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於早就佈置好了計劃的駱明詩以及濮陽帝來說,也算得上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再觀那頭,對白芷並不關(guān)注的濮陽帝一門心思的起了要逗弄駱明詩的意思。
卻是故意將話說的嚴(yán)重些,這樣再要責(zé)怪起駱明詩起來,也覺得頗爲(wèi)順理成章,力度也夠,可說完最後一局又覺得頗爲(wèi)晦氣,暗自呸了兩聲向佛祖告了失言之罪。
駱明詩聞言卻是不慌不忙,反倒故作委屈的撇撇嘴,而後道,“臣妾知曉皇上甚至寵愛夫君,可是也不能平白無故這麼欺負(fù)人罷。”
說著,就連著濮陽帝也不禁面露詫異,“朕何時欺負(fù)人了,你且說來聽聽,若是說得有假,朕再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一番恐嚇下來,饒是一旁無關(guān)的白芷都不由得心頭慌慌,急忙朝著駱明詩看過去。
卻見駱明詩面色不見半點驚慌,仍是那般委屈的模樣,道,“臣妾可是親自爲(wèi)夫君熬製糖水去了,手背都不慎燙傷了,皇上不顧念臣妾的一片心意就罷了,才見著就這般劈頭蓋臉的要治臣妾的罪,皇上可不是就是在欺負(fù)人?”
經(jīng)得駱明詩這麼一說,衆(zhòng)人果然都瞧見了駱明詩手背上被燙傷的紅痕以及那身後靈韻端著的還冒著熱氣的精美青瓷碗。
就是九五至尊高高在上的皇上此刻也不禁面露尷尬之色。至於爲(wèi)何想要懲戒駱明詩,實則也並非真的要將她如何,實在是自從認(rèn)定了她是雲(yún)寒的福星之後,將她攏做了自己人,卻是見著她也愈發(fā)神氣起來。
因而只想煞煞她的氣勢纔好。反觀一旁的女子,在自己的目光掃過去了又是一副惶恐不安瑟瑟發(fā)抖的模樣,再看那駱明詩,卻仍是裝作委屈的樣子,控訴的目光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濮陽帝又是看了一眼一旁的陌生女子,開口便大做文章道,“此人又是誰,朕從未見過,你竟放任她獨自同齊王相處,若是沒有異心便罷,若是心生歹意,可齊王又處在昏迷之中,如何能自保?”
濮陽帝只管心中想什麼便說什麼,一番話說完,倒是將好不容易鎮(zhèn)定下來的白芷又是嚇了一聲冷汗。當(dāng)即便想爲(wèi)自己辯駁卻是攝於濮陽帝的氣勢如同被鬼掐住的喉嚨,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好在濮陽帝也並不看她,只顧著看駱明詩的反應(yīng)。
駱明詩倒是故作驚疑的看了濮陽帝一眼,又是掃過一旁不安的白芷,這才很是驚奇的開口道,“皇上爲(wèi)何這樣想?這位是白芷姑娘,是藥王谷傳人,且不說她爲(wèi)人溫婉,剛直不阿,單說她是聞名天下的藥王谷的傳人,又怎會是心懷不軌的腌臢之人?皇上多慮了,更何況經(jīng)歷了這麼大夫,也僅有白姑娘敢將夫君的病情說出來,說不定將來還能將夫君治好,皇上您怎能這麼想白姑娘?”
邊說著,那再驚疑的看向濮陽帝的眼神就如同看相一個忘恩負(fù)義之人,讓堂堂九五至尊此刻也破覺臉熱,暗自咳嗽兩聲,以緩解尷尬。
濮陽帝不禁在心中嘆氣,這丫頭怎麼就是便不怕他呢。
濮陽帝也是被她看得沒有辦法,大手一揮妥協(xié)道,“行了行了,是朕誤會你,稍後讓福喜領(lǐng)著去朕的庫房內(nèi),看著什麼便挑什麼,算是朕給你的賠禮了。”沒有辦法,自己兒子還在旁邊躺著呢,若是叫他能睜眼,可不要冷冷的瞧著自己說自己欺負(fù)了他媳婦?
駱明詩原本還委委屈屈的臉,聽著這一句當(dāng)即便雨過天晴了,笑瞇瞇的衝著皇上道了個謝。
濮陽帝卻是知曉駱明詩的笑中沒有半分爲(wèi)得賞的欣喜,也不過同他親近罷了,若說真是爲(wèi)了那賞賜的財寶而欣喜,那身爲(wèi)坐擁天下財富的駱家的家主,駱明詩的眼皮子就太淺薄了。
駱明詩的容貌本就生得極好,眉是眉,眼是眼,那一笑竟是如同一瞬間一朵豔麗奪目的牡丹話緩緩綻開了,就連著天地間的百花都不能爭其芳華,當(dāng)真是傾國絕色。
濮陽帝讚歎的咂咂舌,雲(yún)兒娶到這麼媳婦當(dāng)真是賺到了。隨後又一想到駱明詩也是自己的兒媳婦,原本還有些憤懣的神色當(dāng)即消了,欣喜的模樣頗有如有榮焉之感。
一旁的白芷從頭到尾觀看了駱明詩同皇上的互動,心中對駱明詩的傾佩可不是一點半點。之前心中對著駱明詩的不良的印象也不禁有些改觀。再聽駱明詩對她的誇讚以及對她人品的信任,雖僅有兩三句話,卻還大大的贏得了她的好感。
她生於藥王谷,養(yǎng)於藥王谷,對於藥王谷有不可磨滅的深情,更是到了誰人敢辱藥王谷的名聲,她便要跟那人拼命的念頭。駱明詩的話裡話外對藥王谷很是推崇,大有隻要是藥王谷的人都值得信任的意思。這一番話下來,又如何不收了白芷的心?
只是瞧著駱明詩正要端著糖水進去,似是真像她說的要喂齊王爺糖水,也不禁站在一個醫(yī)者的角度第一時間出聲制止道,“王妃且慢。”
一聲喊定,駱明詩果然停下步來,只是她那微微側(cè)過頭瞥看過來的冷冽又帶著魅惑的風(fēng)情,叫白芷心頭一跳,有些消受不住,“怎麼,白姑娘有何指教?”
白芷雖受不住駱明詩如此,心頭對駱明詩卻仍滿是感激,當(dāng)即好心勸慰道,“王爺此在病中,且不說這糖水他喝不下去,就說單喝這糖水對他實在沒什麼作用。”
白芷也實在是一片好心,想著投桃報李,只管將心頭的知曉的事情都說出來,至於當(dāng)用不當(dāng)用,也沒那麼多顧及。
駱明詩聞言,卻是眉毛一挑,這麼簡單的動作在她做來卻像是帶著別樣的風(fēng)情,使得白芷也不禁心頭微動,呆呆的看向駱明詩沒有反應(yīng)。
“誰說我這糖水要給他喝了,我是要自己喝。”
白芷面色驚疑不定,王妃方纔可是清清楚楚的說了,爲(wèi)了王爺熬製糖水才燙傷了自個兒,這會兒……
不止是白芷,就連一旁聽了駱明詩的話的濮陽帝此刻也是跟著眉頭一挑,對駱明詩說的話很感興趣的模樣。這麼一說來,原道不是爲(wèi)了雲(yún)兒,可不是坐實了欺君的罪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