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經(jīng)此一役,讓她吃了苦頭,她也學(xué)會了僞裝和隱藏自己?
“不得不說,二夫人御下的本事實在不怎麼樣?!?
用只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駱明詩面帶笑意的同魏惠榮淺笑耳語。
然而這般故意刺激也只是換來魏惠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終是什麼也沒說便離去了。
來的時候,身旁的婆子貼身不離,走的時候,只剩她一人。
其實駱明詩也清楚著魏惠榮一直以來皆是沒有將她放在眼裡,這一次明明白白的讓她翻了個大跟頭,將來怕是會變得更難對付了罷。
龍鳳紅燭雙雙燃燒,是不是發(fā)出啪的一聲的聲響。
本該是花好月圓夜,良辰美景時。
此刻新婚房中的二人氛圍卻是不太好。
“今日被那小蹄子完全踩在頭上,你卻是一聲不吭,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她欺負是不是?”
喝走了房中的一衆(zhòng)奴婢,馬湘蓮便再也忍不住咆哮出聲,恨恨的看著站在一旁的齊茂山。
“新媳婦向家主主母敬茶本就是應(yīng)當(dāng),你即便是讓我吭聲,我又能說什麼?”
齊茂山也很是無可奈何的說著。
馬湘蓮聞言,面上怒氣更甚,“你倒是還爲(wèi)那小賤人說話起來了,你究竟是我的丈夫,還是她的?”
齊茂山看著面色猙獰的馬湘蓮,美好的面容因爲(wèi)極力拉扯的怒容而顯得有些扭曲,那鮮紅的嘴脣倒有幾分血腥的味道。
“你別胡攪蠻纏了,今日的事便過去了,你也莫要再提?!?
馬湘蓮聞言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齊茂山。
將齊茂山看的也有些不適的皺起眉,她才放聲大笑起來,笑了好一陣子。
齊茂山僅是皺著眉頭看著她,默然不語。
“齊茂山啊齊茂山,我之前居然還沒看出來,你居然是這般膽小懦弱的男人。你怕,我卻是不怕的,我馬湘蓮從小到大從未受到過這種屈辱,凡是我想要的或是我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失手過,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馬湘蓮從小到大有馬開元慣著,從來都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今日一事還是她從來未受到過的恥辱,也難怪她現(xiàn)下似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
而齊茂山卻是不管這些的,他只是皺著眉頭看著馬湘蓮,暗自疑惑自己怎麼會看上這種女人。翹著她猙獰的模樣,與那兇猛彪悍的市井村婦有什麼區(qū)別?全身上下除了那一身的刁難任性,哪裡又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我真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一句話如同針刺一樣扎進馬湘蓮的心。
她先是一怔,隨即發(fā)出一聲冷笑,極盡嘲諷,“我這種女人?你以爲(wèi)你又好到哪裡去?你這個懦夫,看你那一身的病氣,你之前的風(fēng)流儒雅呢,你的才智多謀呢,我瞧著你還不如你那個病入膏肓的哥哥呢!”
這一句話總算是觸碰了齊茂山的逆鱗。
終是他百般都不如齊茂雲(yún),但是唯有一點,也是他認爲(wèi)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他的身體比齊茂雲(yún)好??v使他一身才華滿腹經(jīng)綸又如何?活不了多久便就要駕鶴西去的人,他可是一直在等著齊茂雲(yún)一死,他好繼承齊茂雲(yún)的一切。
現(xiàn)在,經(jīng)得那次在齊茂雲(yún)的手裡一番折騰和折磨,他的身子骨也遠遠不如之前硬朗,最叫他難以承受的是,他居然也在那一次的凌辱中傷了根本,他雖是現(xiàn)在還不敢肯定,卻是也不禁暗自猜測,他往後,怕是要絕後了。
忽的眸子爆發(fā)出來的如惡狼一般兇狠碧綠的光芒,使得本一直等著看齊茂山變色的馬湘蓮見了,也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一時間有些忌憚的看向齊茂山。
最終,齊茂山也沒再多說什麼,只看著最後看了馬湘蓮一眼,只留下一句,“今夜你早些休息?!北愦颐﹄x去了。
看著齊茂山迅速遠走的背影,馬湘蓮先是一愣,隨即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面上是更爲(wèi)濃烈的憤怒。
“今夜第一天你便就要我獨守空房,好,你很好!”
又是一聲聲清脆的瓷器摔砸在地而發(fā)出的聲響,守在門外的兩個丫鬟面色如常只當(dāng)充耳不聞了。
門框的紙糊窗上倒映著一個女子扭曲而寂寞的身影,紅色剪紙寫的喜字,便也淪落爲(wèi)一聲諷刺。
第二日一大早。
“若是真懶得管府上的事物,只管交了祖母便是,也省的你累著。”
齊茂雲(yún)一話落,駱明詩忽而想到一句話叫做“有了媳婦忘了娘。”
齊茂雲(yún)這算不算是有了媳婦忘了奶奶?
面上帶著深深的笑意,“你這話說的,祖奶奶已是那麼大年紀,我又怎麼能爲(wèi)了貪得一時的安逸,就將這些瑣事悉數(shù)推到岳母老人家那兒去?何況,李管家很是能幹,真正需要操心的事情,也皆是他替我處理了,我爲(wèi)是做做樣子,哪裡還真爲(wèi)那麼點事累著了?”
見駱明詩這般說,齊茂雲(yún)也才放下心,“後院的瑣事我不曾管過,但是想來也是和你說的一般,你能應(yīng)付就好。”
二人相視一笑後,便齊齊往外邊走著。
駱明詩忽而又伸手替齊茂雲(yún)去理他身後沒有翻順的衣領(lǐng),齊茂雲(yún)也似有所感的停下腳步,任駱明詩動作。
“今日還要去上朝?”
“嗯。”邊應(yīng)著,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從前這些他的事情,駱明詩從來都是不過問的。
駱明詩才問出聲便覺得自己真是傻了,齊茂雲(yún)這朝服已經(jīng)穿上身了,自然是要去上朝。
“今日他們可是要敬茶的,你不去喝了嗎?”
他們是指的誰,自然不言而喻。
齊茂雲(yún)只看專注的看著駱明詩,一臉的柔情,“那種受氣茶,不喝也罷?!?
說罷,還悉心囑咐駱明詩道,“你也少喝些?!?
聞言,又是忍俊不禁漾出一抹笑意,是讓她少受些那二人的氣嗎?
見齊茂雲(yún)面色忽而有難色,駱明詩也不禁疑惑問道,“可是又有什麼事?”
“我不在你身邊,你一人去見齊茂山可還行?”
見齊茂云爲(wèi)她想的周到。駱明詩心中又是一陣暖意上浮,“你可莫要小瞧了我,我的能耐你還不清楚嗎?!?
見駱明詩故作調(diào)皮的神色,齊茂雲(yún)也不禁笑出聲。
想著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他更是加強了駱明詩身邊的護衛(wèi),想來,即便是齊茂山再有歹心,也不是能輕易得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