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蒂被狠狠地擲在地上,君衍低吼一聲,“你找死?”
拳頭夾雜著擦破空氣的風(fēng)聲朝他揮過來,徐帆一驚,剛閃身想躲,“不是吧你,吃槍藥了?這麼激動?”
然而,不等他躲過去,拳頭已經(jīng)落在他的身前,悶悶的聲響讓徐帆知道他的拳頭絕不像他的臉一樣花拳繡腿,立刻在他下一拳到來之前向後跳去。
君衍哪裡肯給他這樣的機會,一拳緊接著一拳,饒是徐帆曾跟慕少成一起做過不少訓(xùn)練,也不禁有些招架不住,被逼無奈開始還擊的時候,徐帆還忍不住大叫,“看著你這張臉是真下不去手啊,你別再打了,你再打我可真還手了!”
迴應(yīng)他的是君衍凌厲的拳頭,終於,兩人你一拳我一腳在男士洗手間裡開戰(zhàn),但徐帆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是被君衍打趴在地,不過他也沒好到哪裡去,也重重的跌在他身邊的地方。
“夠了吧你,心情不好拿我開涮?”徐帆被逼當(dāng)了一次炮灰,顯然徐帆的心情也沒好到哪裡去。
君衍哼了一聲,“總得讓你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
然而,話音未落,他撐著身子準(zhǔn)備拍起來的手臂猛然一抽,身子重重的砸在徐帆身上,兩人禁不住都愣了。
半晌,徐帆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臉仍有點回不過神來,“好像這個事情不可以做?!?
“我靠,你個GAY?!本茴櫜坏檬直鄣某橥?,一個激靈從他身上彈跳起來,重重的抹了抹嘴脣。
徐帆:“……”好像受傷的是他纔對吧?莫名其妙被人當(dāng)了一次沙包,竟然還被……男人親了!?。。?
呆了半晌才從地上爬起來,徐帆重新回到洗手檯前,看著那個已經(jīng)在瘋狂洗漱的男人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不至於這麼激動吧?是你親的我啊。”
“滾,你喜歡男人當(dāng)然不一樣,老子是直男!直男癌的直男,懂不懂?”
“……說的我好像真喜歡男人一樣。”徐帆悠悠的嘆了口氣,洗了洗手,理了理身上皺巴巴的衣服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是夜,一襲白色裙子的女孩站在窗前,微風(fēng)從窗戶裡吹進來,吹起桌上的紙張和照片,她一動不動的站著,身上的裙子因爲(wèi)她不斷的抓緊而變得皺巴巴的,不斷起伏的胸口意味著她心情的不平靜。
君凌剛睡著沒多久忽的一下子醒了過來,慕少成猛地睜開眼睛看著懷裡猛然震顫的身子,忙問:“怎麼了?”
她緊緊地抓著他的胸前的衣襟,急切的問:“那些槍和零件……”
“徐帆收了?!蹦缴俪膳呐乃谋?,示意她稍安勿躁,“不過你是怎麼知道家裡是有那些東西的?”
“你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不管是從心理上還是從生活中,剩下的還需要多說嗎?”
慕少成默,果然,跟一個心理醫(yī)師在一起,就要做好時時刻刻被分析的準(zhǔn)備。
不過,顯然君凌對人是用心看,而不是用她那些技巧。
“不過我好奇你是怎麼找到的?”
那些東西的分散情況,就算是徐帆,慕少成也不能保證他一定能找到,但是,君凌卻基本上都找到了,只是她有一些不會安裝。
君凌癟癟嘴,朝他懷裡又蹭了蹭,“人類藏東西有兩種方式,一個是藏在隱蔽的地方,而另外一種就是經(jīng)常說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還是睡覺吧?”
他拍拍她的手,一下下的安撫著她入睡,等到君凌真正睡著了,他卻睡不著了,那隻無緣無故出現(xiàn)的蟒蛇,若不是剛開始以爲(wèi)君凌在跟他開玩笑,他真的沒想到君凌會朝他開槍,但很慶幸,他相信了她。
想著那顆從他耳際擦過的子彈,慕少成摸了摸耳廓,似乎還帶著某種灼燒的痛意,眼前是女孩誠摯而專注的眼神,那從瞄準(zhǔn)鏡後顯示出來的眼睛,澄澈透明,一如初見時帶著茫然而故作堅強的樣子。
他輕輕一笑,收緊了雙臂抱緊她。
“蟒蛇的事情我查過了,很有意思。”徐帆邁著長腿坐在他的辦公桌上,慕少成不悅的皺著眉,鋼筆戳在他的腿上,示意他坐到椅子上。
徐帆嘖嘖兩聲,拉開椅子坐進去,很有興致的看著慕少成,“你不想知道那麼大一條蟒蛇在是怎麼來的嗎?還是說你不知道該怎麼在老婆和前女友之間取捨呢?”
半晌,慕少成也沒有說一句話,反倒是面前的文件,換了一份又一份。
徐帆無語的看著他,“好吧好吧,不鬧了,我查到兩件事情,第一,那輛運送蟒蛇的麪包車是假冒的,第二,白詩雨也就是君凌口中你的小青梅,跟這件事情沒有關(guān)係?!?
慕少成筆尖微微一頓,點了點頭,心裡竟是鬆了一口氣的感激,徐帆把關(guān)的又往前湊了湊,“怎麼樣?昨天晚上的好戲你覺得精彩嗎?”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慕少成隱隱的不耐。
“天知道?!毙旆种赋现噶酥?,慕少成瞥了他一眼再次低下頭。
靜默了一會兒,慕少成說:“去查一查李佳佳?!?
“李佳佳?”
“君凌第一次見到李佳佳的時候她就帶著一個人要對君凌動手,不過卻因爲(wèi)能力不夠反而被君凌修理了一頓,我擔(dān)心是她?!?
徐帆默默的領(lǐng)命走了,慕少成揉了揉額頭,看了眼堆在面前的文件,開始思考午餐到底是跟君凌回家吃,還是選擇其他方式。
白詩雨跟慕少成婚姻未果反而搭上徐帆的消息經(jīng)過昨夜已經(jīng)如火如荼的傳了開去,今天整個的娛樂報紙都在報道這件事情,一時間,白小姐在繼上次和慕少成的緋聞之後,再次成爲(wèi)民衆(zhòng)茶餘飯後的談資。
君凌是在睡醒之後發(fā)現(xiàn)手機一直響個不停的,她翻身爬過去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慕少成的手機,她靜靜趴著看了半晌,看著上面白詩雨三個大字不禁有些無語,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很是佩服她的鍥而不捨。
她歪著頭想了想,君凌抓過自己的手機朝慕少成的辦公室裡撥了過去。
慕少成正在勤奮的準(zhǔn)備看完文件下午回家陪老婆的時候,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一把抓起話筒,“哪位?”
“慕少慕少,我發(fā)現(xiàn)一件好玩的事情?!本铓g脫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慕少成愣了一下,這纔看了看上面的來電顯示,看著那串自己熟悉到倒背如流的數(shù)字微微一笑。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變聽到那邊一句歡快的你等著,在聽到聲音的時候便是一聲溫柔的問候,“阿成,你生我的氣了嗎?昨天晚上的事……”
那一瞬,電話差點從他手裡飛出去,摸遍了全身慕少成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出門忘了帶手機!
一時間無語凝咽的慕少成嗯了一聲,想著兩人之間通話還有第三個人在聽著,一時間不禁打起了十萬分的精神,生怕有一言半語讓君凌誤會。
君凌悠哉悠哉的躺在牀上,時而換個姿勢,她的頭頂上方,做錯是慕少成的手機,右側(cè)是她的手機,兩個手機裡不管誰的聲音都清清楚楚的傳到她的耳朵裡。
“阿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找徐帆的,我知道你們兄弟的感情很好,我也沒想過……”
“是不是故意你自己知道就好,我不介意?!崩潇o而認(rèn)真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君凌咂咂舌,還真是冷酷。
白詩雨被打斷之後不禁有些愣怔,從昨天晚上慕少成當(dāng)衆(zhòng)親吻君凌,到現(xiàn)在的再次拒絕,讓她慢慢的回過神來,想著自己曾經(jīng)對他說的那些話,說:“你不介意就好,那我就沒什麼好擔(dān)憂的了?!?
“嗯,我也沒時間擔(dān)憂這些小事,現(xiàn)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我老婆,你是個好女孩,詩雨,不管那個人是誰,你一定會找到願意爲(wèi)你撐起一片天空的男人的?!?
君凌咂舌的看著左側(cè)被突然掛斷的電話,對著手機翻了翻白眼,是誰說呢,對於愛情就要有勇於失去一切的認(rèn)知和隨時被拒絕的勇氣。
“話說你是那個願意爲(wèi)我撐起一片天空的男人嗎?”君凌趴在手機前面鄭重其事的問。
慕少成立刻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爱?dāng)然是。”
“中午我不想跟你一起吃午餐了,我打算去找卓天豪談一點兒事情?!?
跟慕少成不同,對於自己的行程,她不對慕少成做任何的隱瞞,但至於具體的內(nèi)容,還看視情況而定。
慕少成怔了一會兒,看著面前的文件,瞬間沒了繼續(xù)奮鬥下去的動力,“好吧,你什麼時候去?要不要我接你?”
“不用!我下午去公司找你,你不要調(diào)戲女員工哦?!?
“……”
掛斷了電話,君凌下樓吃了點東西,跟慕夫人打了招呼,自己開車慢悠悠的出了老宅,她一定要問清楚卓天豪是怎麼回事?
對於白詩雨,她雖然不喜歡,但也不喜歡用這種方式去解決,就像她經(jīng)常打架,卻不會輕易致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