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一直聯繫林凱,陸西爵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見到沈清雅,心情澎湃。
這種感覺就跟當初追求李依依那會一樣,他握著方向盤的兩手手心已經冒出了汗。整顆心都砰砰砰直跳。
布加迪威龍穿過城市,停在機場的地下停車場後,他便飛奔候機室去找林凱。
進門看到李炳坤,像個做錯是的孩子一樣小心地走過去,“叔,你怎麼來了。”
“我要不來,你是不是就不管你爸,去英國找人了?”李炳坤板著臉,狠狠地擰了他一下,責備地嘆氣一聲。
“誰跟你說我去找人了,我是去公幹。”他快速地掃了一眼林凱,接收到他否認的眼神後,心裡疑惑頗多。
李炳坤自然注意到他們兩的小動作,又責備地拍了下他的肩,“去英國的事讓林凱去處理,你跟我去醫院見你爸。”
前丈人這麼說了,他要是再拒絕,就顯得不尊重老人。
陸西爵沉默了片刻點點頭,無奈地同意他的安排。
林凱心裡微微嘆氣,“總裁,那我就先登記了。”
“一定要把人帶回來。”陸西爵低沉一句,整句話都透著一股壓迫感。
事情就這樣被李炳坤打亂,他跟著來到醫院病房,見到了陸國樑之後,更加證實了心裡的猜想。
陸國樑確實再裝病,目的就是想利用陸家的動亂讓他被迫回國。
“西爵來了,李老你怎麼也來了。”王美麗看到跟在身後的李炳坤,不留痕跡地對他點點頭。
“做到你爸邊上去,問問他身體怎麼樣。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懂做兒子。像話嗎?”
李炳坤推了他一下,板著臉命令著,雖然是王美麗通知他過來幫忙,但是他心裡也清楚這孩子不能夠在迷糊下去。
陸少辦過木椅坐到牀邊,“爸,身體沒什麼吧。要是沒什麼,明天出院吧。老在醫院待著,人都待出病來了。”
“你……”陸國樑氣得啞口無言。
他想要責罵兩句,但是心虛的他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西爵,你跟你爸解釋下,財產的事情。”王美麗看出陸國樑的尷尬,立刻出聲轉移話題。
而且這個話題也是他們通知陸西爵過來的原因。
陸少抿了抿脣,輕笑開口,“這件事已經成定局,爸就不必再想不開了。”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商量在做決定?你是不是忘了我纔是一家之主?”
陸國樑的語氣很衝,他眉頭輕輕皺了下選擇沉默。
幾人沉默了許久,李炳坤輕咳一聲開口,“這樣,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也不便參與。西爵,好好跟你爸談,不要耍脾氣。”
“我送你吧,李老。”王美麗藉口離開,她知道陸國樑要要談什麼事,而這件事她也有過錯。
爲了避免被罵,她只有選擇迴避。
兩人一起出了病房,王美麗嘆氣一聲,“這孩子就只聽你的話,有時間你幫我勸勸他,安安心心對待王家那孩子。”
“妹子,西爵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個性跟國樑一樣倔。恐怕現在就沈清雅能夠治得了他。”
李炳坤頓了頓,走進電梯再次開口,“其實你要說門當戶對,那孩子能夠有這麼多人幫忙,這份人脈也不錯了。”
王美麗愣了愣,似是沒有預料到他會這麼直白。
電梯停下後,她才嘆氣開口,“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只是王珉鈞現在懷著我們陸家的孩子,總不能夠讓這個未出生的孩子……”
她深深地嘆著氣走出電梯,來到李炳坤的車邊,再次開口,“李老,到底要怎麼選擇你也看得到,就麻煩你勸一勸西爵了。”
李炳坤點點頭,他心裡有數就沒有再跟王美麗多爭論,上了車後便直接離開。
英國的天微微亮的時候,沈清雅兩母子被一陣急促的敲門上驚醒。
她下牀來到門後面,確認是房東後,打開門,“請問有什麼急事嗎?”
“最近查的嚴,你們趕緊搬走吧。”房東面無表情地扔出這話,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推開她後走進屋。
看到坐在牀上的呱崽,疑惑地歪著頭,“這孩子我怎麼看怎麼眼熟,我說你不會是人販子吧?跑到我們英國來了,挺厲害的呀。”
“那是我親兒子。”沈清雅快步跑過去把呱崽抱在懷裡,防備地看著她。
租下這裡的時候,她已經很清楚的告知了兩人的情況,當時房東也表示很理解。這回卻這麼反常。
“你想要加房租?”她細想了下後,認定對方是這個原因。
話說完她看到房東愣了愣,心裡更加肯定了。只是她沒有多少錢了,在沒有找到工作之前,她不可能答應。
“也不是非得這樣,只是你這種情況,我真的很爲難。我其實來是想通知你走的。但是看到你……也挺可憐的。”
房東這會的語氣緩和了很多,就跟剛認識的一樣。
沈清雅更加認定她是趁火打劫了。
“是的,你看我帶著一個孩子,有沒有簽證,是挺可憐的。要不你再讓我們住一陣子。我保證不亂跑。”
既然話都說開了,她也就不在遮遮掩掩,便開始打苦情牌。
房東爲難的咬了咬脣,嘆氣一聲,“你看我也是冒風險的,再加兩倍的錢,你看怎麼樣。”
沈清雅嚇了一跳,“你這是在要我的命了。我要有這麼多錢,就不會跑這裡來了。”
“沒錢,那就沒辦法,只有搬走。”
事情發生大逆轉,根本不是她能夠承受的範圍。
沈清雅咬了咬脣,權衡了許久之後點頭同意增加房租。她孜身一人跟房東下樓交錢辦手續,心裡思考著要不要想雅爵要錢。
交了房租出來,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提示餘額,嘆氣一聲撥通雅居人事部電話。
“你好,我是之前交了一份設計稿的那一位,你還記得嗎?我兒子幫我投簡歷那位。”
她竟然忘了呱崽給她起的英文名是什麼,只有尷尬的去提醒對方回憶。
那邊沉默了許久,只聽到對方說,“是你啊,我記得,只是我們的審覈時間還沒到,你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我想申請預支工資,麻煩你跟老闆說一聲。”
沈清雅頭一次沒有做到事就要酬勞,雖是隔著屏幕,面上還是掛不住。
對方聽了她的話,竟嗤笑一聲,“小姐,你是不是白日夢做多了。審覈都沒有下來,就行要報酬,這天底下有這麼好的好事?”
她想得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卻沒想到對方說話這麼難聽。
淚水很淺的她聽著這些話,眼淚立刻盈眶而出。但是沒有拿到錢,她不能夠就這樣輕易放棄。
沈清雅含淚哽咽了聲,“要不這樣,你把老闆的聯繫方式給我,我親自跟他說可以嗎?”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想要釣我們老闆直接說,找這種把戲,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對方的話比剛纔的還要難聽,而且說完就“啪”一聲把電話中斷了。
她半蹲在牆角邊,想著僅有的兩天伙食費,絕望的念頭再次涌現。對著絕望襲來,腦中第一反應是陸西爵,但是很快又被她掐斷。
她不能夠回去找他,沈清雅深深地嘆了聲氣,想起了家裡的房子。
“喲,美女怎麼坐在這裡,地上涼,我扶你起來吧。”
一個猥瑣的聲音入耳,她立刻站起身警惕地看著來人。
對方沒有在意她的警惕,而是關切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可以幫到你呢。”
“我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抱歉我要回家了。”
沈清雅說完想要越過他往樓上走去,才走了一步就被男人拉住。
她立刻甩開對方的手,想起銀行遇到的那個人,更加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她緊緊眉頭,“先生這樣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這怎麼就不禮貌了。我這不是想幫你解決困難嗎?看你也是上過學的人,幫我畫一幅圖,簡單一點就成。價格你開。”
對方的提議並沒有讓沈清雅高興半分。
她要是真相信了,就真的想雅爵的工作人員說的,白日夢做多了。
“謝謝你,我不需要。我有工作。失陪了。”她是黑戶,不能夠招惹任何人。
事情一旦牽扯太大,最後的結局肯定是被當成偷渡者遣送回國。沈清雅不想這麼快就回去,更不想回到那座城市。
男人眉頭緊鎖,似是要纏上她一樣站到樓梯口不讓她上樓。
“你什麼意思?”她擰緊眉頭,厲聲繼續,“無理取鬧了?”
“我的工作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小姐,我要是沒猜錯,你應該是偷渡過來的吧?”
對方一句話將她所有的氣勢都澆滅。
她不甘願地咬了咬脣,“是什麼圖,我畫還不成嗎?”
“早應該這樣了。既然答應,那就走吧。”男人手指樓下,沈清雅眉頭緊鎖。
家裡還有一個孩子,她不確定這個男人有沒有同夥,目的到底是不是僅僅讓她畫幅畫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