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吉娜點點頭,臉色凝重:“他們是人非人,是鬼非鬼,沒有思維,在死寂勇士的驅使下能將人撕成兩半,它們有的身體如銅牆鐵壁一般堅硬,有的身體如破麻袋一般,即使是刀砍或是子彈都不能傷它分毫。”
“真……真有這樣的存在?”傑瑞頓時覺得喉嚨發乾,聲音都變得嘶啞,腿肚子開始發抖。
“找到你們前,我在入口處和它們交過手,全都力大無窮,我絲毫沒有佔上風,最後只有逃走了。”吉娜簡略地說:“除非是將他們整個腦袋割下來,或是炸得肢離破碎,不然他們會一直纏著活人不放。”
“你都要逃走?”摩卡的心一直往下沉。
吉娜斬殺紅眼吸血鬼的利落自己可是親眼見過,如果真是這樣,那是有多可怕?
所有人面面相覷。
“呲呲……”
細微的聲響在這靜謐的空間裡瞬間被放大。
“它們來了。”吉娜臉色大變,拽起摩卡的胳膊向裡走,“我們得躲起來。”
科爾森立即吩咐:“波比,你想辦法通知所有的特工,退到關押室,或是就近找地方躲避,儘量不要跟他們發生任何衝突,安全第一。我們想辦法離開這裡。”
“好!”波比特工領旨後轉身離開。
“走吧!”科爾森攙扶起蘇芮向關押室的方向走。
傑瑞又擰亮一隻熒光棒跟上科爾森。
關押室,是當初關押強恩的地方,白色的特殊隔離材質能將活人的氣息完完全全地封閉住,傑瑞、摩卡和科爾森合力拉開這氣壓門,讓所有人進入到裡面才死死扣緊,從裡面小小的玻璃窗向外瞅著黑洞洞的走道。
“呲呲”,由遠而近,彷彿是沉重的身體在地上拖行的聲音。雖然知道氣息隔絕起來,但仍不由自主地摒住呼吸。
摩卡移到吉娜身邊,看著她的碎花長裙激動不已:“吉娜!你關心我,我很感動。”
“什麼?”吉娜用眼白瞅了他一眼,這人實在太不靠譜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這個!
“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不然這麼危險的情況你還要進來通知我。”摩卡仍是不死心地湊到她面前,“現在我們都被困在隔離艙,戰艦還在繼續下沉,進出不得。不過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算死也是開心的。”
“我可不想跟你死在這裡。”吉娜雖然這樣說,但事實擺在眼前。
摩卡藉著熒光棒,擡手看了看機械手錶,“我們現在海底一百米的海牀上,戰艦裡是狼人和怪物,戰艦外是幽深的大海及使能出去也受不了巨大的壓力七孔流血而死。所以我寧可和你在這裡直到最後一次呼吸。”
吉娜定定地看著他,眼神陰晴不定。
摩卡說得沒錯這就是現在的狀況。沒有動力的戰艦,猶如封閉的大鐵箱子,氧氣有限,除了微弱的熒光棒,就沒有任何光源和熱源,再加上向下沉的壓力,每個人的胸口都壓了座大山一般,連呼吸都困難。
“噓!”吉娜從玻璃角落裡死死地瞅著外面,綠幽幽的熒光下,她的臉色相當的難看。
“把光源擋起來。”科爾森低聲說。
傑瑞立即把熒光棒塞進衣服裡,狹小的空間裡頓時陷入黑暗。
摩卡也把腦袋擠到玻璃窗處。
“嗡”地整個戰艦已經觸到海底劇烈的震動著,封閉的鐵箱裡動靜更是強烈,撕裂處斷裂,更多的海水涌入,壓力更是成倍遞增。每個人的胸口彷彿被大錘重重地錘了下,腦袋脹痛。
摩卡的腦袋猛地撞到玻璃窗,發出一些聲響。
這時,一個粗壯的人影搖晃著出現在黑暗中。
吉娜立即捂住摩卡的嘴。
光線太暗,實在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只是朦朧感覺到它在四處搜索著,待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在它轉的那一剎那,似乎有什麼東西它身上掉落在地。
直到它完全隱入黑暗,吉娜才鬆開手靠著隔離門坐在地上,緊繃有的神經稍稍放鬆。
摩卡順勢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裡已是溼漉漉一片。吉娜小手被他包裹,傳來一陣溫暖,竟然沒有甩開。
“我們現在怎麼辦?”蘇芮在旁邊坐下,弱弱地問。
“等!”吉娜斬釘截鐵地說。
“等什麼?”傑瑞也有些不解。
吉娜垂下眼眸說:“等救緩。”
“戰艦出事,霧都分部肯定已經發現不妥。伊莎貝拉一定會派人來尋找原因。”科爾森緩緩道:“明晚的圓桌夜宴關係到那裡的局勢,亞瑟手下狼羣雖說在那裡橫行無忌,但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傷害普通人。明天夜宴稍有差池,危險的就是整個阿拉斯加的人們。傑森和艾薇兒在那裡一定不能離開。”
“所以能趕來救援的,只有卡羅爾和賽斯了。”摩卡立即明白現在在等什麼,“而且只有他們有辦法消滅外面的怪物。”
“可是,”蘇芮輕喘著說:“這裡空氣越來越稀少,我們能不能等到他們?”
“可以的。”傑瑞移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膀。
“我們都知道卡羅爾不會游泳,”蘇芮腦袋靠在他身上,微微哆嗦著:“也不知道波比他們怎麼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熒光棒熄滅,黑暗完全將這裡籠罩,每個人全身上下都汗溼 了,頭髮貼在額前,四肢無力地縮成一團,每一次呼吸都覺得費力。地面上傳 來微微的震動,科爾森立即從玻璃窗向外看去,幾個人影趔趄地靠近。
“是你們的特工。”吉娜長期追蹤吸血鬼,目力驚人,只一眼就分辨了是敵是 友。
傑瑞立即又擰亮一根熒光棒,舉到玻璃窗前,瞇著眼睛才勉強看清來人,“是 波比。”
“來幫忙把門打開。”科爾森支撐起身體,拉著隔離門。
摩卡,吉娜,傑瑞紛紛趕來幫忙。
“吱”隔離門終於被打開,波比一行喘著粗氣進來,大聲說:“快,快關門! ”
“呲呲”的聲音在厚重的呼吸聲中顯得格外刺耳,還有隱隱的惡臭傳來。
衆人合力將隔離門關上,全都大汗淋漓,虛脫一般癱倒在地。