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噓噓,別說話,出來了出來了!”李婧也早已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從樹幹後面探出了腦袋在看。
林芷萱卻緊緊貼住樹幹,不敢往外瞧,一邊死死地拉住李婧,對她虎著臉搖了搖頭,這丫頭這不是擺明了讓人抓嗎?
李婧只站在那裡偷偷看著,哪裡顧得上林芷萱,林芷萱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著:“別看了,小心些,否則一會(huì)兒被人抓了,你自己出去,說你自己來的,可千萬別拉上我……”
林芷萱的話還沒說完,便聽見不遠(yuǎn)處有人一聲厲喝:“誰在那裡?!”
李婧這才知道害怕,趕緊躲到了樹後乖了起來。
林芷萱瞥了她一眼,你現(xiàn)在裝有什麼用?林芷萱開始後悔自己是怎麼腦子一熱,就跟她出來了。
“誰在樹後?!趕緊給我出來!”是李梓安的聲音,帶著滿滿的緊張和殺意。
他們方纔在屋中商議的不知道是多麼禮法難容的事情,所以纔會(huì)遣散了周圍的小廝,吩咐了誰都不許靠近,如今顯然是將林芷萱和李婧兩個(gè)當(dāng)成了聽牆角的奸細(xì),或是皇帝的耳目了。
“來人!給我把樹後的人揪出來!”李梓安朝著門外發(fā)了話。
不能再躲了,否則事情怕是會(huì)鬧得不可收拾了。等人都進(jìn)來,等小廝將她們兩個(gè)從樹後抓出來,林芷萱和李婧的名譽(yù)怕是都保不住了。林芷萱輕輕推了推李婧,讓她趕緊出去。
李婧也是知道躲不過,便只得深深埋著頭,走了出來。
“婧兒?”李梓安嚇了一跳。
李淼生對著就要衝進(jìn)來的小廝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李婧悄悄地?cái)E頭,瞧見了李梓安駭人的臉色,恨不得當(dāng)場一頓家法處置了她,李婧求救似的看向了父親,卻發(fā)現(xiàn)李淼生的臉也黑著。
李婧怕極了,哪裡敢過去,瞥了林芷萱兩眼,林芷萱對她搖了搖頭,擺明了是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自己收拾,林芷萱纔不想淌這趟渾水。
李婧哪裡肯容她,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shù)穆铩?
想著竟然伸手將林芷萱也拉了出來。
林芷萱黑了臉。
她倒是不怕李梓安和李淼生,她怕的是魏明煦。
自己明明是個(gè)很懂規(guī)矩大家閨秀,怎得在魏明煦面前,自己不是在扮成小廝去偷看他,就是躲在樹後偷看他呢。
李梓安、李淼生還有樑致遠(yuǎn)看著又從樹後走出的一個(gè)女子,眉頭皺得更緊。
林芷萱也是沒了法子,只能深深埋著頭,隨著李婧往魏明煦的方向去了。
李婧越走越慢,最後乾脆躲在了林芷萱身後,林芷萱十分無奈,卻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李梓安呵斥了一聲:“胡鬧!婧兒,你躲在後面幹什麼?給我出來!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婧被李梓安一頓呵斥,也只得悻悻地向前挪了兩步,囁嚅著想找藉口。
衆(zhòng)人都盯向了李婧,林芷萱這才緩緩擡頭,從下往上地偷偷看向魏明煦。他今天,沒有穿著素日裡喜歡的紫色衣袍,或許是因爲(wèi)要來祭奠的緣故,他穿了一身月白錦衣,雖然顏色素雅,但是衣裳上卻用金絲銀線繡著雲(yún)龍花紋,在如今正午的陽光下,越發(fā)顯得華麗尊貴。
衣襬隨著若有似無的微風(fēng)輕輕搖曳著。林芷萱莫名地想看看他的臉,便又悄悄地?cái)E了擡頭,一雙好奇中帶著幾分關(guān)切的眸子,正好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原來他竟然也一直在打量著自己。
林芷萱看著他眸中映著自己的倒影,竟然一下子怔住了,再也避不開他的目光,一顆心莫名地被柔軟地包圍,彷彿此刻才真的感受到了那天在孟氏房中李婧說的那句“他回來了”的含義。
他回來了。
真的回來了。
那樣真真切切地站在她的面前。
一席月白緞袍,緊抿著脣角,彷彿依舊是他在人前的不茍言笑,可是林芷萱明明在他的眸子裡看到了些許亮晶晶的笑意。
是自己眼花了,還是太陽太大了。
“我,是我和芷萱妹妹的紙鳶飛了出來,我們是來找紙鳶的,不知道竟然驚擾了祖父和爹爹。”
林芷萱聽了李婧的話,豁然回,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反應(yīng)過來李婧說了什麼,林芷萱震驚地盯了站在自己身前的李婧一眼,又羞愧得無地自容地趕緊低下了頭。
李婧啊李婧,她拿這樣的話糊弄那兩個(gè)守門的婆子也就罷了,她竟然會(huì)當(dāng)著李梓安和魏明煦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如今家裡出了喪事,她們身上還都穿著孝服呢,放什麼紙鳶?
況且這大熱天的,哪有風(fēng)啊!
林芷萱低頭的瞬間,明明瞥見了魏明煦眸中閃過的一絲詫異。
他怕是很久都沒有聽過這麼蠢的藉口了吧。
好丟人。
魏明煦卻也瞥見了那個(gè)再一次冒冒失失撞倒自己面前的小丫頭,在聽見李婧的話時(shí)一臉震驚之後羞憤欲絕的表情。
紙鳶嗎?
魏明煦的脣角微微勾了起來。
李婧的話一出口,李梓安氣得吹鬍子瞪眼,差點(diǎn)吐出一口老血來。
眼看就要發(fā),魏明煦竟然開了尊口,問了李梓安一句:“這位就是李尚書說的李家大姑娘吧。”
“是。”李梓安應(yīng)了一聲,額上滲出了汗水,不知道是冷汗,還是熱得。
魏明煦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多言,擡步先朝著院外走了出去,李梓安和李淼生、樑致遠(yuǎn)三人趕緊陪著跟上了前去。
李婧瞧著衆(zhòng)人都走了,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轉(zhuǎn)過頭來,拉著林芷萱,興奮又有幾分驚懼未定地道:“王爺知道我哎!你沒聽他竟然問我是不是李家的大姑娘!”
林芷萱點(diǎn)頭道:“是是是,知道你,如今可算是知道你了。好了,咱們趕緊回去想想對策,等著你祖父和父親回來,我們該怎麼辦吧。”
李婧也是趕緊點(diǎn)頭道:“是要趕緊回去了,我去找我娘,你去找你姐姐,你推給我,我推給你,只要祖母不把我們兩個(gè)抓過去對質(zhì),就不會(huì)有事。況且現(xiàn)在她們忙成那樣,哪裡有功夫管我們。”
林芷萱聽著李婧的話,頗爲(wèi)頭痛,但是李婧說得又的確是如今最好的法子了。
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還能怎樣。
林芷萱應(yīng)著,跟她一同快步往內(nèi)院走了,李婧一邊安慰著林芷萱道:“好妹妹,你不要害怕嘛,若是你姐姐罰你抄《女則》《女訓(xùn)》或是抄經(jīng)什麼的,你就只管來找我,我找人幫你抄。”
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個(gè)沒少做這樣事情的主。果然是老夫人寵出來的無法無天。只是如今這般氣勁,若是能用在方纔在李梓安和李淼生面前就好了。
他,肯定會(huì)笑話自己的吧。
林芷萱不敢再想起方纔那一幕,真的好丟人,彷彿這輩子都沒有那麼丟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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