膽大的人還能分辨出這是前些年被列爲世界十大禁曲的《嫁衣》。
包廂裡剛纔還哈哈大笑的衆人,此刻夜市一臉僵硬,嘴角抽搐著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相比之下慕少成就淡然的很多,隨意撥開藍宇和連城邁步開始朝樓下走去。
走下樓梯的一瞬間,女孩突然拔高的聲音引得許多人大叫一聲,慕少成頭疼的揉揉眉心,君凌的聲音在這種可以稱之爲詭異的環境裡消失了,衆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慕少成打了個響指,對著通訊器說道:“開燈。”
剛纔暗滅的燈光“啪啪啪”開始亮起來,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偶然,慕少成每向前走一步,就有一盞燈在頭上亮起,一路走來,就像是踏著燈光而來,宛若天降。
君凌一擡頭,就見到慕少成正一步步朝她走來,她勾脣一笑,又是一首曲子開始從指尖下緩緩成調,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不再是兒歌,也不再是恐怖音樂。
慕少成從她身邊坐下,長長的琴凳兩人並排而坐,慕少成側頭看了她一眼,利用她擡手的一個間隙快速切進去,四手聯彈,是夜色撩人開業許久從未發生過的,一時不知看呆了舞臺下多少人。
與剛纔不同,君凌的聲音也不再尖銳到空靈,更不會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流利的英文從她口中唱出來,悠遠、綿長,彷彿剛纔唱恐怖歌曲的人不是她。
舞臺之下,包廂之中,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看著舞臺上的這對男女,四隻手明明沒有配合過,彈奏起來卻一點兒失誤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藍宇突然大叫一聲,“我靠,他什麼時候會彈鋼琴了?”
來來回回的目光在兄弟幾人身上掃過,最後一致落在徐帆身上,徐帆忙搖搖頭,“認識他這麼多年,我也只知道他會拉小提琴?!?
衆人腦中齊齊躍出一個想法,難不成是剛被訓練的?
舞臺上的兩人相視而笑,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的時候衆人都禁不住搖頭,“這種女人就是專門用來收他的?!?
徐帆不禁一笑,眼看著慕少成牽著君凌的手走下舞臺,嘆了口氣,“這樣也好,總比以前好?!?
包廂裡誰也不說話了,走過吧檯的時候調酒師捱了慕少成一記刀眼,頓時嚇得一哆嗦,這一次回到包廂慕少成掃過衆人的臉,突然冒出一句,“你們幾個,快點該結婚結婚,趕緊的!”
“慕少,我們還沒享受夠單身生活呢?!币膊恢钦l嬉皮笑臉的接了一句。
慕少成突然吼了一聲,“那也得儘快!”
“爲什麼?。俊彼{宇莫名其妙。
“因爲出來玩的時候我老婆沒人玩。”慕少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君凌剛喝進嘴裡的一口果汁全噴了,徐帆等人呆若木雞,衆人都想問,爲什麼你想給你老婆找閨蜜就得讓我們結婚?。?
但是沒人敢問出口,慕少成拍拍君凌的背,細心的幫她拿過紙巾擦了擦嘴巴,看著驚掉一地下巴的人們,淡定的說:“好了,事情說完了,我們走了,你們儘快!”
衆人:“……”
君凌嘻嘻一笑,給他們一個人一個我看好你的眼神,不過看到徐帆的時候突然說:“我覺得徐少就不用委屈自己了,畢竟不對胃口嘛,我能理解,不過如果是個男閨蜜的話,我也……”
“你想都別想!”慕少成粗暴的打斷她,君凌吐吐舌頭,衆人炸開鍋,都盯著君凌問:“爲什麼徐帆就可以不用?”
“因爲他喜歡男人,沒法結……”君凌莫名其妙的看著突然捂住她嘴巴的手,嗚嗚咽咽的道:“你捂著我幹嘛?”
“我突然想起我們還要回老宅,先回去了。”
抱起君凌慕少成大步往外走,徐帆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隨後一個果盤就砸了過來,“慕少成,你大爺的!”
慕少成眼疾手快的躲過後面砸來的果盤,抱著君凌瀟瀟灑灑的出了包廂,君凌一臉疑惑,“他們都不知道嗎?幹嘛都呆若木雞的樣子?!?
慕少成:“……”其實他真的很想說,老婆,不是別人不知道,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徐帆太不厚道了,這種秘密要和大家一起分享纔有意義嘛?!币娔缴俪刹徽f話,君凌又開始嘟囔。
慕少成決定,他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
慕少成和君凌剛下樓,徐帆在包廂裡就被人堵住了,“徐帆,我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換口味了?”
“你才換口味了!”徐帆憤憤的瞪了他們一眼,恨不得把酒全潑他們身上。
推推搡搡出了酒吧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徐帆冷冷的看著出門時也不知藍宇從哪裡弄來的一個男人死死的貼在他身上,他心裡那叫一個嘔啊,出了酒吧徐帆一腳將那人踢開,一疊票子砸在那人臉上,“滾!”
連人帶錢很快消失在他眼前,徐帆才感覺舒服一點兒,索性也不開車了,藉著酒勁晃晃悠悠的朝前走,忽而聽到身後一聲口哨,男人輕佻的聲音從身後想起,“喲,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