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個小時飛過來,就只在這裡站了半分鐘,就要重新訂機票回去,怎麼想,怎麼憋屈。
但是他有什麼辦法呢!
他讓寧宇重新安排行程,迅速回國。
蕭梓楷本來特別理智的以爲自己回去要面對的酷刑是蕭山的訓斥,但是他忽略了網民和民衆的聲援力量。
也不知道他的行程是誰暴露的,他在下飛機之後,竟然就有很多人,堵在那裡,朝他身上丟垃圾,記者也在,全部都是在問他這次事情,到底是怎麼想的,想要怎麼辦?
他們事先並沒有安排保安,就算是調動機場安保,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所以蕭梓楷結結實實的被雞蛋和爛菜葉砸了一腦門。
直到他爆喝一聲:“寧宇,記下來今天都是誰襲擊我,起訴他們。”
衆人才消停下來。
但是緊接著,記者的發問就越發激烈。
“蕭梓楷,請問你那麼明目張膽的在高架橋上帶走薛瑩,是出於什麼心理,是因爲你父親是蕭副總統,所以無所畏懼嗎?”
“蕭梓楷,請問你爲什麼要帶走薛瑩,據內部人士爆料,是你愛慕薛瑩,慘遭拒絕,惱羞成怒了,請問是這樣嗎?”
“你想從薛瑩身上得到什麼呢?”
“現在薛瑩小姐起訴你,你打算怎麼辦?”
“現在輿論都在指責你,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蕭梓楷先生,請你正面回答我們的問題。”
跟在身後的人,沒有保護好蕭梓楷,竟然有一個記者不小心撞在了蕭梓楷的身上。
蕭梓楷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直接推了一把那個記者,記者雖然沒有摔倒,但是明顯被推得一個趔趄,然後懵住了,大喝了一聲:“蕭梓楷毆打記者。”
毆打記者在S國也是列入立法的,相當於侵犯了言論自由權。
雖然因爲社會上有不良記者的存在,這項法律有待商議,但是這在一定程度還是保證了媒體的公正公開和言論自由的。
所以毆打記者,對於蕭梓楷來說,很影響名譽。
蕭梓楷也是愣住了,他看著自己的手,半晌後,竟然跑掉了。
落荒而逃的視頻放在網上,所有人都在罵他。
蕭梓楷有那麼一瞬間,都不敢去見蕭山。
蕭家別墅裡只能聽見一聲悶響和人的悶哼聲,傭人們都呆在外面,不敢進去。
蕭夫人也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蕭山手中的戒尺打在蕭梓楷的身上,大氣都不敢喘。
“你真的是讓我太失望了,如果之前我覺得你還有希望,那我現在就是絕望,你就是扶不起來的阿斗。”蕭山打夠了,氣喘吁吁的丟掉手裡的戒尺,站起來,喘勻了氣,繼續說,“蕭梓楷,我決定放棄你了。”
蕭梓楷低著頭,渾身劇痛,但是他沒有吭聲,只是說:“我很抱歉,再一次讓事件往惡劣的方向發展。”
“你抱歉有個屁用,你是沒有腦子嗎?做事之前,爲什麼不和別人商量一下?你覺得我把金鯉安排給你,就是一個擺設嗎?”
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也許是她之前就有所察覺了,反正蕭夫人在聽到“金鯉”這個名字的時候,渾身都震顫了一下,臉色驟變。
她知道,蕭梓楷成不了大器,只會耍一些小聰明,如果他不是蕭山最愛的女人留下來的子嗣的話,早就被蕭山丟棄了。
但是現在也不晚,蕭山到底還是要把丟棄的,不會再要了。
如果不要蕭梓楷了,是不是也就意味著,蕭山也不會繼續愛蕭梓楷的母親了?那麼她就有機會了?
守著蕭山這麼多年,他是不是可能會回頭看她一眼?看看她爲他付出的一切?
蕭夫人囁嚅著脣角,往前走了一步,將原本的想法全部嚥了下來,出口的話非常和緩,她說:“梓楷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你想想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做什麼?”
蕭山眸色深沉的看了一眼蕭夫人,蕭夫人柔柔一笑,毫不畏懼的對上了蕭山的視線。
蕭山有那麼一瞬間的模糊,覺得蕭夫人和那個女人也像極了,但是曾幾何時,蕭夫人是多麼烈性的女人,和乖巧懂事根本沾不上邊,可是現在也會這麼溫柔的笑了。
他恍惚了一下,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已經放棄了情情愛愛,成就了一番不小的事業了,臉上便越發的沉冷:“我可沒有他那麼沒用。”
蕭夫人嘆一口氣:“梓楷在商業上做的是風生水起的,是你一心想讓他進入政界,所以纔會落盡兩難的境地裡,你現在倒是想要撂挑子了,可是當初,規劃了梓楷的路線的人是誰?讓梓楷用自己的名義,將公司賺到的絕大部分的錢都捐獻出去的人又是誰?”
蕭山的臉色不好看,但是這個時候,竟然也平靜了不少:“你這麼說,倒全部都是我的錯了。”
“就算不是全部,也有一半是你的。”
蕭山的氣,竟然消了一半。
蕭梓楷抿著脣角,擡眸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爲自己開脫的蕭夫人,眸色恍惚的厲害。
她今天穿了一件旗袍,很襯她的顏色,一點都不顯老,從側臉看,臉部的線條依舊利落精緻,精緻又不失優雅的妝容,舉手投足之間,是成熟女人的風姿,到如今,她也算的上是風韻猶存的美人。
蕭梓楷晃了晃腦袋,站起來,說:“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好好解決的,不會連累父親。”
蕭山看到他就來氣,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別忘了,明年就是總統競選,我本來還覺得你有希望,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蕭梓楷彎了彎腰,態度依舊誠懇:“我覺得這個機會,父親可以爭一爭,我還是過於稚嫩了,行事不得章法,總是給父親惹禍,不適合在那個位置上,父親也不必顧念舊情,合適的人能做坐在那個位置上,將夜非寒和夜家拉下神壇纔是正事。”
蕭山沉吟著,明顯的是動搖了。
半晌後,他聲音低沉的道:“不管我最後到底作何打算,你都要知道,我不會放棄你的,你只是,不適合坐在這裡而已。”
“我知道的。”蕭梓楷恭恭敬敬的回覆一句,但是心底總歸還是有一些失落的。
這一路走來,他不是沒有努力,只是好像真的不適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