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祝壽

望著這滿目瘡痍的村子，陸浩然內心深深的自責，因爲這一切都是陸家種的因，卻要這些無辜的人承受這果。他對這兩個孩子更加惋惜，少年喪父喪母，從此這兩個孩子的命運不會和同齡的孩子一樣，他們心中會充滿枷鎖與無助，從此他們會少一分童真多一分冷漠；少一分自由多一分拘束與對這個世界的仇恨。他們還不如那些與父母一同被殺的孩子，他們要承受太多這個年齡無法承受的東西。

想到這裡陸浩然嘆了口氣：算了不想了既然活著就要好好活下去，轉身對孩子說：“孩子，頭七已過我們走吧。”

十年後……

今日是陸家家主陸世傑六十大壽，陸家大宅今日異常熱鬧，後院正殺雞宰牛人們忙得不可開交，前院更是應接不暇，前來祝壽的人是絡繹不絕，壽禮已是堆積如山。陸家在秋麗城是響噹噹的大戶，陸家以製藥、武功格外出名，方圓千里四處救人於水火，名聲大噪，常人一聽說是陸家都已然刮目相看，可說是正義的代表。

秋麗城的武家、林家、軒轅家，與陸家其名，號稱秋麗城四大世家，陸世傑過大壽他們自然要來。暮色城侯家、宇文家在暮色城也是名門世家，就單單爲了兩城的來往也要來。剩下的都是一些小一些的世家，雖然小但都是有頭有臉的世家。

今天雖說是陸世傑大壽對這些客人他可並沒有怠慢，他沒有讓管家或者長子陸浩然在門口迎客，而是親自在陸府門口迎客，顯得是格外謙卑有度，一點沒有倚老賣老的架子。

既是祝壽大宴，能坐在正屋與陸世傑同桌飲酒的也就只有宇文長青、武雨墨、侯天問、林志南、軒轅忠和藏王山的清遠真人。清遠真人雖說不是這幾大世家，但在這方圓千里也是德高望重，更何況他也是陸世傑小女兒陸蕭的師傅。其餘衆人只能坐在偏房與屋外，還好今日天空作美一片晴朗，否則陸家再大也容不下今日這祝壽的陣勢。

酒過三巡衆家主向陸世傑賀壽之後，宇文長青起身雙手抱拳：“陸大哥，愚弟幼子阿奎近幾年自己悟出一套拳法，借這個機會一來爲陸大哥助助興，二來也請衆位家主指點一二，不知陸大哥可有雅興。”宇文長青雖說是尋問陸世傑是否有雅興，可今天這局面怎能回絕，那不是傷了宇文家面子。陸世傑沒有推脫爽快回禮：“那就有勞賢侄了。”

宇文長青一招手，宇文奎飛身一躍跳到了正屋前的空地。宇文奎向衆長輩行禮後便開始打起這套拳法。這拳法：拳風剛猛有力常人絕不敢正面迎拳，五步內便可傷人，這一招一式攻守兼備，出招時自身也在躲避此時的薄弱處，拳法連貫一套下來行雲流水。自古英雄出少年，宇文奎不過二十五歲卻能悟出這等拳法。在座衆人都連聲叫好，幾位家主也都是連連點頭。侯天問不由自主脫口而出：“後生可謂啊！”宇文長青見況更是心中暗喜。

“這是什麼拳法，可真是厲害。”這聲音悅耳動聽，聲如鶯啼，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趙紫月。女大十八變此時的趙紫月以不是哪個九歲的小孩子了，她高有六尺八，身材勻稱，一身淡藍衣直垂到腳，和她很是搭配，一頭烏黑長髮並沒有做太多的修飾直直到腰，皮膚雪白，瓜子臉上一對柳葉細眉，最迷人心竅的是那雙大大的眼睛，雙眼清澈透明彷彿會說話，從眼神中就能看出她的聰明伶俐，薄薄的雙脣如花瓣嬌嫩。現在的趙紫月已經是人見人愛的大美人了可說是：纖腰玉手著青紗，趙家姑娘美若花。眸若星辰能解語，心似秋水藝雙馨。禾白一在一旁感覺很無所謂隨便回答著：“管他呢，反正不是敵人。”跟趙紫月比起來禾白一就普通多了，他高七尺半，相貌不算俊美但也不醜，頭髮烏黑，皮膚略黑，五官還算協調，看著有一股浩然正氣。

禾白一趙紫月並沒能入座，一來是因爲來爲陸世傑祝壽的人太多，二來是因爲他們身份低微，按備份算他們是陸世傑孫子輩的，所以只能在後院。陸浩然也深知趙紫月生性頑皮，早早就囑咐“這次壽宴不能亂來。”按照囑咐她應該在後院老老實實呆著，可趙紫月哪是能閒住的主。早就拉著禾白一來前院看熱鬧了。

看著當時的情景趙紫月便有些氣憤嘟著嘴抱怨著：“白一哥哥，你看這人，說是來爲陸爺爺祝壽，可現在風頭全讓他搶了。依我看啊，他以祝壽爲名來炫耀武藝的，真是氣人。”禾白一有些愚鈍趙紫月這麼一說，才明白過來。“是啊，這可怎麼辦。但是叔父不是特意叮囑過讓我們不要亂來。”趙紫月也眉頭緊鎖急的直跺腳。“怎麼辦呢？”

在他們束手無策時傳來一個聲音“宇文公子，沒有對手是否寂寞。”說著從衆人中躍出一人。此人正是秋麗城武家大公子武書月。武書月此人二十九歲個頭七尺半，風度翩翩手拿一把摺扇放於胸前，扇中所畫一隻猛虎下山的圖案，全然一副翩翩君子的樣子。

武書月雙手抱拳身子微微前傾：“在下武書月，可否向宇文公子討教幾招。”見此景院內衆人興致更高，但有一人急了，這人就是武雨墨，這裡畢竟是陸世傑壽宴不是比武擂臺，而且萬一武家書生扇法輸了豈不是在衆人面前丟臉，宇文奎那是陸世傑同意了纔去展示武藝的，可武書月這行爲太爲莽撞。他馬上起身向陸世傑和宇文長青認不是，這汗也是一下子就出來了：“犬子一時魯莽，請二位贖罪，愚弟在這給犬子賠罪了。”說完對著屋外武書月斥責：“書月還不快退下。”陸世傑此時起身爲武書月解圍：“無妨，無妨，就讓他們切磋切磋，點到爲止切不可傷了和氣。”陸世傑這一和解可說恰到好處，即不傷和氣，又讓武家好下臺。

說完陸世傑又問宇文長青：“宇文賢弟意下如何？”宇文長青自然爽快答應了，便對屋外宇文奎吩咐：“這只是切磋點到爲止，切不可傷了和氣。”宇文長青之所以這麼爽快答應，一來今日畢竟是陸世傑大壽，自然要給足面子，二來也能看看宇文奎這拳法和武家書生扇法孰高孰低，倘若贏了可說今日爲宇文家大出風頭，即便輸了也並不丟人，畢竟書生扇法已傳世三百年。

雖然事先都說過只是切磋點到爲止，但是這兩人都是不到三十的年輕人，熱血方剛怎可能只是點到爲止，更不可能不傷和氣。這書生扇法一套一共十九式，武書月使出的都是招招致命。因爲是來給陸世傑祝壽武書月帶著的只是普通的摺扇，即便這樣威力也不容小覷，面對宇文奎剛猛的拳法一點不佔下風，不過也沒佔到什麼便宜，兩人大戰幾十回合不分勝負，打得甚是激烈。這衆人看著也是興致盎然連勝叫好。

趙紫月見這情況更加著急了“白一哥哥怎麼辦，這回風頭全讓這兩家搶走了，要不一會我去試試。”禾白一見趙紫月說這話嚇壞了連忙說：“你可別去，他們的武功遠在你我之上。但是前幾日我夢見與人過招，那人好像就是宇文奎，但是幾個回合我就醒了也不知道結果如何。”趙紫月拿出一個香囊，這裡裝的有陸家獨特的**，這藥無味但聞到的人會反映緩慢，趙紫月準備用這藥去對付他們，但是一聽禾白一說夢見與此人過招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隨之有了新的辦法。

宇文奎與武書月過招已有百餘回合仍是不分勝負，兩人鬥得已是面紅耳赤誰都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下手越來越重，硬是要爭個輸贏，宇文長青見此況起身制止：“阿奎收手了，武家書生扇法博大精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不是武公子的對手，今天武公子要是帶的兵刃你早就輸了。”雖然兩人都不服，但還是無耐收手各自準備回座了。

這時趙紫月大喊 “白一哥哥要向宇文奎請教幾招。”聲音清脆嘹亮，並用力一推把禾白一推向前去。這時衆人目光都轉向了禾白一，禾白一因爲是被推上去的自然有些狼狽。陸浩然嚇了一跳一句：“他怎麼上去了。”脫口而出，立馬上前向衆位家主道歉：“這是我的門人身份低微、資質愚鈍、天性頑劣，估計宇文公子三招都接不下來，在這裡給大家賠罪，是在下平日疏於管教。”

侯天問這時起身：“這個門人雖然資質平平，但勇氣可嘉爲何不讓讓他試試，況且只是切磋點到爲止，陸大哥你看呢？”侯天問這分明就是想看陸家的笑話，出乎意料的是陸世傑微笑著點了點頭既然同意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讓他試試吧。”陸世傑都開口了陸浩然自然不能再說什麼，此時真是恨不得殺了禾白一、趙紫月，沒辦法只能等事後找他們算賬了。

站在宇文奎面前，禾白一更是緊張，心中還在責怪趙紫月：這次可讓你害慘了。“請賜教。”宇文奎可沒那麼講禮節話音剛落便向禾白一衝來，禾白一纔回過神連忙躲閃。宇文奎這是要把剛剛與武書月過招留下的暴躁情緒，一股腦全部撒在禾白一身上。出招是招招狠毒沒有一點留情的意思，幾回合下來禾白一隻有躲閃的餘地，雖說實力差距太大，但禾白一卻能恰到好處的躲過宇文奎的每一招。宇文奎直直一拳打來，禾白一在他出拳以前就已經開始往側面躲避，在旁人看禾白一已經看透了宇文奎的招式，只是躲閃卻不換手是有意讓著他一樣。其實是禾白一在幾日前就夢到今日的比武情景，對宇文奎的一招一式都有所瞭解，但要勝過宇文奎他還是無能爲力，只能一味的閃躲。但是院內衆人無一不誇禾白一，能在這麼短時間就破解宇文奎的拳法，他們都望塵莫及。

“是不是你讓白一去的？嗯！”趙紫月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趙紫月聽到這聲音頭皮發麻嚇了一跳，專心看禾白一和宇文奎過招全然沒注意到陸浩然已經站在了她身後。趙紫月那是冰雪聰明眼睛一轉就想到了對策，回頭看著陸浩然，他怒目圓瞪，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趙紫月開始撒嬌起來：“叔父我們這不是想爲爺爺找回顏面嘛，你看白一哥哥還沒還手，一直讓著他呢。”就算如此陸浩然的火一點沒消，因爲今天日子特殊，對著趙紫月狠狠地說：“今天給我們陸家丟了人，有你們好看的。”

陸浩然話音剛落，宇文奎一拳直追禾白一，禾白一連連後退，直退到門前柱子前，已是無路可退，禾白一此時更是緊張不知怎麼辦好。因爲前幾日夢到此處他便被驚醒，並不知道後面如何，現已退無可退禾白一隻好雙手正面去接宇文奎這剛猛的一拳，能不能接住他自己也沒底。宇文奎此時心中暗自高興心想：這回看你怎麼躲，受死把你。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