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老夫人****找李婧去說話,如今家裡來往的人多了,老夫人的一些老姐妹們也有來往的,少不了在老夫人處喝茶說話,老夫人便只得放了李婧出來,再不能拘著她了。
家裡雖然亂糟糟的,可是隻要願意清淨(jìng),躲在自己的一院之間不要出門,自然也招惹不上那些麻煩。
瞧著林芷萱手裡將成的肚兜,夏蘭笑著道:“姑娘給二姑奶奶肚子裡孩子做的肚兜,眼看就成了。”
林芷萱笑著道:“我這來了京城都快一個月了,就做了這麼點(diǎn)子?xùn)|西,你還好意思說。”
夏蘭笑著道:“那還不是因爲(wèi)李家大姑娘總來纏著您嗎,哎?怎得今日不見了婧姑娘?”
夏蘭的話還沒說完,外頭冬梅快步走進(jìn)來:“姑娘,李家大姑娘來了。”
林芷萱對夏蘭扁了扁嘴:“說曹操曹操到。”
林芷萱的話聲未落,便聽見外頭李婧興沖沖的進(jìn)來,對林芷萱道:“快走快走,今天敬王爺來了。”
林芷萱手中的針不小心扎到了手,林芷萱縮了一下,才輕輕吮吸了指尖滾出的血珠,訥訥地問:“你說什麼?”
李婧瞧著林芷萱扎破了手,急忙上前看她,也跟著坐下了,道:“敬王爺今兒來弔唁靖義表哥,我讓白鶴打聽了外頭的小廝,說如今正在祖父的書房,和爹爹還有大姨夫說話呢,芷萱,你陪我去見見他吧。”
“啊?”去見他?林芷萱愣住了,“他們在外院,我們怎麼去見他。”
林芷萱說完這話,卻忽然想起了楚楠。
楚楠當(dāng)初也是這般費(fèi)盡心思地想去見他。
李婧擰著眉道:“咱們總會有法子的,如今家裡到處都是來弔唁的人,亂的很,小廝也顧不過來,況且,你是客居的小姐,又不是我們家的人,便是被人看見了,告訴了祖母,祖母也不會拿李家的家法處置你的。”
林芷萱聽著李婧沒心沒肺地說著這樣的話,卻是哭笑不得。怪不得她來找自己,原來是爲(wèi)了拿自己當(dāng)擋箭牌,自己不是李家的人,老夫人罰不了她,可是林若萱還在這裡呢。
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她的名聲還要不要,她的姐姐會不會因著她而遭到樑家太太的斥責(zé)。畢竟如今樑致遠(yuǎn)和李瑤紋來了,他們是林若萱的公公婆婆啊。
瞧著林芷萱猶豫,李婧卻是急了:“芷萱,你別怕,沒事的,出了事我頂著,若是姨媽爲(wèi)難你,你就說是我死拉硬拽拖你去的,你只幫我頂著祖母那邊就行了。
我那天去王府,都沒有見到他,二嫂的那個姐姐,病病殃殃的,一點(diǎn)都不中用。跟她說了讓她跟王爺說我的事,她怕是一句都沒有提,如今好幾天了還半點(diǎn)消息都沒有。我不管,你今兒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好姐妹了。”
林芷萱頗爲(wèi)無奈,對李婧的胡攪蠻纏也是頭疼,楚楠要去見魏明煦,好歹還和自己還有雪安商議商議對策,李婧竟然就這麼生拉著自己去。
李婧握著林芷萱的手,央求道:“好妹妹,你就幫我這一次,從今往後,這就是咱們的兩個人的秘密了,咱們也算同患難過,日後我們就是親姐妹!你若有什麼事要我?guī)湍悖乙矔皽富鹪谒晦o的。我發(fā)誓!芷萱~”
林芷萱瞧著李婧竟然拿出了蘆煙的那一套,終於是受不了折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答應(yīng)的。
出了秋爽齋。
林芷萱瞧著紅著臉年輕又興奮的李婧,瞧著她緊緊拉著的自己的手,還有身後跟著的秋菊惶恐震驚的臉。
林芷萱也是苦笑,自己是怎麼就被她說服了呢?
說服嗎?
其實(shí)最容易的說服,就是自己想去,旁人又恰好給了個無法推脫的理由。
或許,自己心裡也是想去看看他的吧。
看看他還好嗎?
林芷萱的心忽然突突地挑了兩下,臉也變得熱了起來。
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竟然也像個半大的孩子似的。
她以前從未有過的,哪怕是對謝文棟,都從來沒有過。
想來是跟這些孩子****混在一起,自己也跟著染上了朝氣,也跟著年輕了吧。
林芷萱想著,臉更加紅了起來,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眼看著快到了二門口,林芷萱忽然拉住了李婧:“你爲(wèi)什麼要這麼著急去見他啊,見他一面於你有什麼好處?你又不能上前,又不能說話,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於你又有何益?”
林芷萱終於在最後一刻找回了理智,自己爲(wèi)什麼要陪著這個瘋丫頭冒這麼大的風(fēng)險,去做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呢。
李婧被林芷萱拉著止住了腳步,眼看到了二門,李婧眸中還是興奮的色,卻被林芷萱問得啞口無言:“啊?我沒想那麼多,只是他來了我家,離我這麼近,這是我見到他最好的機(jī)會,難不成你讓我明明知道,他就在那裡,卻還要躲在屋裡不去相見嗎?我已經(jīng)四年沒見過他了。芷萱,別磨蹭了,快走吧。”
這是什麼歪理?
林芷萱卻被她拉著,“不得已”地跟了上去。
林芷萱心裡滿是矛盾、猶豫,明知李婧是強(qiáng)詞奪理,可是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反駁,好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服了她,她就不能這樣勇往無前地拉著自己去了一樣。
守門的婆子瞧見林芷萱和李婧匆匆忙忙地過來,也是嚇了一跳,問:“姑娘您這是也做什麼去?”
李婧哪裡顧得上她們只拉著林芷萱道:“我和表妹的紙鳶飛出來了,朝著那個方向去了,我們要去找找,馬上就回來,媽媽彆著急。”
說著拉著林芷萱一路小跑出去了。
秋菊和白鶴急忙從懷裡掏出銀子,開始安撫那兩方被震驚得啞口無言的門。
李婧輕車熟路地拉著林芷萱躲在了李梓安書房外的一顆百年大榆樹後,兩人合抱的樹幹堪堪擋住林芷萱和李婧的身子,林芷萱卻有幾分擔(dān)憂:“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秋菊和白鶴擋不了多久,這裡來往都是男子,進(jìn)出都是小廝,況且還不知道他們要在裡頭談到什麼時候,萬一他們要說一天的話,難不成我們還在這裡等一天?”
也不知道是林芷萱的運(yùn)氣太好,還是運(yùn)氣太差,她的話還沒說完,李梓安書房的門緩緩打開,魏明煦正被李梓安和樑致遠(yuǎn)簇?fù)碇隽朔块T。(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