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之中的與深溝水底的第二次親密接觸並沒有來到。
在我身體急速墜落的時候,突然,有東西凌空伸了過來,在我腰上纏饒了一圈後,將我攔腰抱住,懸在空中。
我詫異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纏住我的居然是一根灰褐色的樹枝,眼光一掃,發(fā)現(xiàn)王朵朵和小知也同樣各自被一根樹枝纏住,掛在空中。
樹枝慢慢的將我們?nèi)齻€人垂直著往上拉,慢慢靠在了同一水平線上。
“我的花??!”最先掉下去的小知被從底部拉了上來後,詫異的喊道:“這什麼東西啊,這是棵樹啊,這麼神奇!”
我望著這個因爲開路而率先掉落懸崖的弟弟,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一把沒抓住,摔下去了?!毙≈U不在乎的說道,同時偏頭看了看背在自己身後的青狼。受傷的青狼正靜靜的看著他,眼神裡全是感動的神色。
看來小知對他不離不棄,硬揹著它爬山,已經(jīng)深深打動了它,這一人一狼的感情進一步加深了許多。
見小知沒事,我轉(zhuǎn)向一旁的王朵朵。那位冷姑娘正好奇的打量著樹枝,眼睛順著樹枝的枝幹往上望去。樹枝貼著懸崖筆直而下,從下往上望去,看不到盡頭。
王朵朵端詳半天后,伸手拍了拍肩膀上的小黑貓。那小黑貓睜開眼睛,懶懶的的看著她。
王朵朵溫柔的捏了捏小黑貓的脖子,指了指樹枝盡頭,輕聲說道:“小懶貨,睡夠了沒?睡夠了就爬上去看看。”
“喵。”那小黑貓輕聲叫了一聲後,沿著樹枝攀爬而上。靈巧的身形很快消失在枝葉中,果然是爬樹的高手!
樹枝纏住我們後,在空中慢慢的往上拉扯。那種身在半空,凌空而上的感覺確實很美妙。一番驚魂之後呼吸著清淨的空氣,一陣心情氣爽,我忍不住大聲喊了一句:“啊。”
聲音在深谷迴盪,久久不絕。
“神經(jīng)病,瞎吆喝什麼!”王朵朵送了我一個白眼。
“啊。”一旁的小知也動了玩心,亢奮的跟著大聲吆喝著。
似乎是感受到我們的興奮心情,纏繞住我們的樹枝居然開始輕輕的甩動起來。我們的身體被甩的來回晃動。這種驚險刺激的感覺讓我和小知更加興奮,聲音越發(fā)響亮的“啊啊”的亂叫。
“嗷。”一聲低沉嘹亮的狼嚎。小知背上的青狼也被感染,扯著嗓子嚎了一聲。
“我的花啊。”小知被青狼冷不丁的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伸手拍了青狼一下,笑道:“你跟著嚎什麼,嚇我一跳?!?
那青狼被打了一下後,賣萌般咧開嘴朝著小知吐了下舌頭。
打鬧間,我們已經(jīng)被樹枝拉到了懸崖頂端。樹枝輕柔的把我們放到地上後,快速的縮了回去。
小知落地後四處打量,喊道:“哎,這不是西山頂嗎?”
我落地後倒是沒有四處亂看,而是沿著樹枝去找尋大樹。不遠處,矗立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那大樹灰褐色的樹皮粗糙,呈深縱裂狀,枝幹上長滿綠色的小扇字形狀的樹葉。
把我們拉上懸崖的,原來是西山頂上的那棵千年銀杏樹!
“我認出來了,這棵樹是三官廟前面的那棵老銀杏樹。”小知說道,突然眉頭一皺,疑惑的問道:“不對啊,三官廟呢?”
“三官廟在樹後面唄。”我笑著說道:“一座廟還能跑了?”然而四處環(huán)顧後,我怕卻愣在原地:空曠的山頂上,只有那一棵銀杏樹。
那座被蛟龍劈山時候劈成兩半的三官廟,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影蹤!
“不是吧?”我心道:難道那條蛟龍劈了西山還不夠解氣,回頭又把三官廟拆了?
“喵?!币宦曍埥?。王朵朵的小黑貓從銀杏樹的枝葉裡伸出頭。小黑貓的叫聲引的我朝銀杏樹看了過去。
我看向銀杏樹的時候,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棵樹也在看我。
我想起我開天眼的那天,曾經(jīng)看見這棵樹在山頂人理行走,後來進三官廟經(jīng)過它的時候,也曾經(jīng)覺得它在朝我笑。
這顆銀杏樹絕對有問題!
我凝神往銀杏樹望去。果然,我再一次清晰無比的看到了銀杏樹的一張笑臉。不同於之前一閃而過的詭異笑容,這一次,這棵銀杏樹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打算,而是淺笑著和我對視。
“陽明眼?!币贿叺耐醵涠漭p聲問道:“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那棵銀杏樹是活的?”
“你怎麼知道?”我轉(zhuǎn)過身,詫異的看著王朵朵,不明白她怎麼會知道我的秘密。王朵朵淺淺一笑,沒有回答我。
見她避而不答,我也懶得和他糾纏,轉(zhuǎn)身繼續(xù)仔細的觀察著銀杏樹。
這顆老銀杏樹已經(jīng)成了精了,但從他救我們的舉動來看,至少他對我們還是友好的。而且老銀杏樹的那張笑臉,分明是溫和慈祥的笑容。
老銀杏樹微笑的時候,帶動著樹幹輕微的搖晃。樹枝中間,隱隱約約的出現(xiàn)了一座廟宇的輪廓。
“原來如此!”我驚訝的喊道:“三官廟還在那裡,它被那棵老銀杏樹包圍在枝幹裡面!”
小知這時候已經(jīng)解下背上的青狼,正半跪在青狼面前觀察他的傷口,聽我這麼一喊,滿是懷疑的語氣問道:“胡扯什麼?。俊?
王朵朵倒是一副淡定的樣子,表情淡然的看著銀杏樹。
似乎是爲了幫我證明我說的話,那棵銀杏樹衝我擠眼笑了笑後,簇擁在一起的枝幹快速的四散分開。
半座三官廟毫無遮掩的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這叫神樹護道!”我想起以前看到的典故,說道:“這棵銀杏樹一直長在三官廟前,日夜聽道士唸經(jīng),漸漸的也就有了靈性?!?
“看著樣子。應該是老銀杏樹看到三官廟後面牆壁被蛟龍劈碎後,不忍見廟宇殘破,所以才用給自己的身體包圍住廟宇,爲裡面的神像遮風擋雨?!?
“這麼神奇啊?!毙≈f道:“照你這麼說,這棵銀杏樹真是成精了。不過,我真的謝謝它把咱從懸崖底下拉上來?!?
“來來,銀杏樹爺爺,我給您鞠個躬。”小知嬉笑著,居然站起來,恭敬的朝銀杏樹鞠了三個躬。
似乎是對他的嬉笑態(tài)度不滿,銀杏樹樹幹一晃,一根樹枝突然伸出,在小知肩膀上輕輕拍了三下。
樹枝只是輕微的拍了三下,便縮了回去。但小知嬉笑的表情卻瞬間僵硬,再望向銀杏樹的時候,臉色就變得莊重了。
“轟轟?!鳖^頂上突然傳來一陣轟鳴聲,一架直升機在我們頭上盤旋,直升機丟下一包東西后,便慢慢的飛走了。
看著直升機遠去,我疑惑的問道:“搞什麼啊?”
“你管他搞什麼呢。”王朵朵冷聲道:“去看看飛機丟了什麼東西。”
“我去吧?!毙≈f道,飛速的跑過去,打開看了一眼後,樂呵呵的喊道:“這是送吃的來了啊。壓縮餅乾,罐頭肉,水!” WWW ⊙тt kдn ⊙co
我聽到後一愣,心裡很是不解:這一切也太巧了吧,直升機上的人怎麼會知道我們給我們送食物和水。
再聯(lián)想到先前直升機把少尉空投到深溝底部幫助我們鬥蛇。我突然意識到:這架直升機一直在跟蹤我們,或者說,它在監(jiān)視我們!
“來來,吃東西。”小知把東西和水拎到我們跟前,嚷嚷道。
小知搶了所有的肉罐頭,打開後都堆到了青狼跟前。青狼伸爪往小知跟前推了推,又被小知推了回去:“你吃肉就行,我心情不好,吃點壓縮餅乾就行?!?
那青狼又想推。被小知一把按住爪子,笑罵道:“叫你吃你就吃,讓什麼讓。”青狼知意,也不再推讓,咬住一個罐頭,美美的吃了起來。
見青狼吃的開心,小知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張羅我和王朵朵:“來來,吃餅乾了?!?
“你可真向著你的青狼啊。”我苦笑著看著肉罐頭,說道:“把肉全給他了。”
小知嘿嘿直笑,也不說話,只是忙著分餅乾。然而分到王朵朵的時候,那姑娘卻沒接。
“怎麼,不吃???”小知意外的問道,一擡頭,看見那姑娘正氣呼呼的瞪著他。王朵朵肩膀上的小黑貓也瞪著藍瑩瑩的眼睛,一起憤怒的瞪著他。
小知撓撓頭,尷尬的一笑,伸手從青狼那裡拿過一個肉罐頭,賠笑道:“哎呀,忘了忘了,給給,這個肉罐頭給小黑貓吃。”
“切?!蓖醵涠湟宦暲湫?,接過肉罐頭拿給了小黑貓,小黑貓低叫一聲,滿意的撥動著罐頭。
“呵呵?!币姷侥莾扇说臉幼?,我樂的直笑。拿起餅乾剛要吃,卻感到上衣的下襬不停的抖動。低頭一看,是小黑龜!那小傢伙一邊撕咬著我的衣角,一邊眼巴巴的望著青狼嘴裡的罐頭。
那傢伙的呆萌表情逗的我哈哈一樂。這傢伙從爬懸崖開始,就一直咬住我的衣角沒動靜。這會好不容易表示一下存在感,居然也是爲了找肉吃。
看著小黑龜盯著肉罐頭滴溜溜亂轉(zhuǎn)的眼睛,我一樂,笑道:“想吃啊,自己去吃?!痹捯魟偮洌陀X得衣角一鬆。小傢伙還真自己爬到青狼跟前,伸出爪子扒拉倒一個肉罐頭,美美的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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