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7 1:31:31 本章字?jǐn)?shù):6524
(一)
這晚,羲和累得連眼皮都再也擡不起,不知自己是何時睡著的。睍蓴璩浪青華爲(wèi)她細(xì)細(xì)清洗的身體的每一處,而後將她從水裡撈出來,擦乾水跡,裹了乾淨(jìng)的衣衫,摟著她一起入眠。
羲和在青華的懷裡縮得緊,連睡夢中都不斷往他懷裡蹭,口中喃喃低語,全是青華的名字。偶爾一兩句,還念及了孩子。
青華脣碰了碰羲和的額,輕聲道:“我們會有孩子的。”
不知道羲和有沒有聽到青華的話,但她卻變得安心了,身體放鬆了下來,也不再夢囈。青華抱著她一直睡到天明攴。
第二日清晨便下著淅淅瀝瀝的春雨,細(xì)微沙沙的雨聲聽進(jìn)人耳裡格外地讓人舒心愜意。羲和懶懶地動了動,仍舊枕在青華的臂彎裡。
良久才睡眼惺忪地瞠開眼皮。
腰間的手微微收緊,羲和掀起眼皮往上看。鼻尖捱上青華的下巴,看見他安睡沉穩(wěn)的睡顏辶。
一切都很安寧。
雲(yún)燼已不在東極學(xué)藝,青華不必每日都早起去書殿輔導(dǎo)雲(yún)燼的功課,他可以陪著羲和睡懶覺,與羲和裹在同一個被窩裡,一起聽外面美麗悅耳的雨聲。讓羲和醒來的第一眼便能看得見他,感受得到他一整晚不曾鬆懈的懷抱。
還有什麼,比這更能夠讓羲和覺得滿足的事呢。
她一直想像那日在九重天一樣,醒來青華依舊還在枕畔。
青華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思,雖沒有睜眼,卻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清醒過來,摩挲著羲和的發(fā)頂,嗓音柔柔潤潤道:“往後每天,我都跟你一起醒來,不用爲(wèi)涼卻的半榻而失落。”
羲和一愣,笑問:“你竟知道?”
青華將她的頭壓進(jìn)懷裡,攏緊了被子,道:“我是你夫君,有什麼是不知道的。天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羲和感到很甜蜜,親暱地伸手去環(huán)青華的腰。青華的話語響起在頭頂上方,瞇了瞇狹長的眼,道:“若是你覺得你還能招架的話,便盡情地動罷摸罷。反正我睡了一覺之後,精神格外地好。”
羲和手臂一僵,默默地赧顏收了回來。
直到天色稍稍放晴開朗了,青華才爲(wèi)羲和找來乾淨(jìng)的衣衫,自己亦換了身白袍。羲和是攏在被窩裡穿衣的,這樣穿衣的次數(shù)不少,她已然穿出了經(jīng)驗,三兩下便收拾整齊。而青華,不緊不慢,站在牀榻前面對著羲和,眉間還有疏懶的睡意,一層一層地穿衣,然後繫上衣帶,再理了理廣袖衣襬,舉手投足十分清貴高雅。
青華這個人不管做什麼事情做過什麼事情,永遠(yuǎn)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樱粫奶摳硬粫缓靡馑迹@讓羲和這個看他穿衣的人都爲(wèi)他感到深深地汗顏。
(二)
半晌,羲和注意了下措辭,問:“寤樺,你這樣穿衣……會不會太高姿態(tài)了?”一對上青華那不置可否的眼神,羲和再斟酌了下措辭,“我的意思是,你穿這樣整齊也沒人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想來想去,措辭都不到位,羲和乾脆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你看我這樣,三兩下就可以將衣裳穿好,你爲(wèi)什麼就能花這麼多時間來穿衣呢?我有些想不明白,你解釋解釋。”
青華掂了掂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羲和,道:“可能你比較奇葩。”
羲和:“……”
青華整理了下牀榻,繼續(xù)道:“不過你這麼誠心誠意,下次我也試一試像你這樣在被窩裡穿衣這種具有挑戰(zhàn)性的高難度動作。”
等理好了牀榻,青華纔將眼神放在羲和身上,帶著關(guān)懷問:“你能下榻麼?”
羲和知道青華指的是什麼,麪皮燙了燙,頂著痠軟的骨架挪動著身體,道:“唔應(yīng)該可以的……”只是將將準(zhǔn)備一下牀,還不及站起身來,忽而身體痠痛得不似自己的徑直就往下滑了去,幸好青華及時扶住纔不至於滑到地上去。
“不行就不要逞能。”青華含笑道。
羲和嗔他一眼:“還不是因爲(wèi)你。”
青華挑眉,心情格外的舒朗。後來他將書房的臥榻搬去了迴廊上,鋪上厚厚的毛氈,將羲和抱去臥榻上斜靠著,身上亦是蓋著雪白的氈子,側(cè)頭看著青華在一旁煮吃的給她,一邊聽雨絲黏在地面上的滋潤聲。
一白衣傾城之影坐在迴廊上煮東西,一紫衣魅影斜斜靠著看著他,見他墨紫色的長髮稍顯凌亂,便伸出纖長的手指以五指爲(wèi)梳,爲(wèi)他梳起了發(fā)來。此情此景,春意蔥蔥,極爲(wèi)和美。
青華頭也不擡道:“要是你覺得無聊了,我們可以去其他地方走走。”
羲和紅脣一勾,魅懶無邊,單手託著側(cè)臉,問:“那寤樺你想去哪兒呢?”
青華道:“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說著舀了一碗摻入靈芝仙藥的羹湯給她,“不過要先養(yǎng)好身子。”
羲和僵了僵嘴角:“我本身子無礙,不都是你惹的嗎?”
青華點點頭,承認(rèn)自己是罪魁禍?zhǔn)祝溃骸澳悄愀靡豢滩煌5匮a了。”
羲和道:“不光是我要補,你也是要補的。”
青華:“我爲(wèi)什麼要補?”
羲和:“……流錦阿妹說,你們男人……比我們更需要身體好……”
青華想了想,恍然淡笑:“流錦阿妹說得很對。”於是不光羲和,他也時而開始喝這些大補湯了。
下午青華將臥榻又搬回了書房裡,羲和依舊躺在那上面隨意地翻書。不過看的書不是話本小說,她難得翻起了青華往日看的佛經(jīng)道經(jīng)。
(三)
香爐裡的香薰得人懶洋洋的,許久不動腦去參悟這類奧妙玄深的書籍,羲和看得很慢,參悟起來也只參悟個大概。青華則在站在書桌前,桌面上鋪開一大張白色宣紙,手執(zhí)墨筆蘸了蘸墨,在宣紙上留下痕跡。
畫中,微微明亮的光線,嫋嫋騰昇的薰香,斜窗下的臥榻上,絳紫裙襬鋪散,美麗的女子身體懶懶斜斜地靠著,身上蓋著雪白的氈子,墨發(fā)披散在臥榻上。眉間有妖嬈的額印,垂著眼簾,手執(zhí)一本書。
羲和低低勾脣就笑了,道:“寤樺,往日你看這樣的書,有沒有覺得很費神又很枯燥?”青華擡一擡眉梢,神情悠然,一手拂著廣袖,手中之筆細(xì)描女子輪廓,道:“一大部分道經(jīng)是我閒暇時候?qū)懙模箾]有覺得很費神。讓世人讀起來費神是我的樂趣。”
“那你的興趣還蠻特別的。”羲和脣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知道青華是這麼個人。
後來羲和看著看著,徑直在臥榻上便睡著了。等青華畫好了一副畫卷,擡起頭來看她時,她正稍稍仰著頭,一本【蟹】道經(jīng)掩蓋在麪皮上。
等到畫卷上的墨跡幹了以後,青華纔將它捲了起來放進(jìn)畫匣子裡。青華一般不在牆上掛什麼畫,況且畫中人就在眼前,對著畫看哪裡又比得上對著其人呢。
青華坐在臥榻邊,伸手取走了羲和麪皮上的書,儘管動作很輕,但羲和還是不適應(yīng)突如其來眼前敞亮的光線,動了動雙眼,漸漸清醒了過來。
一張開眼,便看見青華坐在身邊,不由輕聲倦懶地笑:“你忙完了?”
青華道:“沒怎麼忙,做些閒事而已。”伸手將她拉了起來,恐她這般半靠著睡會睡疼了脖子,口中不忘笑話她,“若是看的是別的什麼故事書,想必你不會這麼快就睡著。”
羲和不客氣道:“那是你寫得太無聊了。我已經(jīng)多少年沒看這樣的書了。”
外面的雨是停一會兒下一會兒。春雨如絲,黏下來沒完沒了。
青華帶著她出門散心。手中拿的是一把紫玉傘,傘上面躺著根小青竹。青華撐開紫玉傘的時候,彷彿傘面上的小青竹都跟著迎風(fēng)抖擻。羲和瞇著眼睛笑問:“寤樺,你老實說,這傘是你從我夢裡帶回來的還是在東極現(xiàn)做的?我不記得你有帶回來什麼東西。”
青華若有若無地笑,道:“那時你睡著了,怎會看得見我?guī)]帶東西?”
羲和看著傘上的小青竹,感慨:“稀裡糊塗地拜你爲(wèi)師,因禍得福。”
怎知,這一逛,竟是逛去了封塵山。
山腳下,路面溼溼的,雨已經(jīng)停了。羲和往青石臺階上走了兩步,轉(zhuǎn)身看著手裡拿著傘的青華,道:“寤樺,你在這裡等我罷,我進(jìn)去看看。”
青華抿著嘴,道:“若執(zhí)意要進(jìn)去,我和你一起進(jìn)去罷。”若是,她再敢傷害羲和,他也好第一時間在羲和的身邊。
(四)
羲和吹了一聲口哨,眼裡半是認(rèn)真半是玩味:“寤樺,灼姩喜歡你,你知道嗎?”
青華沒有因羲和的話感到詫異,頓了頓道:“知道。”
“那不就是了,我怎會讓她見了你開心,那樣我會不開心的。”羲和勾脣,轉(zhuǎn)身走上青石臺階,“寤樺你就在下面等我,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我如今已不喜在她面前吃悶虧。”
青華沒再跟上去。羲和的話,總有那麼一兩分似是而非的意思。
到底是怕讓灼姩見了青華會開心而使得自己不開心,還是怕讓灼姩看見青華與她在一起而難過?
恐都會有一半。
她私以爲(wèi),自己這不叫心軟,這叫同情弱者。
青石臺階的盡頭,是一片霧氣林。其間有一個強大的結(jié)界,這結(jié)界不難被羲和發(fā)現(xiàn),進(jìn)入了結(jié)界以後,封塵山裡則是另外一片光景。
林子裡沒有霧氣,蔥蔥郁郁,有的抽嫩芽,有的開出花骨朵。
那裡有一片水藍(lán)色的鳶尾花地。這早春時節(jié),也開得抖擻。
花地裡,時而落下一兩隻松果來。四周有不少松樹。便有小巧靈活的小松鼠跑下來在鳶尾花地裡刨松果,兩隻小爪刨起一顆松果以後便滿足地抱著跑遠(yuǎn)了。
花地的另一頭,有一座小木屋,清雅得很。鳥雀停在房檐上,嘰嘰喳喳歌著天晴。一聲吱呀的木門聲,羲和站在這頭,嘴角噙著懶洋洋的笑,看著那一襲水藍(lán)色的裙角出現(xiàn)在視野裡。
沒有掩面的面紗,一邊臉凝脂柔美,一邊臉卻疤痕遍佈,不是灼姩又是誰。她手裡正抱著一隻白兔子。兔子似乎脖頸那裡受傷了,纏著紗布隱隱可見殷紅的血跡。
兔子沒有什麼精神,懨懨地趴在灼姩的懷裡,任灼的手指撫著它的白毛,柔聲淺淺道:“下一次,遇上蛇了,記得要快些跑,知道了嗎?不然就沒有這次這麼好運了。”
灼姩彎身放下了白兔子,白兔子動了動耳朵,再嗅了嗅地上的青草,啃了幾口以後就尋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冷不防一聲悠閒的口哨想起,驚住了灼姩。
緩緩地直起身來,擡起眼簾看著鳶尾花地的對面。羲和一身絳紫色的裙裳,帶著春雨裡的溼意,赫然出現(xiàn)在灼姩的眼界裡。
羲和繞開了這片花地,懶洋洋地走近小木屋,走到呆滯的灼姩的面前。
而灼姩反應(yīng)過來以後,眼神有些慌亂地四顧了一番,然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扭頭,急於用袖子遮住自己壞掉的容顏。
思及灼姩往日對她做出的種種和現(xiàn)在的下場,羲和沒有再感到憤怒,也沒有感到開心,很平靜地道:“你不用遮掩了,我都已經(jīng)看得很清楚了。放心罷,他沒有來,看不見你這副樣子。”
(五)
灼姩一愣,失神地緩緩地放下了袖子,似乎鬆了一口氣,又似乎渲染上濃重的悲涼感。雙眼溼溼的,像是浸了春雨,不去看羲和,輕聲道:“怎麼,龍族君上是來看我笑話的?”
羲和挑挑眉,道:“現(xiàn)在你不應(yīng)該稱我君上,一日爲(wèi)東極弟子便該稱呼我一聲‘師孃’。”
灼姩倔強,抿著脣角沒有如羲和所說的那樣稱呼羲和。羲和沒跟她計較,兀自蹲下身,伸手撥了撥水靈靈的鳶尾花,道:“你養(yǎng)的花兒,挺好。這四周清靜,小動物愛往你這裡湊。”灼姩沒說話,羲和瞇著眼睛看到一隻小松鼠又跑進(jìn)花地裡刨松果了,“只是從前,不見你這樣心善。”說著輕佻地?fù)P了揚眉梢,“不過也有可能你僅僅是不對著我心善。”
灼姩冷笑一聲:“你是來跟我談過去的事嗎?來看我因爲(wèi)過去對你的所作所爲(wèi)而受到師父多麼嚴(yán)重的懲罰?”羲和懶懶地笑:“這都被你知道了。”
灼姩被這一噎,反倒不曉得如何搭話了,轉(zhuǎn)身便往裡走,道:“如若是這樣,你看見我如今的下場,大可以放心回去了。過去對你的心狠手辣,我都得到了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灼姩進(jìn)屋的時候,羲和沒有阻止她。她乾脆地關(guān)上了木門,將羲和隔擋在外。
但羲和看起來心情不錯,兀自尋了一處地上橫著的木樁坐下,信手取了一支草莖銜在口中,興味盎然地看小松鼠抱著松果四處警惕的模樣。然後一聲清脆的口哨,將小松鼠嚇跑了。
沒多久,又來了幾隻。樹上的鳥鳴嘰嘰喳喳,鳶尾花地裡的松鼠左蹦蹦又跳跳,模樣十分可愛。只是將一片好好的花地踩出些糟亂的痕跡。
後來見屋前沒人,叢林裡竟窸窸窣窣竄出一隻黃鼠狼來,貪婪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花地裡的小松鼠,像是在鎖定自己的餐獵目標(biāo)。它一心撲在小松鼠身上,自然是沒有看見樹樁下面坐著的羲和。
羲和這下一截樹枝,瞇了瞇眼,脣角若有若無地夠起,倏地樹枝飛脫出手,直直射向那花地,激起不小的顫動。小松鼠受到了驚嚇,紛紛抱著松果便爬上了樹。
黃鼠狼有些灰心,瞅著那邊的羲和。羲和笑瞇瞇地看著黃鼠狼,道:“怎麼,不服氣?要過來打架嗎?”
那是一隻很理智的黃鼠狼,沒有衝過來對羲和擺出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而是選擇默默地撤退回去,消失在了叢林裡。
後來羲和又趕跑了幾隻出現(xiàn)在花地四周的不美好的動物,起身四處走了走。儘管灼姩是在木屋裡,但木屋有一扇小窗,她一刻也沒有離開小窗那邊。看著羲和坐在木樁上,看著羲和吹著口哨逗小松鼠嚇黃鼠狼,看著羲和停留在她栽種的花地裡,彎身摘了一朵水靈靈的藍(lán)色鳶尾花,別在自己的耳鬢間。
灼姩她知道,羲和就是來看她笑話的。可是這個笑話,卻這麼想讓她哭泣,讓她難過。
她很討厭羲和,打從第一眼看見羲和出現(xiàn)在東極,站在衆(zhòng)多北極來的弟子當(dāng)中那麼顯眼,那個時候,不光北極同齡的弟子的眼光放在羲和身上,就連東極這邊的弟子也都被羲和吸引了去;那個時候,羲和第一次看見青華,出現(xiàn)在高高遠(yuǎn)遠(yuǎn)的妙嚴(yán)宮外,雲(yún)霧飄渺,羲和帶著一種虔誠的仰望,仰望著屬於她的師父時,她就討厭極了。
(六)
灼姩沒想到,那次東極與北極的交流之後,羲和會再度來到東極,長住。她想,羲和一定是很得北極紫微大帝的喜歡,所以纔會縱容羲和來東極在青華大帝的門下學(xué)習(xí)。
羲和學(xué)習(xí)很努力,她對東極的事情什麼都不瞭解,一切都要從頭學(xué)起。在這一點上,灼姩於不爽中感到一絲欣慰,起碼自己比羲和強。
她會以小師姐的身份,時不時給羲和找難堪。可即便是那樣,羲和也不退縮,勇往直前,羲和看青華的時候,用一種她不敢有卻渴望有的癡戀眼神,儘管羲和那時要喚青華一聲“師叔”。
這給灼姩的第一映像便是,羲和是個好不要臉的女子。明目張膽,破壞綱理倫常。只要一想起羲和毫無保留地泄露出對青華的喜歡時,灼姩就異常火大。
討厭,她又憤怒又討厭。
起初,青華不曾注意到羲和,授課的時候他都是一視同仁。從不多看誰兩眼,也從不多和誰說幾句話。
於是灼姩心中就有了小小的計較。在課堂上她要是能得青華的多兩眼、多兩句話,也是勝過了羲和的。灼姩生得很甜,聲音很甜,笑容也很甜,她會在課堂上甜甜地笑著,青華講課時用甜甜的聲音打斷青華,小手?jǐn)E起課本,手指頭指著書中的某一個地方,問:“師父,這個是什麼意思呀?徒兒不明白。”
青華便會頓下來,多看灼姩兩眼,然後清清淡淡地多說兩句話爲(wèi)她解惑。
絕大多數(shù)時候,在課堂上,羲和就會埋頭苦學(xué)。她要比東極的弟子都更加努力,她要趕上落下的這麼多學(xué)問,才能和東極弟子站在一個高度上,才能離青華更加近一些。
每每這個時候,灼姩總是喜歡在羲和的面前炫耀。看見羲和日復(fù)一日安靜的神情,面上裝得若無其事,但那雙眼睛騙不了灼姩,卻在漸漸喪失了最初的光彩。
最初仰望青華的時候,有的那種不容忽視絕美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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