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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驚恐的夜

157驚恐的夜

帕英莎腳步微頓了頓,心卻恐懼到無以復(fù)加,她不信唯有沈如意能夠救她,掀了簾子,她虛浮的轉(zhuǎn)身而去,舌頭已麻木到失去疼痛的感覺,唯有喉嚨深處有液體在往外翻涌,她想吐,她竟然咬了一隻蜘蛛,她恨不能將這蜘蛛的毒連同那令人作嘔的感覺全部吐個乾淨(jìng),冷月的清輝灑落在她身上,目光盡頭處,卻是無窮盡的黑暗,那一盞盞圓燈籠在帳篷隨風(fēng)搖晃,她幾乎無法承受內(nèi)心絕望的恐懼,她想吐竟然吐不出來,冷風(fēng)無情的吹在她的臉上,吹動她發(fā)上雪般晶瑩的瓔珞搖動,發(fā)出一陣細微的聲響。

她緩緩的往前走著,一個小宮女早嚇的跑去稟報皇上和玉貴妃了,她眼前越來越暗,再也無法向前跨越一步,她想著自己是不是毒攻入心了,她要不要回去再去找沈如意給她解毒,不,她要去找表哥,唯有表哥能夠救她,她的身子幾乎完全壓在小宮女身上,那小宮女滿頭滿臉的汗,只勸道:“公主,不如咱們還是回去找那個福瑞郡主替你解毒吧,奴婢瞧你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了。”

她伸手想狠狠的將這個小宮女打一頓,只是她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她半瞇著眼,連睜眼力氣都快沒有了,忽然,在星空月影下,她好似看見一個淡青身影朝著她走來,她雙眼深深的朝著那道身影望去,她頭痛的連臉都跟著扭曲,她想叫,因爲(wèi)那個人就是表哥啊,那抹清冷月光在他的身影緩緩瀉成立最溫暖最柔和的光影,她喜歡這樣的溫暖,喜歡這樣的光明。

喉嚨口裡發(fā)出兩聲怪異的嗚咽之聲,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只覺得有一雙溫柔的手將她緊緊抱住,她臉頰之上竟溢起一個放心的笑。

“英莎……”莫離憂輕喚了一聲趕緊將她抱回帳蓬,又急聲呼道,“如意,你快救救她。”

“你趕緊將她扶到牀上,剛她瞧著水蛭害怕便不肯醫(yī)治,我正想去找玉貴妃娘娘來勸她,不想你倒來了。”如意連忙道。

“她的性子就是這樣,半點都聽不得勸。”莫離憂淡淡道,說著,便將帕英莎輕放到牀上,只擡眸看著如意道,“如意,難爲(wèi)你了,這兩天帕英莎可沒少找你和明欣的麻煩,如今你還要替她解毒。”

如意臉上溢出一縷靜和的淡笑,只道:“身爲(wèi)醫(yī)者治病救人本是天職,沒什麼難爲(wèi)不難爲(wèi)的,但縱使我有心救她,也需她配合治療,不然怕是事倍功半。”說到此,她略皺子皺眉,清澈的眸子望著莫離憂又問道,“離憂哥哥,你是不是很在乎她?”

莫離憂回望著如意,好似要看穿到她心底一般,定定道:“如果我說我在乎她,你會不會在意?”

如意怔了怔,只笑道:“若她果真是離憂哥哥在乎的人,我日後自當(dāng)多避著她些,省得又生了事端叫離憂哥哥難做

。”

“你如果說在意,於我來是最好的答案。”他靜靜道。

“離憂哥哥,我給不了你最好的答案,原是我多問了。”

他眉心漸漸蹙起來,似籠著層層疊疊的山川,臉上浮起一抹淡笑:“傻丫頭,不是你多問了,而是我多想了。”

如意微微一怔,心中嘆息一聲,便拿寶鑷取了水蛭放到帕英莎身上替她吸毒,不一會兒皇上和玉貴妃一起趕來了,還未進帳篷,莫離憂正巧走了出去,皇上疑惑道:“離憂,你怎麼在這兒?”

玉貴妃美眸如這秋夜清涼的月色,輕輕的掠過莫離憂的臉龐:“是啊!離憂,你好好的跑這兒來做什麼?”

莫離憂恭謹(jǐn)?shù)溃骸盎胤A父皇,母妃,兒臣正巧路過卻看見帕英莎暈倒在外面,兒臣這纔將帕英莎送了過來,福瑞郡主正在替她解毒。”

皇上眼底閃過淡淡柔和之聲,只對著玉貴妃道:“既如此,咱們也不宜打擾,有如意替她解毒,玉兒也儘可放心了。”

玉貴妃點了點頭嘆道:“帕英莎的性子總是這樣執(zhí)扭,從前她可不是這樣的。”說完,又是一聲長嘆,便跟著皇上一道離開了,又回頭喚莫離憂道,“離憂,天色已晚,你也回去吧!這裡有如意照看著,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

莫離憂應(yīng)了聲是,回首處透白帳篷裡有個嬌美柔和的身影正靜靜的立在那裡,他一直望著,一雙眼裡情波暗轉(zhuǎn),他究竟要如何才能得到她,若說就此放棄,其實他是不甘心的,他從來沒有這樣渴望得到過一個女子,他有種深刻的感覺,好像他曾經(jīng)失去過她一般,他嘆息一聲,收回凝滯的目光,一個人靜靜的走著,不遠處就聽到一聲爽朗而戲謔的笑聲:“喲!七弟,這麼晚了跟哪個美人兒幽會去了?”

“四哥,你自個跑去會美人,怎麼這會快就捨得回來了。”莫離憂淡笑一聲道。

莫離楚撇了撇嘴不以爲(wèi)然道:“什麼美人,竟是些庸脂俗粉,一個個見到我恨不能倒貼的粘上來,我倒嫌煩了,好不容易纔脫開身準(zhǔn)備找你說說話,不想你到跑到如意那裡去了。”說完,他眸光一閃,臉上溢出笑來又道,“七弟,若與如意定親的是別人我必會勸你將如意搶了過來,唉!偏偏玄洛,連我的小心肝也跟著愁死了。”

“你又胡說了,這些話若傳到父皇的耳朵裡,你可有得受了。”莫離憂道。

“我怕誰啊?”莫離楚眼裡帶著幾分忿然之色,只對著西邊方向的一處帳蓬恨恨道,“都是那起小人在父皇面前調(diào)三窩四的,前兒個父皇還把我叫到正安殿好一頓痛罵,我就不信捏不住他的把柄。”

莫離憂見莫離楚臉上帶的三分醉意,知是飲了酒,他連忙勸道:“四哥,外面風(fēng)大,咱們趕緊回去說話。”

莫離楚斜睨著眼,伸手撣了撣暗色織金蟠龍交領(lǐng)直裰又道:“我正要回去換一身衣裳,這衣服上灑了酒正溼的難受。”說完,便一搖一晃的就要走,忽轉(zhuǎn)頭問道,“七弟,你有沒有覺得玄洛公子很美很美?”

“四哥,你不應(yīng)該再說這些話。”

“不,七弟

。”莫離楚執(zhí)著的搖著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在想好像在哪兒見過玄洛一般,難道七弟你沒發(fā)現(xiàn)他非常像一個人,很像很像。”

莫離憂身子微微一顫,一雙沉靜的眼睛裡籠著幾許複雜之色,他只淡淡道:“四哥,你醉了,趕緊回去息著,明兒還要陪父皇打獵呢。”

莫離楚眉心揪到了一處,唉聲嘆氣道:“這酒喝的正不盡興,如果要是都穆倫那小子在我才能跟他拼個痛快,這次秋狩他竟然沒來,也不知他死哪兒去了,前些日子碰到他,他說要回圖然去了,難不成他真走了,他與玄洛最是要好,如果他在,我倒想將他兩個一道請來,玄洛也就罷了,身子骨不好,我也不好叫他累著了,倒是都穆倫像個獵戶似的最擅長打獵,明兒個他一來正好可以滅滅太子的威風(fēng)……”

莫離憂見他說的前言不搭後語,只搖頭笑道:“我勸四哥你趁早打消這主意。”

莫離楚還要再爭辯,只覺得腦袋裡更加暈乎起來,只自笑自話道:“這酒的後勁還挺大,明日若請了都穆倫那死小子過來定要灌死他,呵呵……灌死他。”

莫離憂只得吩咐人將莫離楚扶走了,自己則回到了帳逢內(nèi),一時間思緒萬千,莫離楚雖是醉話,卻也是酒後真言,玄洛與失蹤的綰妃那樣相像,他豈能不知,只是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他也不好說,更不能說,因爲(wèi)如意能畫出《鳳落明月》必然知道玄洛與綰妃娘娘長得非常相似,她沒有說,他怎能說。

想著,他輕輕從懷裡抽出一塊雪白的絹子,那絹子上繡了一朵淡淡的木芙蓉花,這是剛纔他替她拭了汗的帕子,這帕子上的花原是母妃親手繡的,他十分珍愛,擡手將帕子蓋在臉上,輕淺的呼吸令帕子隨之沉沉浮浮,這帕子上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餘香,一時間,他竟有些沉醉了。

月上中天,他無法入眠,腦海裡只盤旋著她的影子,神思恍惚間,他不知道自己是醒著還是睡著了,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面他牽著她的手躲避著重兵追殺,她的腿腳似乎不大靈便,根本跑不快,他乾脆一把抱起了她,她的身子那樣柔那樣輕,在他懷裡好似一片羽毛般輕飄飄的,他害怕這片羽毛這就樣從他手中飛走了,他將她抱的緊緊的,她的臉上通紅,只掙扎道:“七皇弟,我自己能走。”

他冷喝一聲道:“聽話!”

她身子微僵了僵,只閉上了嘴巴如綿羊般溫順,他的心跳的厲害,後腿輕輕一蹬,他抱著她飛身上馬,“駕!”的一聲,烈風(fēng)馬風(fēng)馳而去,後面的追兵不斷,他和她卻走到了絕路,那是一丈深不見底的懸崖,回頭處卻是上百追兵,馬聲嘶鳴震天,他和她再無退路,他低眸問她:“你怕不怕死?”

她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七皇弟,你幾次三番救我,若沒有你,我的命早就沒了,若這會子死了,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他想吻一吻她的紅脣,低眸望著她清澈如水的眸子,他卻沒能脣得下去,他握一握她的手只道:“如意,若有來生我定要娶你爲(wèi)妻。”

“不管是今生還是來世我都是你皇嫂。”

“不,你不是,你不是我皇嫂,在我心裡你只是如意,只是沈如意。”他執(zhí)扭的望著她,緩緩覆下身子,低低道,“你放心,我不會叫你死的。”

“嗖嗖嗖……”如雨冷箭密如蝗蟲閃著凌厲青光飛射而來

“駕——”他未再猶豫,冷喝一聲,烈風(fēng)馬仰天一聲狂嘯,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雪白光影,他緊緊摟住她微微顫抖的身子,他甚至在想,如果烈風(fēng)馬不能成功跨越兩座懸崖,他和如意必死無疑,或許這樣死了於他是最好的結(jié)局,他就可以永遠和她一起了,再也不用顧著她的身份,他知道她不愛她,可他總存著一絲奢念,哪怕是死了,他與她在一起了也總是好的,可他剛剛答應(yīng)過他不會叫她死的,他給她的承諾絕不能成爲(wèi)空口白話,他用力的夾緊馬腹,雙眼直視著前方,眼看馬蹄就要踏上那懸崖之上,卻聽她喊了一句,“離雲(yún)……”

他的心驀然抽痛,即使在這生死攸關(guān)之際,她想的還是莫離雲(yún),他心底最後的一點柔軟被她的這一句離雲(yún)狠狠的吞噬掉了,他放棄最後一點生的希望,抱著她從馬上縱身躍下,黑暗,周邊是無窮盡黑暗,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心內(nèi)的聲音:“如意,我從來也沒有這樣執(zhí)著的喜歡過一個人,爲(wèi)了你,我?guī)缀鯁适Я藲⒌裟x雲(yún)的機會,因爲(wèi)我害怕我會傷了你,可現(xiàn)在我不想再這樣傻了,這一次,唯這一次我想要傷害你,想要逼著你與我一起死,這樣我就可以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了。”

“七皇弟,如此我便還清欠你的債了。”她好看的雙眸回望了他一眼,她輕輕的伸手將他往上一推,他的身子便輕如柳絮般向上徐徐飛起,而她的身子卻朝下急速墜落。

“不——”他伸手想要將她抱住,可是兩個人的身體卻越來越遠,無邊的黑暗和寂寞的荒涼將他完全吞沒,“如意,你爲(wèi)何寧死也不願和我在一起。”

“原諒我,七皇弟,我是你的皇嫂啊!”這是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

“不,你不是我的皇嫂,不是……”莫離憂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淡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了個透溼,心還在猛烈的抽搐著,很痛很痛,幾乎痛的讓他不能呼吸。

是夢,他潛意識的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可這夢爲(wèi)何如此清晰,就像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般重演在他的眼前,皇嫂,如意怎麼會是他的皇嫂,無論是今生還是來世她都是他的皇嫂,他註定要得不到她,他茫然的搖著頭,鼻尖上浸著細密的汗珠,他不要這樣的前世今生,不要的這樣結(jié)局,可他不能傷害她,因爲(wèi)他對她總是不忍。

他有些頹然的嘆了口氣,便再睡不著,趿著鞋子踱出帳外,擡眸處,滿天繁星,連月亮也是格外的月格外亮,他深吸了一口氣,那空氣帶著冷冽的清新,他恢復(fù)了冷靜,可心底到底還是傷感,微動了動胳膊鬆馳一下自己,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早有貼身服侍的人拿著披風(fēng)跟了出來,他揮了揮手,任憑吹在身上,因爲(wèi)這樣纔可以令他完全清醒。

……

漫長的夜似乎還有很長很長,帕英莎轉(zhuǎn)醒過來,簾幕似的睫毛扇了兩扇,她費力的睜開雙眸,臉上,身上到處都有種黏膩潮溼的感覺,冰涼涼的緊緊吸附在她的肌膚之上,就連柔順的長髮也尤如一條條冰涼的蛇的在濡溼的貼在臉頰上,有一種驚懼的令人倒豎了寒毛的感覺逼近了她,她竟然感覺肌膚上那冰涼的東西在蠕動。

她睜著驚恐的眼垂眸望去,好似能看到鼻尖處正吸附著一個黑黃黑黃的物體,她大驚失色,艱難的搖頭想要將這些噁心東西搖的掉落下去,可她的頭卻根本無法移動,她身邊的兩個宮女早嚇得扶住了她的頭,一個名喚梨花的小宮女顫抖著聲音道:“公主,福瑞郡主交待過了,你千萬不能動,否則殘毒除不盡,你必要時常忍受毒發(fā)攻心的痛苦

。”

“不……”她想喊出來,喉嚨嘶啞著根本無法說話,她憤怒著盯著兩個小宮女,那兩個小宮女俱是一抖,另一個小宮女又道:“公主,你且忍一忍,福瑞郡主說等你醒來之後再過一個時辰毒就可以完全清除乾淨(jìng)了,到時你也可以說話了。”

她不知道這一個時辰是如何等待的,彷彿她活到這麼大也沒有這一個時辰長,她害怕這樣的感覺,甚至比她待在那個幽暗的屋子裡更加害怕,這靜止的悠長的時間逼的她幾乎要發(fā)瘋,她感覺到處都痛,那一種被生生咬食了肌膚,吞噬的血液的劇烈的痛,就好像那一晚,她清白的身體被人刺破一般,她想叫,那掌溫?zé)岬拇笫謪s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她所有的痛都被淹沒在喉嚨口裡,她叫不出,就如現(xiàn)在一樣,她也叫不出。

她不敢再回想過去,這時間爲(wèi)何這般長,長到讓她有這麼多時間不停的回想過去,那一年,那一天她葵水剛至,她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轉(zhuǎn)眼間就要長大了,她的心裡既緊張害怕又帶著某種憧憬,從這一刻開始,她是個不再是個孩子,而是個女人了,她再想不到,原來成爲(wèi)女人的過程是這樣的痛,混著骯髒的血帶著撕心裂肺的痛,在那個幽暗的屋內(nèi),那個男人的身子那樣的重,她根本無力推開他,只能任憑他在自己身上索取,不斷的索取,她覺得她自己從此便跌入了無盡的黑暗裡了。

待她熬到疼痛結(jié)束時,天際間已微微發(fā)亮,她的身子已是虛軟到?jīng)]有了起身的力氣,她好累,好想沉沉睡一覺,可她不能睡,今天她定要贏了沈如意和明欣,好叫表哥看看,她纔是最好的,她遠比這兩個女人強多了。

號角聲響起,太陽明晃晃的升起,皇家圍場錦旗飄揚,暄囂熱鬧,皇上興致很高,率領(lǐng)衆(zhòng)皇子並著臣子一道騎馬打獵,此時人羣聚集,皇上眼底帶著幾許鄭重之意,只轉(zhuǎn)頭對著他身側(cè)的太子道:“澈兒,今天朕倒要看看你的騎射之術(shù)有沒有見長?”

莫離澈的臉被太陽曬的紅紅的,他身上穿了一身精幹的玄色騎馬裝,腰間揹著十幾支箭,卻是相貌堂堂,英俊非凡,他臉上帶著笑意道:“兒臣定不會叫父皇失望。”

太子這一句果真落到了實處,除了皇上,他所獵殺的動物最多,甚至還獵殺了一頭金錢豹,皇上大喜,他本就認爲(wèi)莫離澈太過懦弱無能,文不能比離憂,武也不能比離憂,甚至於連離楚離雲(yún)都不如,不想今日太子竟叫他出乎意料,他不由的對太子大加讚賞,莫離雲(yún)只在一旁恭敬的聽著,也並不說話,只偶而的隨身附合兩句,他心裡清楚的很,太子是因何而取勝,他更清楚父皇希望太子文武雙全,能堪當(dāng)國之大任,爲(wèi)了這一天,他和皇后又不知費了多少心思。

皇上一高興,底下的衆(zhòng)臣不由的開始歌功訟德起來,連連稱讚太子年少有爲(wèi),文武雙全,皇上更喜,一時又有人傳話來騎馬賽就要開始了,皇上只笑了笑道:“若放在過去,朕也沒心思看這些個女子賽馬,不過今日朕心甚悅,且不防看看去。”

一行人騎馬揚飛,莫離憂放眼望去一眼就瞥見如意一身冰藍色騎馬勁裝正俏生生的坐在一匹通體雪白的馬上,他騎馬迎了上去,因著如意剛學(xué)騎馬不久,他著實有些擔(dān)心在騎馬賽中會出什麼意外,他還是想著將烈風(fēng)給如意騎,畢竟烈風(fēng)的性子他最清楚,也能自如控制,這樣纔可保如意萬無一失,帕英莎見他眼裡除了沈如意根本沒有自己便大爲(wèi)惱火,冷哼一聲道:“表哥,你這會子跑來做什麼?難不成你還要代替沈如意賽馬不成?”

莫離憂淡笑一聲道:“英莎,昨兒個你中毒好兇險,今兒看你倒好了許多,只是你強撐著非要賽馬可能支持的住

。”

帕英莎咬了咬牙,一身深紫騎裝將玲瓏有致的身體勾勒無疑,眼睛還是那樣媚,只是眼眶周圍多了一圈青烏之色,她定定道:“表哥,你可休要小瞧了我,今日我定要贏給你看。”說完,又睥睨了一眼如意和明欣道,“你兩個軟腳蟹,才練了兩天的把式也敢跟我鬥,哼!”

“帕英莎,若不是我如意姐姐,你這會子還躺在牀上連話也不能說呢?你不懂的知恩圖報也就罷了,偏還要忘恩負義的以德報怨,我如意姐姐原本不太會騎馬,不過緊趕慢趕讓離憂哥哥教了兩日,你會騎,所以離憂哥哥纔不用教你。”明欣譏諷道。

“你……”帕英莎大怒,揮一揮手中的馬鞭只冷笑道,“你也就是嘴皮子利索,沈如意替我解毒不如是盡一個大夫的職責(zé)罷了,何況我姑姑讓她治她敢不治麼?她治好我也不是她的功勞。”

另一側(cè)的鄂貴人掩嘴輕笑道:“公主,你這話倒說的有理,身爲(wèi)大夫不治救人還有何用,福瑞郡主能力大擔(dān)的責(zé)任也就大,若論整個皇宮恐怕沒有哪個人醫(yī)術(shù)能越過她去,她治好你不過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如意冷幽幽道:“治病本無小事,更何況像公主這樣高貴的人,她的性命更是頭等大事,鄂貴人何故說替公主治死是小事,莫非鄂貴人覺得公主的命不值錢?”

鄂貴人俏臉一紅,嘴巴微微向下撇了撇,臉上浮出怒意,很快便歸於平靜,只輕笑一聲道:“這話可是福瑞郡主你說的,我可沒說。”

如意轉(zhuǎn)過臉也不再理她,鄂貴人大爲(wèi)沒趣,臉上明暗交錯,又看向莫離憂笑道:“七皇子,聽聞你與福瑞郡主交情頗深,騎馬賽就要開始了,你怎麼沒將自己的坐騎送於福瑞郡主,聽聞你的烈風(fēng)馬可是一日行千里啊?”

“她也配?”帕英莎劍眉倒豎,冷戾的譏諷道。

“她不配這世間便沒有人配。”莫離憂冷然道,他臉上罩著一層寒霜帶著懾人的冷意看了一眼帕英莎道,“英莎,原以爲(wèi)你受人恩惠會懂得知恩圖報,不曾想你竟叫人這般失望,一再的言語相逼,這不像是過去的英莎。”

帕英莎一時被觸痛了心腸,只悶哼一聲道:“誰還是回到過去,表哥你能麼?”她伸手又從如意,明欣,以及鄂貴人身上都指了一圈了道,“你們難道都能回到過去麼?”

鄂貴人眉間閃過一絲震動,發(fā)上明亮的粉色步搖迎風(fēng)晃動,襯著陽光射出幾道閃爍的光,她還能回到過去麼?儘管他回來了,儘管她又能躺在他的懷中承歡作樂了,可他們還能如過去那般相愛麼?她早已不再是她,而是殘花敗柳,而他也早已不再是他,而是敗軍之將,他們怕是永遠也無法回到過去了。

骨子裡忽地升起一股冷然,她眸色閃了閃,只靜默不語,她留在宮中要對付的不僅是沈如意,還有皇上,雖然她和他不能再回到過去,但她依然是愛他的,她要爲(wèi)他報仇,爲(wèi)他報慕容世家滿門的仇,即使她是不自量力,可如今皇上寵著她,她還是有機會下手的,怕只怕這個該死的沈如意從中作梗,杖著醫(yī)術(shù)壞她好事。

她的眼睛略從沈如意身上掃了掃,心頭涌起雪亮的恨意,若想殺了皇上先除掉沈如意才保險,這樣就沒有人能夠救得了皇上的命了,她在心中冷笑,今日就將她沈如意有來無回,她要將她性命葬送在這荒野的圍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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