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騙你,是你沒有問過。”只是這話說的自己心裡都在暗暗發虛。
白空一聞言愣了愣,仔細回想了一會兒,好像從一開始便是他主動要求著要教與駱明詩作畫,從未想過,駱明詩竟是個本身就會作畫的。待眼光瞥到手中仍拿著的寶貝畫卷,心中一陣懺愧,竟不知,駱明詩的畫技比起他來是有過之而不及,哪裡還需的他來教,怪不得如何都不肯學。
然而一直有不肯說破,大概也是怕他沒面子無地自容吧。
這般想著,還不由得感激起駱明詩來,看向駱明詩的眼神也更加熱切,那眼神似乎是在說:“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駱明詩接收到白空一的眼神中的含義後很是心虛的移開了眼,又轉而說起了別的話題,兩人又就著駱明詩失蹤的事情說了會兒話,待白空一知曉駱明詩是連續趕了幾天的路,今日傍晚時刻才騎著馬趕到的京城之後,很是驚訝的朝著駱明詩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趕緊說道:
“還是快些回去休息罷,我猜你也應了累了的。”
駱明詩心中感激白空一體貼,便也點頭作答,兩人這廂便是作別,只見著那白空一拿著駱明詩爲他所作的作別友人圖,晃晃蕩蕩的走了。
駱明詩也正欲離開,眼神卻不自覺的瞥向齊茂雲所處的那個位置,卻驚訝的發現,此刻那處已是空無一人。
正欲收回視線準備離開時,就見著那齊茂雲身邊的侍衛楊平正朝著她走過來,駱明詩微愣,停住腳步,待那人走進了,便只聽他說道:“稟駱小姐,我家王爺先回去了,讓我若是見著您若是在找他的話,便上前來同你說一聲。”
待這人話音一落,便見著駱明詩越過他超外間走去,耳邊還聽得那駱明詩的聲音在說道:“知曉了。”
楊平雖疑惑,卻也是不能說什麼,這會兒已是完成了任務,便徑自也往回府的路上行去了。
駱明詩這回卻是算得上落荒而逃了,她也不知爲何,只聽得那楊平說:“讓我若是見著您若是在找他的話。”便是心中一陣發虛,面頰緋紅,又恐他人見了有異,便立即走開了。
只是心中仍舊腹誹:她怎麼會找他,又爲何要找他,她找的人又怎麼可能是他,那個楊平眼神也太不好使了,她不過是很隨意的將眼神瞟到那邊去了而已。她要找的不過是她的父親母親罷了。
自顧自的這般想著,忽而發現,她如今要走,卻是說都沒與她父親母親說道一聲的,待她又朝著那熙攘熱鬧的大殿望去,又如何能見著半個熟悉的人影?
便不再找不再等,只學著那齊茂雲的法子,吩咐了大殿門口了一個太監,若是見著了駱安時駱大人,便主動上前知會一聲,她的去向,也好過讓她父親找不著她乾著急的好,至於她母親大夫人,總歸最後也會與她父親相匯合,便也無需再多擔心。
待一切都交代完畢後,她這才安心的往宮門外走去了。
待行至宮門口,這才獨自一人行至馬車停放的地方。只見者車伕在那馬車門邊靠著打瞌睡。
駱明詩走走近了些後,在門壁上敲了敲,這纔將車伕驚醒。
見了來人是駱明詩,立即恭敬的喚了聲小姐,這才讓開身子,由得駱明詩往馬車上去了。
駱明詩一進了馬車,便見著望春正趴在馬車的小凳桌上,竟是睡著了。整個身子也扭曲做一團,這般憋屈難受的姿勢,她也能睡得如此香甜,想必是真的累了。
她失蹤的這些天,望春也必定是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的罷。
這般想著,駱明詩便只是默默的坐在一邊,儘量不去驚動望春,還朝著外間的車伕說道:“駛的慢些罷。”
那車伕得了令,果然行車的速度慢下來不少,原本還很是搖晃的車身,這會兒只是略微的顛簸。
駱明詩見此終是無事了,這才靠在車壁上,閉眼養神起來。
其實她也曾想過,父親強烈要求她一定要來參加這場宴會的用意是什麼,後來經段離調查得知,這實則竟然是皇上下的令,說是今年將要及笄的官家小姐是一個都逃不了,都要來參加這次的宴席的,這也是這一回的皇宴比往年更加盛大更加熱鬧的原因。
而至於皇上又爲何要下這個命令,其中緣由,也無人得知。
然而經的段離暗查調訪才知,那赫連燁華前幾個月竟然還與靈隱寺的慧靈大師還有書信往來。
聽得此消息,駱明詩不禁眉頭一皺。又是慧靈,爲何哪裡都有慧靈。自她重生以來便是閉著慧靈不見,然而那卻是處處皆有慧靈的身影。
駱明詩只得盤算著,如果這件事後來與她又沾有關係的話,屆時那如何,她都是要與慧靈見上一面了。
待馬車徐徐行進終是停了下來,駱明詩這才睜開眼睛,便聽得外面傳來那車伕的聲音:“二小姐,到府上了。”
駱明詩輕輕迴應了一聲後,這才轉過頭看向望春,見她仍是睡得很是香甜的模樣,不自覺的也跟著放柔了嘴角。
然終是將望春拍了拍,輕輕說道:“望春快莫要在這兒睡,小心著涼了。”
望春睜開眼,睡眼惺忪的朝著駱明詩看過去,待回過神來,這才恍恍惚惚的說:“小姐你回來了,我們現在回府嗎?”
駱明詩聽罷不由得發出一串低低的笑聲,顯得心情很是愉悅,笑說道:“傻望春,我們都到府上了。”
待駱明詩和望春依次從馬車上下來,駱明詩又親自扶著還有些迷糊的望春往府內走去,直到來了丫鬟,這才頂替了駱明詩的活兒。
駱明詩便吩咐著讓那丫鬟帶著望春下去歇息,望春還要掙扎,駱明詩便開口說道:“如今你這班疲憊的樣子是如何都伺候不了我的,就下去歇息吧,就當我放的你一天的假。”
那望春聽罷,這才乖乖聽話,領命去了。
駱明詩讓那些跟著她身後的下人退下了,一個人朝著自己的居所走去。
如今身邊的丫鬟,除了望春,誰站在她身後,她都是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