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華說：“你是不是間諜科的總負責人？”關仄說是。雪之華說：“那廖樂金呢？”關仄說：“那個老鬼啊，是前幾任的負責人。不過他死了。”雪之華說：“怎麼死的？”關仄說：“間諜科內政叛變給其他篡位者幹掉的。”雪之華有點不敢相信說：“不會吧？”關仄說：“間諜科油水那麼肥，老總這個位置誰不垂涎三尺？一般十年就換一屆總負責人的。”方芳急紅了眼，說：“方圓是不是你毒死的？”關仄說：“哦，那廢柴呀，當然不是我啦。是我手下乾的。”方芳咬牙切齒地說：“爲什麼要殺我全家？”關仄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嘛，這麼簡單的道理。”方芳拔出利劍準備刺向他胸口，衆人急忙攔住，關仄嚇了一跳。雷迪森一把揪住關仄的胸口，說：“雷族族長是你殺的嗎？”關仄說：“不是我乾的，是蔡鳥翔。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叫他殺族長，是他自己善作主張的。不關我的事的。”雷迪森說：“蔡鳥翔是不是你的手下？”關仄說：“當然不是啊。你知道啦，那短命仔整天神經兮兮的老想著上位。這樣的窮屌絲只要給他點蠅頭小利馬上就給我收買了，出賣朋友賣主求榮殺人放火只要他能想得到的壞事都幹得出來。”雷迪森說：“現在蔡鳥翔在哪？”關仄說：“在閻王爺那裡了。前幾年把超級避雷針偷出來時在半路讓孫猴子截殺了，屍體扔到了海里。我的手下把他撈上來時已經讓魚啃得面目全非，僅能靠驗屍官辨認。”雪之華啐了一口，說：“又是那該死的孫猴子。有相遇的一天我一定要跟它狠狠幹一場。”尼克說：“照他這麼說如來佛祖現在就是五色金龍的主人了？”關仄說：“對。你推測得一點都沒錯。後來他建議玉皇大帝把間諜科解散，玉皇大帝採取了。就在玉皇大帝採取行動之前讓我的耳目的到了確鑿的消息，後來我就製造了人肉**炸燬金鑾殿的恐怖事件。沒想到玉帝老兒命大逃過一劫，最後我只能帶著我的敢死隊水泊梁山了。”尼克說：“前幾天你們手下在空中偷襲我們的飛船是怎麼回事？”關仄說：“肯定是你們誤進了我們之前設下的獵殺天庭大神的埋伏圈了。這個你不能怪我。”雪上妖問大衆說：“大家還有什麼問題要問這個混帳的嗎？”大家表示沒有了。雷迪森說：“那好，讓我們手刃這奸賊爲我們死去的親人們報仇雪恨！”關仄退有些軟了，他結巴地說：“請下手......爽快點。我......我罪孽深重死......死而無憾！”雪上妖說：“都別衝動。聽我一勸。他是天庭的重犯，要是我們私自動手可能會觸犯天條，到時候我們就惹官司上身了。把他交給天庭，他也難逃一死，說不定我們還可以領賞。到時候我們要回雷州半島重建雷族，就可以結束東躲西藏佔山爲王的日子了。”雷迪森舉腳贊成。方芳對雪上妖的提議很不滿，但是大部分都投贊成票了，所以不樂意也必須妥協。

靜謐的夜色忽然給惡作劇的老天爺撒些小雨打破了。小雨滴輕敲著油紙窗，跳動在屋頂瓦面上，到處都能聽到它淘氣的淅淅瀝瀝聲。氣溫驟降了幾度，室內寒冷難耐，店家急忙給住客添爐火。尼克帶著方芳來到了雪之華的客房裡，烤著爐火，打開了話匣子。他們各自把自己的這五年的人生經歷講了一遍，彼此感嘆著對方的不易紛紛唏噓感慨。

桌上的小酒斟了一杯又一杯，杯杯嗆喉杯杯痛快。酒勁涌上，微醺的雪之華說：“尼克，你有沒有打算過今天以後要做點什麼？”尼克說：“有啊。”他看著坐在他身邊的方芳說：“把那三百兩銀子還給人家後就帶上她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蓋間平房挖口池塘洗掉憂愁忘掉哀傷平平淡淡地過日子。”方芳有點不好意思，說：“你和醉了吧。”尼克說：“要是你嫌棄我沒出息我就自己找間破敗的寺廟孤獨終老算了。”方芳嘟起了嘴說：“你胡說什麼呢？以後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雪之華說：“這是你的初衷？”尼克笑著說：“當然不是。我家境不好，從小就夢想著幹一番偉大的事業出人頭地衣錦還鄉，然後就享盡世間榮華富貴妻妾成羣萬子千孫生生不息千秋萬代直到永遠。不過現在覺得太幼稚太可笑了。在社會上打拼了這麼多年，磕磕絆絆起起落落到目前有些事總算是看透了。我們這些沒權沒勢沒背景沒名氣又沒運氣的窮屌絲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了。”雪之華心有感觸，說：“對啊。活在當下只要是覺得還能給別人利用就證明還有利用價值還不算是廢物。掉了多少汗流了多少血到最後卻發現只是爲了完成別人的目標。想自己創造個制度，也許沒開始革命就讓扼殺在襁褓之中了。我們這麼勤奮努力學習技能到了最後僅能混一口吃的。”方芳說：“你們的功夫都不錯呀，也算是略有所成吧。”雪之華說：“我不想當任何強權財主的打手，估計也沒有那個運氣去成爲一代宗師。現在只剩下小農意識了。”尼克表示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