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京太子坐在主位上,意氣風發(fā),彷彿這些天受到的委屈,悶氣全都一掃而空,他現(xiàn)在信心十足,覺得自己終於有了跟他的齊王叔掰手腕的資本,不用像之前那般只能忍氣吞聲。
“諸位,今天是本宮的私人宴會,盡情喝,盡情吃,一定都要盡興!”太子舉起手中的酒杯道。
“多謝太子殿下招待!”衆(zhòng)人也是舉杯共飲了一杯酒。
“來人,上菜!”太子殿下招呼了一聲,然後主動走下了主位,來到了他左下首處的許重光位置處。
許重光也是站起身來,手上也是端著一杯酒,背脊微微彎曲。
“許大將軍,爲了江山社稷的安危,不顧危險,不遠千里從邊境奔馳而回,一路上遭遇了截殺,險些喪命,如此忠肝義膽,本宮深感汗顏,這一杯酒,本宮單獨敬許大將軍!”大京太子說完,直接一飲而下。
“太子殿下過譽了,食君之祿,爲君分憂,本就是微臣的本分,不敢居功,況且,這一次微臣能夠有驚無險的來到京城,還多虧了浩然宗各位少俠,沒有他們,只怕現(xiàn)在微臣的屍骨已經(jīng)涼了。”許重光謙虛道。
“所以微臣這一杯,先敬太子殿下!”說完,直接將自己酒杯裡面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從桌子上的酒壺倒了滿滿一杯進到自己的酒杯裡面。
然後對著白奕一衆(zhòng)人道:“這第二杯,就是敬各位少俠,感謝諸位少俠保我性命,護我入京。”
說完之後,又是一飲而盡。
白奕面無表情在,只是覺得無聊,這般的人情客套禮數(shù),讓他煩悶,就連這一桌的美酒佳餚都讓他覺得無味起來。
如果不是爲了等到那一聲任務的提示音響起,白奕估計自己已經(jīng)離席了,還不如修煉來得有趣。
不過其他人可不像白奕這般不通人情世故,當即也是舉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下去。
可是白奕坐在一衆(zhòng)弟子之中的C位,衆(zhòng)人的目光也看到了他並沒有舉起酒杯,場面頓時有點尷尬起來。
就像是領導敬酒,一堆人也是假意逢迎了,可是中間有個人連酒杯都沒有舉起來,完全就是不給面子的行爲。
太子面上也是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倒是輝夜櫻一臉歉意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家大師兄正在修煉一門秘術,這門秘術禁止飲酒,否則只會前功盡棄,所以,就由小女子來代我家大師兄飲這一杯!”
輝夜櫻落落大方,進退有據(jù),讓站在一側(cè)不遠的大京太子眼神之中異彩連連。
就連一些朝臣看向輝夜櫻的眼神之中都是帶上了喜愛的神色,當真是一位奇女子,不僅有著絕世的容顏,甚至於還能夠在這樣的場合之中替自家的師兄打圓場,秀外惠中。
雖然大家都知道輝夜櫻是在扯淡,畢竟你就算喝不了酒,也完全可以以茶代酒,但是對方偏偏沒有這樣的覺悟,明顯是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呢。
諸多大臣心裡心知肚明,在他們看來,白奕這樣的年輕人就是年輕氣盛,以爲自己功夫高深,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是半步天境的高手。
所以不將世俗禮法放在眼裡,自視甚高,遠不如他的師妹那般處事圓滑。
不過大京太子畢竟是胸有城府,雖然心裡有些不喜白奕這番自視甚高的做派,但是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他還需要白奕那強絕的實力。
所以儘管知道輝夜櫻不過是在扯犢子,但是臉上還是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如此,是本宮有點思慮不周了,既然如此,那麼白少俠就隨意即可!”
“今天在場的都是本宮敬重欽佩之人,無需太過注重禮數(shù),開心即可,開心即可!”
場面頓時回暖,當即觥籌交錯起來,好不快活。
可惜多少還是要剋制,畢竟先皇駕崩的喪期還沒有過去,放浪形骸實在是不合適,誰知道這些來往的宮女太監(jiān)裡面,有哪些個是探子。
況且來這場宴會的,有哪幾個是真心想要吃東西的,都是在等待著大戲的開場,唯有白奕是真的在享受著眼前的美食。
不知道爲何,興許是受到了來自新月這一邊感情的影響,看著眼前這些虛情假意的人在這裡相談甚歡,白奕就越覺得厭煩,不自由的感覺是越來越重。
所以只好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吃的東西上面,可惜心情不好,連吃的飯食都失去了許多滋味。
宴席過半,太子回到了自己的主座之上,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開始默默垂淚起來,看上去十分惆悵。
而一旁伺候的太監(jiān)也是十分不刻意,不做作的喊道:“太子殿下,您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場下的衆(zhòng)多大臣也是立刻表現(xiàn)出一副關心的神情,少數(shù)幾個站起來,走到了宴會廳的中央,身子往前傾。
“殿下這是怎麼了,爲何無故突然哭泣?”
“莫不是想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
“還請殿下莫要獨自憂心,或許我們可以爲殿下分憂。”
白奕無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幾個怕不是早就安排好的託吧,表現(xiàn)得這麼積極,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就是眼前這個太子殿下的狗腿不成?
“唉,本宮只是忽然想起了先皇而已,莫名有些感傷!”大京太子也是十分配合的說出了自己心頭所憂傷的事情。
“想當初先皇在世的時候,曾經(jīng)不止一次告誡本宮,要心懷天下,要憂國憂民,將來繼位之後,要努力造福天下的百姓,可是現(xiàn)在,唉!”
“臣等失職,未能爲殿下分憂!”當即有一些大臣拜下,一臉愧疚。
爲食君之祿,卻未能與君分憂感到羞愧。
“不怪各位愛卿,實在是本宮無能,才讓這個朝廷內(nèi)外妖孽橫生,不但沒能夠按照父皇的期待,成爲一個合格的君王,甚至連性命都難以確保,跟各位愛卿無關!”大京太子擺擺手,一臉愁容。
“還請殿下放寬心,臣等相信邪終究不能勝正,而微臣等人,也必將會爲殿下保駕護航,縱百死亦無悔!”
“是啊,殿下,您還有還有我們,我們會堅定的支持殿下您的!”
一位位老臣慷慨激昂,熱淚盈眶,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可是從明面上看,都是一位位赤膽忠心的愛國忠臣。
妥妥的演技派,可惜了,就算是這樣的演技,依舊得不到一張S卡。
“好好好,各位愛卿不愧是父皇留給本宮,協(xié)助本宮治理這大好河山的肱骨,有諸多愛卿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大京太子也是一副被激勵了的模樣,昂首挺胸道。
“不過,衆(zhòng)所周知,現(xiàn)在齊王勢大,雖然有許大將軍限制住了他的兵權(quán),可是他身邊還有無數(shù)魔門賊子,這些賊子膽大妄爲,已經(jīng)有不少大臣因爲他們“意外”死亡了,當真是目無王法到了極點!本宮擔心,繼續(xù)這樣下去,只怕諸位......”大京太子又說出了他的擔心。
“太子殿下,我們身上既然穿了這身衣服,就是決定了與國同休,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一位大臣搖搖頭,堅定道。
“殿下,這裡還有諸位浩然宗的少俠們在,他們一向是以懲惡除奸爲己任,況且,這次魔門明顯是要禍亂蒼生,諸位少俠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呢?”
終於有人將話題引到了白奕等人的身上,讓本來已經(jīng)很無聊的衆(zhòng)人終於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