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開元知道大勢已去,也就不在掙扎,任由墨江的人將他的雙手捆綁住。
回頭看了一眼他年邁的母親,馬開元的心裡卻是有愧疚。如果不是他聽從了三皇子的讒言,或許他的母親還能好好地用著一品誥命的身份,度過她的晚年。
馬開元眼中流下痛苦悔恨的淚水,只是這個世間沒有後悔藥。
只希望來世,他能夠再做他母親的兒子,好好地回報她老人家的養(yǎng)育之恩。
這時,一陣嗚咽聲傳來,轉(zhuǎn)過頭,看見的是他結(jié)髮的妻子。
“抱歉。”
行走去監(jiān)牢的路上,馬開元對著那個一直沉默的妻子道歉。
從成婚到現(xiàn)在,他做了太多太多對不起她的事情。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原諒自己,直至最後變得沉默。
“只希望我們的女兒,她能躲過這場浩劫。”
馬伕人已經(jīng)停止了哭泣,臉上的淚痕也早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乾,看不見任何痕跡。
“但願吧……”
一聲嘆息,不知他們的女兒,現(xiàn)在可是否知曉她的父母,已經(jīng)不能再成爲(wèi)她的靠山?
當(dāng)馬湘蓮得知她父親被關(guān)進(jìn)大牢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
在她還沒有清醒,就聽見門外的丫鬟香兒就在門外大聲的喊著她。
“你最好是有大事要稟報,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馬湘蓮一臉的憤怒,那眼神像是刀子,不停的在挖著香兒。
“小姐,老爺他被皇上關(guān)進(jìn)大牢了!”
聽到香兒的這話,馬湘蓮臉上的憤怒更加重了。她緩步上前,逼近香兒用手掐著香兒的脖子質(zhì)問:“你說什麼?”
“老爺,老爺出事了,咳咳……”
香兒被馬湘蓮掐住脖子,快要不能呼吸。直到馬湘蓮放開她的脖子時,她才大口的喘氣。
“等我回來以後,定然會殺了你!”
丟下這麼一句話,馬湘蓮便提著自己的裙子向著門外走去,正好這時候從院子的門前遇到了齊茂山。
看著眼眶有些發(fā)黑的齊茂山,馬湘蓮像是抓住了稻草。
剛剛還兇悍的模樣,此時又化成了一汪春水:“茂山,香兒說,說我爹他……”
話沒說完,馬湘蓮的眼睛便流下一滴眼淚。同時,還不忘記將用嫵媚的眼神勾引齊茂山。在抱住齊茂山的瞬間,又蹭著齊茂山的胸膛。
齊茂山裝作一副心疼的模樣順勢摟住馬湘蓮,只是心裡卻是在冷嘲。
眼下她的父親都快要死了,可是她此時還有心勾引男人。
如果馬開元知道他一直寶貝的女兒,此時的舉動,會不會心死?
想到這裡,齊茂山的臉上有著一絲陰冷的笑容。不過很快又裝作一副很是心痛的模樣道:“我也是剛剛得到這個消息,剛想和你說。”
“怎麼辦?我爹怎麼會被抓起來?”
馬湘蓮更是緊緊地抱住了齊茂山,柔柔弱弱的樣子,倒是讓稍後趕來的香兒,大跌眼鏡。
看到了那香兒,齊茂山眼角有著些許的算計,不過轉(zhuǎn)眼又消失不見。
“先回房間吧。”
齊茂山還在房間裡和馬湘蓮講述昨夜發(fā)生的事情,而這邊的朝堂之上,卻是發(fā)生了讓所有人都位置震驚的事情。
只見從大殿之上伴隨著聖駕,走著一個身穿明黃色四爪龍袍的男人,那人氣宇軒昂,玉樹臨風(fēng)瀟灑恣意,面貌更是比潘玉要俊美幾分。
那人在朝陽的陽光下走進(jìn)來,衆(zhòng)人只覺得眼前的畫面,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這,這……”
“怎麼會?”
程太傅看著那站在濮陽帝身後的男人,心裡皆是一陣驚訝,腿軟到差點跪下去了。
對於朝堂上衆(zhòng)人的反應(yīng),濮陽帝和他身後的赫連雲(yún)寒卻是早已經(jīng)預(yù)料到的。
只見他們二人面無表情的向著龍椅的方向走去,而那赫連雲(yún)寒則是停在了文武百官的前面,恭敬的站在臺下,背影偉岸,猶如一塊巨大的山石聳立在他們面前一般。
“來人啊,將那逆子帶上來!”
濮陽帝坐上龍椅的第一句話,便是讓人將赫連鴻雪帶上來。
文武百官又都一起轉(zhuǎn)回了頭看著大殿外,見到兩個侍衛(wèi)壓著一個穿著紅黑色蟒袍的男子,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昨日還站在龍椅一旁處理朝政的三皇子赫連鴻雪!
頓時大殿之上聰明的人,瞬間就明白這是發(fā)生了什麼。
那些先前支持三皇子的人,恨不得自己此時此刻會隱身術(shù)。好將自己變成一個隱形人,好讓濮陽帝看不見他們。
“這些時日,三皇子都做了些什麼?你們儘管說與朕聽!”
濮陽帝的話說完,大殿之上的官員互相的看著,各自的眼中都有算計,只是誰都不不敢第一個敢說話。
而有些人則是還沒從齊茂雲(yún)還活著的事情中回神,更沒從齊茂雲(yún)身上穿著的太子服裝回神!
良久良久,程太傅從人羣之中走了出來。
他跪在地上,對著那龍椅之上的濮陽帝用著顫抖的聲音說著:“皇上,臣有話要說!”
“準(zhǔn)奏!”
濮陽帝只是輕飄飄的看了一眼程太傅,對於程太傅做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此時第一個出來說話,總是要給上三分薄面。
“三皇子趁你昏迷期間,命馬開元從各地調(diào)集兵馬來京,意圖想要控制皇宮的御林軍,好自己登基成爲(wèi)皇帝。”
程太傅的話頓時讓滿朝譁然,畢竟程太傅可是三皇子的岳父!
且在三皇子執(zhí)政期間,他可是最爲(wèi)得意的。
女兒是三皇子的正妃,職位原本就是朝政的一品官員,說話本就是有分量,更何況是在三皇子執(zhí)政的時候呢?
如今程太傅爲(wèi)了活命竟然當(dāng)著瞬間翻臉,向濮陽帝告狀,這樣的舉動,讓滿朝的大臣感到有些心寒的同時,也有人覺得程太傅這樣的做法是在大義滅親。
不管如何,反正有了程太傅的開頭,頓時就有人跟著附和。紛紛跪拜在地上,指證著三皇子的罪行,其中包括三皇子調(diào)戲?qū)m女的行爲(wèi),或者踢了馬伕一腳等等小事全都說了出來。
赫連雲(yún)寒低頭看著那寫跪拜在地上的人,對於他們的行爲(wèi),薄脣只是淺淺的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足以看出,他的內(nèi)心此時是有多麼瞧不起這些跪在地上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