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說,這事是蕭副總統指使的了嗎?蕭副總統倒是不打自招了。”
蕭山臉色驀然一白。
夜非寒指尖輕輕地叩著桌面,長睫掩下眸底的深色,“蕭副總統不必繼續虛與委蛇下去,事情都已經真相大白,掩飾這表面的平和,並沒有什麼意義。”
蕭山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有這樣的心思呢!
他笑起來:“我想閣下一定是誤會我了,這事是梓楷不懂事,想要針對南汐,卻把閣下拖下水,是私人恩怨的小事,並不是能上升到政治層面的大事,所以我今天帶著梓楷過來道歉,閣下可不要聽信那些小人的話,不信任我啊!”
夜非寒輕輕摩挲著手掌裡的紋路,笑的漫不經心:“哦?是嗎?不知道蕭副總統想要怎麼道歉,如果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我也許就能相信蕭副總統說的那些話了。”
這理由可不好找,畢竟另一個當事人,南汐,就站在這裡!
蕭梓楷腦子飛速的轉起來,突然道:“南汐以前特別愛我,是她願意幫我的,是她自願的,她說願意爲了我付出一切,算計閣下你,也有她的一份。”
南汐扶額,嘖,這個豬腦子!淨往火坑裡跑。
果然一直矜冷優雅的某人一張俊臉驀然就黑了,盯著蕭梓楷的眼神都帶了不善,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來:“哦?有多愛?”
蕭梓楷只想著趕緊撇清關係,不要牽連自己,沒有注意到夜非寒情緒的變化,也忘記了現在南汐是誰的女人,他說這樣的話,無異於老虎嘴邊拔毛!
“這些主意都是她出的,我也只是執行。”
“她爲什麼出這些主意?”
“她……她,她仰慕閣下你。”
夜非寒大聲笑起來,蕭梓楷懊惱的低下頭,緊緊地咬著下嘴脣,難受的想立馬遁走。
南汐也低低的笑起來:“還是讓我來說吧!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喜歡誰,就一定對誰忠誠,當初喜歡你,是我眼瞎,願意爲你付出一切,但是設計我,陷害我與閣下,我事先一點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對你斷情絕義了,當然,現在也不晚。
至於你爲什麼設計陷害我,還那麼剛剛巧的是陷害我和閣下,豬腦子都能想明白,對了,你讓我偷的那份文件,塞給我的紙條我還留著呢!
你當時又不是**官員,我還一直納悶,你要這些做什麼,直到我知道,你和蕭副總統的關係,我才明白過來,原來你……”
“夠了。”蕭山怒吼一聲,眼神犀利的落在南汐身上:“你個賤人,少在這裡妖言惑衆,這裡是什麼地方,由得你信口胡說,來人,把她拖出去。”
但無人動,哪裡來的人,給他使喚呢!
夜釋塵輕嘲出聲:“看來蕭副總統平時發號施令慣了,習慣的都不分場合了。”
蕭山斂著眉,壓著怒氣,瞪向夜釋塵:“夜部長,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這不過是梓楷和南汐之間的私人恩怨。”
夜釋塵搖搖頭:“你沒聽見南汐剛纔說的話,她是有證據的,這事哪裡還是私人恩怨那麼簡單呢!”
蕭山和蕭梓楷看向南汐的眼神頓時變得無比怨毒。
“夜部長又怎麼知道她說的話可信呢?”
“總比你可信!蕭副總統能坐在這個位置上,是靠著之前家族的蔭庇,可是人一旦做了出格的事,再多的蔭庇都是沒用的。”
蕭山笑起來:“這算什麼出格的事呢?不過一件小事,今天道了歉,不管你們接受與否,這事就掀篇了,不管是我靠著什麼坐在這個位子上的,我在位期間,並沒有做什麼損害黎民百姓利益的事情,你們就動不了我。”
夜釋塵溫潤的臉上也掛了一點笑意:“蕭副總統自大的毛病得改改了,你就算是想道歉,也得看人接受與否,閣下可以接受,但是南汐接受不接受,就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了,哦,蕭副總統還記得姜副總統是怎麼被踹下的嗎?”
“嗤,我可沒幹那些違紀的事情,不會那麼愚蠢的因爲這些落馬。”
“恩,但你也應該知道,你背地裡都做了什麼事情是會導致你落馬的,我如今沒有證據,但是早晚有一天,會把你的面具摘下來。”夜釋塵目光落在蕭梓楷身上,笑的更加意味深長,“而且,蕭副總統還是祈禱自己的乾兒子有點本事,不要遇到點事,就知道推卸責任。”
哈,這是赤果果的諷刺剛纔蕭梓楷推卸責任給南汐啊!
今天在這辦公室裡發生的一切,都足夠讓蕭山記住一輩子,這樣的恥辱,他不報,勢不爲人。
左右話都被夜釋塵說了,仇恨也拉的差不多了,南汐才接過話頭問:“那蕭副總統和蕭梓楷,到底要不要道歉啊?”
蕭山斜倪了一眼不甘願的蕭梓楷,瞇著黑眸,聲音冷硬:“自然是要道歉的。”
南汐笑了一下,然後往後退了一步,怡然自得的坐在椅子裡,似笑非笑的看著蕭梓楷,滿臉的挑釁:“那就開始吧!蕭先生。”
如果可以的話,蕭梓楷真想當場就掐死南汐,所以看向南汐的眼神越發的陰狠起來,他猶豫了一下,站起來,剛想彎腰,就被南汐喊了停。
她委委屈屈:“蕭先生看上去一點也不心甘情願,看著我的眼神要把我殺了,這道歉,我不能接受啊!蕭先生要是不能真心實意,我看這道歉還是免了吧!”
夜釋塵掩脣輕笑起來,他看向蕭梓楷:“蕭梓楷,我勸你還是真誠點,南汐粉絲的力量是夠強大的,她要是把這事說出去,你以後走在大街上,都有人一口一個唾沫砸死你,更別說想要實現你心目中的宏圖大志了。”
這個宏圖大志,不用明說,也知道是取代夜非寒坐在那個位置上。
對於個人形象的維護,自然是必要的。
蕭梓楷咬了咬牙,不去看南汐,彎腰,咬著牙擠出來一句:“對不起。”
南汐皺著眉,看向夜釋塵,無辜又柔弱:“夜部長,你剛纔聽見有人說話了嗎?”
夜釋塵憋著笑,斜了一眼隱忍的蕭山,輕快道:“沒有呢!只聽見蚊子‘嗡嗡’的響。”
南汐繼續一臉無辜的看向蕭梓楷:“蕭先生,你剛纔說什麼,我沒有聽見呀!麻煩你再說一遍。”
蕭梓楷惡毒的盯著她看,南汐臉上的無辜和笑意一瞬間收斂起來,面無表情的與蕭梓楷對視,前世的一幕幕浮上眼前,她眼底的厭惡和怨恨比起蕭梓楷只多不少。
蕭梓楷都被這樣的南汐震驚到了,震驚的一時間說不出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