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回來了?”出門送客的老管家葉鴻目送那張先生走遠,轉頭,看到江抒從馬車上下來,擡腳走了過來。
江抒昨日從屏淺口中將葉府所有重要的人都瞭解了個遍,通過他的年齡與穿著,已經猜出他的身份,甜甜一笑,快步迎上去:“是啊,鴻爺爺,抒兒從書院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葉鴻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上午你三姐氣沖沖的回府,後來你五妹回來時臉色也不好看,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
江抒聽他如此說,眼眸忍不住微微一瞇。
難道說,葉湖掬是自己一個人坐馬車回來的,並沒有讓葉溪搖上車?
這麼看來,自己這招離間計還是挺管用的嘛。
“怎麼會呢,不過是上課不認真,被夫子罰寫了。”她笑著回道。
然後,擡手向那張先生離開的方向指了指:“對了,鴻爺爺,張先生來我們家有什麼事呀?”
葉鴻擡手捋了捋鬍子,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求見了老夫人。”
“求見祖母?”江抒凝神想了想,也猜不出個原由,索性不再去理,大步向府門走去,“鴻爺爺,我們回家吧。”
剛進葉府大門,突然從裡面走出一個滿臉橫肉的肥胖婦人。
那婦人看見江抒,鄙夷地打量了她一番,傲慢地道:“四小姐,老奴奉老夫人之命,請您去暢和堂一趟。”
看她這身板,應該是屏淺所說的二夫人湯氏身邊那助紂爲虐的劉嬤嬤。
這身子還是正主葉江抒的時候,可沒少受了她的欺負。
江抒眸光一閃,故作驚詫地道:“您是哪位呀?祖母身邊好像沒有您這麼一位身材魁梧的嬤嬤吧?這要是夜黑風高的撞上去,還以爲是一堵牆呢!”
那劉嬤嬤身形肥胖,平素最討厭別人說她長得胖,頓時被氣紅了臉,聲音都跟著有些發顫:“老奴不才,雖然未能在老夫人身邊伺候,但也是二夫人身邊的紅人,打狗也得看主人,四小姐如此羞辱老奴,是不是不把二夫人放在眼裡?”
“原來是二孃身邊的人呀!”江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語氣跟著軟了幾分,“我怎麼敢對二孃不敬,只是不知道祖母她老人家要見我,怎勞煩二孃身邊的人來請呢?”
那劉嬤嬤以爲江抒是害怕了,得意地擡了擡下巴:“二夫人有事向老夫人稟告,正好是關於四小姐的,老夫人就順便讓老奴來請四小姐了,四小姐請吧。”
她說完直接走在了前面,也不顧及自己是奴,江抒纔是主子。
不過是一個狗仗人勢的奴才,江抒也懶得跟她計較,就在後面跟著。
“小姐……”快要到暢和堂的時候,一直走在江抒身後的屏淺突然擔憂起來。
小姐每次來暢和堂,都沒有什麼好事。這次不知道那惡毒的二夫人又想出什麼招數來對付她。
她可是比囂張跋扈的葉湖掬陰險得多。
江抒微微轉頭看向她,投去撫慰的一笑。
不管到裡面之後會發生什麼,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就不信,這裡面就算是龍潭虎穴,還能比得上在外面所受到的刺殺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