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有兵卒忍受不了從希望步入絕望,又步入希望,最後發(fā)現(xiàn)這個希望只是虛假的,重新進入到絕望之中,當即自刎了。
越來越多的兵卒加入了自殺的行列,現(xiàn)在齊王已經(jīng)死了,沒有了解藥,他們這些人最後都會死。
與其死得那麼痛苦,那麼沒有尊嚴,不如直接自己送自己一程!
而有些不敢的人,則是讓自己的袍澤來幫這個忙,相互之間互相砍一刀,都是上過戰(zhàn)場的好漢,自然知道,砍哪裡可以一刀斃命,並且不會那麼痛苦。
一時間,就有數(shù)萬的兵卒死於互相殘殺,以及自殺。
鮮血流了遍地,絕望的氣息籠罩在這一支軍隊之中,有的人也想死,可是又沒有勇氣,一時間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本來按照道理來說,齊王死了,就該是爭權(quán)奪利了,可是現(xiàn)在這幫將領(lǐng)根本沒有這個閒工夫,就算爭到了又如何,沒有解決這個疫病的方法,到最後,所有人都會死掉。
所以沒有意義,根本沒有意義!
就在這個時候,地面一陣顫動起來,並且有一道整齊劃一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像是有騎兵過來了一般。
可是齊王的人馬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樣,有的人繼續(xù)呆愣在原地,有的則是坐在某個地方魂遊天外,而有的人像是想通一般了,直接抹脖子了。
至於來人是誰,他們根本不關(guān)心了,反正最後都要死,而且他們身上帶著疫病,這些人敢跟他們近距離接觸的話,最後也是難逃一死的結(jié)局,所以迎不迎敵倒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這一隊騎兵趕到近處,爲首的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跟大京太子頗有幾分相似,如果一些朝中老臣還活著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來,這位年輕人,就是大京的二皇子。
跟太子是同父異母,只不過因爲母族的原因,二皇子可以說是極爲不得寵,就連成年之後的封地,都比不過一個小鎮(zhèn),皇帝擺明了是讓他一輩子在他那個芝麻綠豆一樣大的封地過往一輩子。
甚至有不少大臣猜測,如果不是祖訓如此,每一位皇子成年之後,必須封地,只怕先皇連這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封地都不願意給他。
而這位二皇子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從小就十分低調(diào),深居簡出,可以說宅成一片天,所以導致幾乎所有大臣都跟他沒有什麼交情。
可以說朝廷上下,根本沒有絲毫人脈,畢竟誰都知道,先皇不喜歡自己的這位兒子,連太子都從來沒有將自己這位二弟當成過對手。
畢竟這位二皇子除了皇族血脈之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跟自己對抗的資本。
尤其是奔赴封地之後,基本上是消失在了所有朝臣的視野之中,成爲了一個小透明。
這個皇族的邊緣人物,如果不是特意出現(xiàn)在大京太子和齊王的面前,他們甚至都想不起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畢竟誰會去在意一個沒有存在感,沒有威脅力的人呢,尤其是這個人自己還十分低調(diào)的時候,當真是絲毫印象都沒有了。
可是誰能夠想到,在這個時候他突然進京了,還帶著自己的人馬,不多,也就兩百來人。
“諸位莫慌,此前齊王叔飛鴿傳書於我,叫我研製一種疫病的解藥,這些天,本王廢寢忘食,終於將解藥製作了出來,現(xiàn)在,正是來交給我齊王叔,我皇叔何在?”二皇子坐在馬上大喝道。
然後看到城中宛如末日一般的景象,頓時呆住,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而聽到這位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竟然說自己研製出瞭解藥,當即齊王麾下軍隊剩下的人聽到這句話的,都是眼前一亮,忍不住靠近了這位二皇子。
二皇子看到這些人的動作,當即大喝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你們是誰的人?大京城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齊王的軍隊不爲所動,他們就等著解藥來救命呢,現(xiàn)在聽到解藥兩個字,都能夠起條件反射。
“你們不要靠過來,如果靠過來,我就將解藥給毀了,讓你們什麼都得不到!”爲首的二皇子又繼續(xù)大喝威脅道。
聽到這個來人威脅說要將解藥毀掉,頓時齊王的軍隊一停,不敢再往前繼續(xù)逼近了。
好不容易有一線生機出現(xiàn),他們怎麼可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它被毀掉。
於是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當即齊齊跪了下來道:“還請這位大人憐憫,賜下解藥,救我等一命,我等願意歸順於大人的麾下!”
“歸順?本王爺乃是大京二皇子,你們要歸順,也應該是未來的皇帝,你們莫不是想要拖著本王造反不成?”二皇子大義凜然道。
“不敢,只是現(xiàn)在齊王和太子他們相互殘殺,已經(jīng)同歸於盡了,二皇子您是天命所歸,只有您纔有資格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我們歸順您,就是歸順天子,這並無衝突!”齊王麾下的謀士很會說話。
“你說什麼?大哥和齊王叔同歸於盡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還不快速速道來!”二皇子也像是才知道這件事情而已,趕緊問道。
其實二皇子的話裡面有很多漏洞,以及很多經(jīng)不起推敲的矛盾之處,可是即便知道又如何,沒有人有興趣揭破。
現(xiàn)在齊王死了,太子也死了,這個世上唯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貌似就只有這個二皇子了。
往日裡面,齊王在的時候,他們自然也不將二皇子放在眼裡,可是現(xiàn)在,時過境遷,他們竟然要求到二皇子的頭上。
精明的人自然以爲這位二皇子在演戲,沒準他一早就隱藏在了暗處,就等著現(xiàn)在漁翁得利了。
不過現(xiàn)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二皇子想要演戲,那麼他們自然就只能夠陪著演了。
“事情是這樣的.......”謀士當即將事情講述起來。
只不過有一些細節(jié)隱瞞了起來,大致就是大京太子給他們下了疫病的毒,齊王氣不過直接帶兵攻打大京城,在他們休戰(zhàn)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一頭妖獸,將大京城給毀了。
之後齊王擒住了太子,想要逼問解藥,可是太子死也不願意將解藥叫出來,最後被齊王斬殺,而齊王自己也是怒火攻心而死。
“怎麼會這個樣子?”二皇子聽完,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花了一點時間,將這些信息消化之後,二皇子看向自己馬下的一種齊王軍:“所以說,你們這一羣人,其實都是叛軍,對嗎?”
“還請二皇子恕罪,我們也是無可奈何,我們身中疫病,我們只是想要活下去,其實只要太子不用如此天怒人怨的手段,給我們幾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造反呀!”
“二皇子仁德,請二皇子賜下解藥,救我們一命!”
“求二皇子賜下解藥!”
這些齊王的軍隊齊齊喊道,希望二皇子可以將解藥給他們,即便要死,也死得有尊嚴一些。
“本來,即便你們再有理由,你們也是屬於叛軍,按律當殺,可是現(xiàn)在大京城變成這副模樣,世間有妖獸作祟,所以,你們的性命還有用處。”
“解藥,我可以給你們!”二皇子沉思了一會回答道。
“謝謝二皇子,謝謝二皇子!”
“二皇子萬歲,二皇子萬歲!”
聽到二皇子願意將解藥交出來,所有人都是啼哭起來,被死亡日日夜夜威脅著,早就將這羣漢子給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現(xiàn)在,終於柳暗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