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9-27 1:36:46 本章字?jǐn)?shù):3297

（一）

青華淺淺淡淡地看了羲和一眼，道：“之前用了不少仙法，淨(jìng)身決不能再用了。夾答列浪但是又太髒了，是應(yīng)該洗洗。”

“啊？這麼嚴(yán)重麼？”實際上她並沒有覺得青華有用多少仙法，相比之下倒是自己用得更多一些。

青華笑笑：“是有些嚴(yán)重。”

等到一會兒水燒開了以後，青華弄來一隻木桶，將水倒進(jìn)了木桶之後，再取來清水反覆燒了幾次，直到木桶裡面的水漸滿，才又對羲和道：“你先去你房間等著，隨後我將水拿過來。榛”

羲和連忙起身，道：“帝君不必這麼麻煩，我出去就行了，帝君就在這屋裡洗罷。”

青華挑挑眉：“我說過是我要洗麼？我不是給你燒的洗澡水麼？”

……羲和麪癱，望著青華：“可我也沒說我要洗啊。胰”

青華再上下打量了一下羲和，道：“你不覺得你自己很髒嗎？”

羲和再看了一眼自己……有些不明白爲(wèi)什麼青華那麼幹淨(jìng)而自己的衣裳上全是沙泥呢……這個時候青華再補充了一句：“還是說你不用過去你自己的房間了，就想在我的房間洗？這個我不是很介意，只要你自己不介意就好。不過我也是考慮到你的房間有屏風(fēng)……”

青華話還沒說完，羲和就大步地走了出去，去到自己的房間等著。麪皮發(fā)燙，委實是覺得在青華面前聽青華那樣說很丟臉。

很快青華便將木桶搬到了羲和的房間裡來，並連帶著小火爐也搬了進(jìn)來，實在是擔(dān)心這種天氣讓羲和洗澡會感覺到冷。這一點青華考慮得很周到，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提醒羲和道：“兩扇屏風(fēng)，一扇擋住門的視線一扇擋住窗的視線就可以了。你動作快些，水涼得快。”

羲和粗著脖子問青華：“那你怎麼還不出去？”

青華挑挑眉，似乎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然後轉(zhuǎn)身英挺地走了出去。

可是一會兒之後等到羲和解了衣裳下了水之後，水很溫暖讓人十分舒服，她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捏淨(jìng)身決那髒衣裳怎麼辦？自己的虛空裡不是沒有衣裳，可捏決將衣服拿出來又與捏淨(jìng)身決有什麼差別？

羲和思來想去，感覺輕易相信青華的話並就在房裡沐浴實在太輕率，到頭來她還不是一樣要使用仙決。夾答列浪只是，還不等羲和沐浴好並捏覺取衣服時，忽而窗戶被輕輕敲響了兩下，青華在外面問：“好了沒有？”

羲和僵在水裡，緊著喉嚨脫口就道：“沒有！”

青華便靠著窗道：“方纔我想起了來，大抵你沒有衣裳換。你這個時候可將你的裙裳給我，我?guī)湍闱逑戳丝厩四阍俅！?

羲和連忙拒絕道：“不必那麼麻煩了，我自己有備用的。”

（二）

青華道：“說了你暫時不能用仙法。這段時間什麼仙決都不要用了，出長樂界的時候沒有靈力護(hù)體，即便我能帶你出去你也會被混沌之靈所傷。”

“......可我還沒有洗好怎麼遞給你衣服？”羲和沉默了半晌，雖是覺得十分難爲(wèi)情，卻也不得不說實話。

哪想這頭的青華沉思了一會兒，很正人很君子地道：“不妨，你將衣服放在屏風(fēng)上，我自己來取。”

還不等羲和說一個“不”字，青華就像是得到了準(zhǔn)許一般，竟自顧自地開門進(jìn)來了。在羲和幾乎僵死的情況之下站在屏風(fēng)外面，擡起修長的手臂撈走了羲和掛在屏風(fēng)上的裙裳，再款款而悠閒地往外走，走了兩步復(fù)又停了下來，隔著屏風(fēng)與羲和道：“一會兒若是水涼了你便先出來在牀榻上用被子裹一下，我一會兒就好。”

“喂......”羲和滿臉緋紅的小聲抗議了一下，隨後就聽見了關(guān)門聲。人生當(dāng)中最慫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羲和覺得是最丟臉的時候。

然她後來才明白，這還不是最丟臉的。

等到青華捧著一疊溼衣裳回來的時候，羲和已經(jīng)沐浴出來了，果真拿被子裹身，坐在牀榻上。發(fā)還是溼的，披散在被子上面，膚色瑩白嘴脣硃紅，悶悶地垂下眼簾不去看進(jìn)來的青華，道：“溼的我怎麼穿啊？”

青華在房間裡的小火爐旁坐了下來，將溼衣裳支在火爐旁烤，看了一眼羲和道：“一會兒就幹了。”

羲和從來沒有在沐浴這方面有過什麼憂愁，以往在荒海懶的時候捏淨(jìng)身決了事，有興致的時候便去荒海深處解了衣裳沐浴。玉羨顧得很周全，會在固定的地方守著，只要是她沐浴的地方，連一尾魚兒都看不見，更別說會有人。衣裳也不用擔(dān)心沒有穿的。

可自從來了東極之後，在這方面羲和覺得很不方便。此情此景，羲和瞟了一眼正拿著自己的衣裙烘烤的青華，神色淡淡，似在做一件於他來說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羲和驀地就想起了上次在東極半夜裡沐浴時候的光景。

青華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是這麼一回事，但實際上......很無賴。

青華擡起眼簾，正好與羲和的視線對上，看著羲和慌忙側(cè)開頭去時眼底柔軟了幾分，道：“你的頭髮，不用擦一下嗎？”

羲和：“......不用了，一會兒我再擦。”

青華沒再說話，手上理了理羲和的衣裳。忽然，他理出了一件淡紫色的肚兜，拿在手上端詳了一下，擡起眼簾看著羲和逐漸緋紅的臉，認(rèn)真問道：“女子，要穿這個麼？是穿在裡面的？”

羲和聲音不穩(wěn)定，帶著異於平時的激動，帶著顫音道：“帝君，你還是出去罷......我會自己烤衣服......”

（三）

“不用了，已經(jīng)差不多好了。”青華站起了身，將那淡紫色的肚兜收了起來，並連同羲和的其他衣裳一起撈在臂彎，向羲和緩步走了過來。

將將走到屏風(fēng)那裡時，羲和連忙又道：“在那裡就可以了！帝君就將衣裳掛在屏風(fēng)上面，我可以自己來取！麻煩帝君先出去，我很快就好！”

“叫我寤樺。”青華道。羲和：“......寤、寤樺......你能不能先出去呢？”

“你可以不用跟我客氣。”青華如是心滿意足地道了一句，將衣裳掛在了屏風(fēng)上面，然後淡淡然轉(zhuǎn)身出了屋，並將門帶上。

羲和生平以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穿了起來。衣服上火烤的餘溫還未散，有幾分暖和，薰得羲和的麪皮愈加嫣紅。

小火爐裡的火要燃盡了，羲和不得不出門去撿一些柴火進(jìn)來。一出門站在門口時，見青華正在園子裡，將雪掃盡。英挺修美的背影背對著她，那一雙手不論是執(zhí)筆拿劍還是握掃帚，都十分好看。

但好看歸好看，長著這樣一雙手的男人實在是太惡劣了！

青華忽然轉(zhuǎn)過身來，看見門口的羲和，狹長的雙目瞇了一瞇，似在打量羲和，並好像知道羲和是爲(wèi)什麼出來的，道：“你房間裡的火要是燃完了，你腳邊有乾的木棍，可以放進(jìn)去。”

羲和低頭看了看腳下，門邊果真放有一捆木棍。愣了愣，她還是彎身撿了起來，抱進(jìn)了屋放進(jìn)小火爐裡。青華掃好了雪之後一聲不吭地走了進(jìn)來，站在羲和背後垂眼看了一眼正蹲在火爐邊的她，隨後握著毛巾的手一鬆，一張白色毛巾徑直搭在了羲和的頭上。

羲和眼前一暗，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青華就跟著蹲了下來，身上的冷香襲來，手蹭著毛巾幫羲和擦拭頭髮。

羲和幾度想搶過毛巾，只是在碰到青華的手之後又很沒骨氣地縮了回去，不由得頹然道：“你不用這樣，這些我都可以自己來。”她實在有些難以想象，身邊這個孤冷得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男人，會爲(wèi)她洗衣服擦頭髮，儘管這中途會出現(xiàn)令她丟人的事情，但也仍還是十分難以置信。若是傳進(jìn)仙界哪一個人的耳朵裡，興許都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她也覺得，青華不應(yīng)該爲(wèi)她做這些事情。

青華不以爲(wèi)意地挑挑眉，道：“雖是沒做過，但做起來也不難。你是嫌我做得不夠好？”

“怎會嫌棄。”羲和脫口應(yīng)道。只是怕，怕做得太好，好得這個世上再也無人可替代。

青華替羲和擦拭好了長髮，五指穿插進(jìn)發(fā)間，輕柔地順著發(fā)，回憶起了往事，閒閒淡淡道：“過去你在東極的時候，我覺得日子不那麼無聊。大戰(zhàn)的時候，整日與魔族征戰(zhàn)斬殺魔族，有些目標(biāo)和意義。但活得太久，漸漸就感覺不到原來自己還活著。這一點，我本以爲(wèi)你該是和我有一樣的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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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零七章 有位故人遠(yuǎn)道而來【你們知道是誰的！二更】

更新時間:2013-9-27 1:36:46 本章字?jǐn)?shù):3264

（一）

羲和聽到青華說出這樣的話來時頓了頓，睨著青華，有了些興致，帶著淺淺的笑意道：“後來呢？”

青華道：“結(jié)果你比我更像是活著。夾答列浪”

其實那句話，自青華的口中說出來，相當(dāng)悲涼。他本就是一個孤寂的人，從來不對人說原來他已經(jīng)感受不到自己是在活著。他一直是尊貴無疆的東極青華大帝，受人敬仰和崇拜。

羲和笑了笑，心口卻驀然悸痛，道：“在這之前，我亦是如帝君這般，不知道怎麼活著。早年不如意，父親不在以後，在荒海胡混了些日子。幸得遇上阿妹，讓我從困境當(dāng)中走了出來，方纔有些活著的滋味。榛”

“嗯你與天后一起，很能掀得起浪。”青華似笑非笑地道了一句，但很快脣畔的笑意又收斂了回去，“無拘無束慣了，在我東極，倒讓你受了不少委屈。紅梅的事，與灼姩的事，是我的錯。”

羲和頗感怔愣，望著青華，眼眶漸漸泛紅，卻冷不防笑出了聲來，道：“你知道，我是不會怪你的。”

青華靜了一會兒，又道：“紅梅長得有些像茹亦，畢竟是當(dāng)年茹亦以血親手所畫。那時茹亦犟得很，不知道以血爲(wèi)畫對她的修爲(wèi)有礙，我不讓她繼續(xù)再畫此類的畫，結(jié)果......”青華沒說結(jié)果怎樣，兀自落寞地笑笑胰。

羲和接著道：“結(jié)果她不明白，從此就再也不畫畫了對嗎？”

青華愣了愣，看著羲和，良久道：“這一點你倒是與茹亦有些像，一邊讓人覺得自己並不委屈一邊卻又在實實在在地委屈自己。幾度，看見你，就像是看見了茹亦。”想了想，再補充了一句，“煮的茶像，畫畫的手法也像。”

羲和手捂住額頭，遮住了自己的雙眼，雙眼裡越發(fā)溼潤，口中淡定道：“只是她和我不一樣，她不是龍族，對不對？”

青華“嗯”了一聲，應(yīng)道：“卻是一個十分好學(xué)又有天分的弟子。若她沒有墜落神仙崖屍骨無存，在三界之中必已成大器。但是我愧對她，害她掉崖，是我對她不夠好。紅梅，是我這個師叔與茹亦之間，唯一僅存的聯(lián)繫。夾答列浪”

“笨。”羲和帶著鼻音輕聲唸了一句。

“你說什麼？”

羲和改口笑道：“我是說，莫不是帝君將我當(dāng)做了茹亦的替代？”

青華道：“茹亦是茹亦，你是你。你不是茹亦的替代也不是茹亦的影子，倘若活著疼痛了一回，必然不會在你身上疼痛另一回。不讓你再難過，我也不會再難過。”

有那麼一刻，羲和覺得，就是不讓青華知道她就是茹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爲(wèi)過去她沒有得到的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了。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

（二）

一場雪，停了以後，就是滿世界清澈的陽光。冬一過，暖春就要來了。

青華一直在爲(wèi)羲和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情。剛開始羲和不習(xí)慣，青華就會似笑非笑地道：“等出了長樂界，就是你爲(wèi)我洗衣做飯了。”

羲和麪癱，實則內(nèi)心頗有些緊張，青華便若無其事地再補充了一句：“別忘了，還有暖牀。”

羲和嘴快，反駁道：“可現(xiàn)下你並沒有爲(wèi)我做這個，爲(wèi)什麼出去以後我就得爲(wèi)你做了？”

青華瞇了瞇眼，看著羲和：“現(xiàn)在做嗎？我很歡迎。”

羲和：“......當(dāng)我沒說。”

大漠裡風(fēng)沙開始頻繁的時候，白日又漸漸變熱了起來。興許是羲和早已不如來時的那樣浮躁，也很滿足現(xiàn)下的日子，因而悶熱的天氣來的時候她很是能夠適應(yīng)。

這日，陽光正好，羲和蜷在園子裡樹下的鞦韆上歇涼，任由青華將這段時日她帶來長樂界看的小說也都拿來看一遍。眼下青華就正一隻手拿著一本書坐在長椅上雙腿交疊，骨結(jié)分明的手指靈活地翻著書頁，另一隻手的手指悠閒地敲著長椅的椅柄。羲和從來不覺得青華喜歡看這種纏綿的愛情小說，他要麼是沒什麼事做要麼是什麼事都不想做，總之就是太閒。

一本小說近尾聲了，青華擡起眸子來，看著鞦韆上的羲和，道：“你的這些書我看了幾本，打發(fā)時間倒是可以。你很喜歡嗎？”

彼時羲和正瞇著眼睛看著天色，心裡默默盤算著現(xiàn)下究竟是春深時節(jié)還是春暮時節(jié)，口中銜著一支長葉，隨口應(yīng)道：“早些時候初初接觸小說，曾迷戀了一陣子，算是喜歡。最初是阿妹帶給我此種樂趣，也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了。這書裡面的愛情，唔，很浪漫。不管經(jīng)歷多少磨難挫折，總會有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哦對了，阿妹也相當(dāng)會寫小說，她的小說情節(jié)總是很坎坷很勵志。下次我將阿妹的珍藏版小說給你看看。”當(dāng)然她很理智地沒有提到男男小說，她最欣賞的還是男男小說。

青華淺淺笑了笑，道：“這種書你若喜歡看，有空我可以寫給你。”

羲和當(dāng)時並沒有很在意青華的話。以爲(wèi)青華是在開玩笑。並不是她不信青華的才華，而是依青華的才華他一定是不屑於寫小說的。就好比玉羨，才華橫溢卻怎麼都不肯寫小說。一方面她覺得玉羨就是不屑，另一方面是玉羨也委實認(rèn)爲(wèi)她不能再不學(xué)無術(shù)下去。

這一點，青華的邏輯就跟玉羨不一樣。很久以後青華果真寫了小說給羲和看。當(dāng)時羲和一收到小說時，感到很震驚。震驚地看著青華清淡的神色道：“我族人都在想方設(shè)法地杜絕我看小說，想讓我勤奮些積極些，你還寫小說來給我看，就不害怕這樣我說不定會真的不學(xué)無術(shù)下去嗎？”

（三）

那時青華若無其事地挑挑眉，看了羲和一眼道：“你有我了還要勤奮積極做什麼？”

羲和聽後很感動，於是很配合地東極的事情她不管、龍族的事情也一併兩手一撒全丟給了青華，從此真的成爲(wèi)了三界最閒最無所事事的人，曾讓天后流錦幾度羨紅了眼，結(jié)果也對九重天的許多瑣事兩手一撒丟給了天帝，最終被天帝夜夜收拾得下不了牀。

事實證明，這個世上沒有青華做不來的事情，就連寫小說他也開創(chuàng)了一個新領(lǐng)域，成果一度有超過流錦的趨勢。多年以後，他寫的小說流傳到仙界，掀起了一股新浪潮，並獲得衆(zhòng)多狂熱粉絲的追捧。尤其是衆(zhòng)多女粉絲。如此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話間，青華就已經(jīng)將整本小說都看完了。施施然起身，走到羲和身後，青華很有閒情逸致地抓住了羲和鞦韆上的藤蔓，往後一帶替羲和漾起了鞦韆。

青長的髮絲與裙角一併往後揚，羲和還想讓青華給她推得高一些。

然正在此時，忽然園子外面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還帶著梓穆的說話聲：“羲和姐！羲和姐你在裡面嗎！有人找你說是你的故人！”

一聽“故人”兩個字，羲和眉頭跳了跳，詢問性地看了看青華。她在這長樂界，竟還有故人嗎？青華手穩(wěn)住了鞦韆的藤蔓，鞦韆停了下來；羲和便起身，前去開門。

羲和對梓穆口中的這位故人興趣並不高昂。通過她對族人的瞭解，族裡的小哥們時常會找各種藉口往她這裡送東西，其中經(jīng)梓穆的手的就有不少。

只是開門的剎那，忽而自外面揚起一股風(fēng)，將一世界都吹得寧靜安然，帶著淡淡的沙塵。羲和瞇起了眼睛，看著門外的月白衣色的青年，身後似有滾滾紅塵，他一路飛奔而來不停不歇。

溫潤如三月春風(fēng)的一張臉，顯清瘦的下巴上灌滿了胡茬，清然的一雙眼裡，滿是辛酸與滄桑。很渴望見到她，卻又害怕自己找錯了人、見到的不是她。

“玉羨？”在看見玉羨的那一刻，羲和緊緊地蹙起了眉頭。

玉羨不語，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梓穆看了看羲和，再看了看玉羨，小心道：“看來，羲和姐和你是認(rèn)識了。在大漠裡，能找到走散的人是很不容易的，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那……我就不打擾了，我晚些時候再來。”

羲和對著梓穆道：“多謝族長，這位是我朋友。”

梓穆笑著回了一句：“羲和姐不用客氣，應(yīng)該的。”

等梓穆走了以後，羲和才重新看著眼前的玉羨，形容早已與在荒海的時候性子溫沉但又經(jīng)常喋喋不休嘮叨的玉羨判若兩人。眼前的玉羨，安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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